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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在夜里我冷的不行,秋天深山里的露气极为厚重,虽然披了一件披风,但是我以前也说过所谓的披风就是风可以不停的往里面吹,除了装饰外别无用处的东西,根本保不了什么暖。

突然,我视线一黑,有什么东西从我头上盖了下来,我伸手摸了摸盖在头上的东西,原来是一件老虎皮做成的小坎肩儿。

“穿上吧,这件总比你那些东西可以御寒些。”冷漠的声音从前面那个男子身上响起,我瞥了瞥嘴,他一直背对着我,难道还看得出我冷吗?学武之人好像真的很厉害啊,背后都长眼睛。

看他那么一大个的人,性格还冷淡的捉摸不透,没想到也有心细的一面。我连忙脱下自己身上那件红色的披风,换上那件虎皮坎肩儿。穿上后,就觉得暖和一些,身体也不再寒冷,有什么东西把外面的寒气抵挡住了一样,我收起那件红色的披风,转眼想了想,做出一个随意的动作将它扔在了一旁的灌木丛上。

“……”走在前头的那个人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就朝我这里走,那冷淡的眼中依稀有些淡淡的笑意,他一把捡起我假装丢掉的披风,说道:“最好别打什么注意。”

唔——可恶,被看穿了!我脸又烫了起来,古人并没书上说的笨嘛!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少滦呢,他没事吗?”

“到那里你就知道了。”他没有停下脚步,一边回答我的问题,一边继续往前走。我气得鼓了脸,但是又没那个胆子反抗他的话,只好沉默的跟着他走。

不过了一会儿,在茂密的深山林中,前方渐渐的隐现出了一处寺庙,没有京都城里那些寺庙的热闹繁华,冷冷清清的,不过倒是很安静。

寺庙的最外面的那扇深黑色大门口两旁,有几个身穿汉服的大汉守在外面,但是从那高大的体格可以看去,这些人并不是中原人。他们见了我前面的那个男子,纷纷弯下腰来,让我们进去。那个党羌族男子理都没有理那些人,将我带进那间寺庙之后,径直就往里面的一间禅房走去。

越进去里面,守卫的大汉就越多,见到我们进来,都和外面的人一样,弯腰鞠躬。嘴巴里说着什么称谓,虽然不是听的很确切,但是“将军”这两个字我还是听见了。我隐隐感觉到这个英俊的党羌男子的身份,不是很简单。

一把推开禅房的门,寺庙里特有的檀香就进入了我的鼻子,我定睛向里面看去,十几个人的黑衣身影顿时映入我的视线,其中坐在最中间的那个,一看见我进来就露出欣喜宽慰的表情的那个人我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

“阿姒!”少滦惊叫一声,站起来就往我这边跑,我看到他也是一愣,没想到他也在这里,看来这些党羌族人救下我们之后,就约定是在这里集合的。“阿姒,你有什么受伤啊?”少滦担忧的在我身上检查着,也不顾忌一下这屋子里还有这么多的活人,我脸一烫,连忙将他在我身上“乱摸”的手爪子给拍开,少滦注意到我的眼神,先是一呆,然后呵呵一笑,尴尬的放开我,他收回手的时候,他那手臂上的一抹白色的绷带立刻吸引了我,这回换做是我一把抓住他受伤的手臂,查看着伤势。绷带还是刚刚包扎好的,里面的血也没有止住,白色的布料上还渗出了鲜红,我记得那些刺客的下手一点儿也没留情啊,在手臂上是一刀,在他的小腹上应该还有一刀,越看我的脸色就越难看,牙齿死死的咬起嘴唇来。

“怎么样,还疼吗?”

少滦没有说话,只是一把抓住我的手,放在他的手心中,淡淡的温暖不断的朝我涌来。他对我笑嘻嘻的裂开嘴一笑,露出白白的牙齿,以示安慰。

“那些刺客呢!”我恨恨的问出声来,说话的声音中有着我也难以想象的冷酷,一口气就是堵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四周的人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答话。

少滦在听到我的话后,脸色也一变,我也意识到他们复杂的目光,再次咬咬嘴唇,暗示自己要冷静。少滦放开我的手,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一拍,轻语道:“这件事你不要管好了吗?我会处理的。”

“可是!”我心一惊,瞪大眼睛看着少滦,他刚才说什么呀,我想知道刚才刺杀我们的都是些什么人啊,如果一查个清楚,恐怕下次我们就不会这么幸运了!“阿姒,那些刺客全都服毒自尽了。”少滦沉重的声音传了出来,我一怔,那些人全都服毒自尽,这……我环视了一下周围的人,他们也同样是沉重的表情,低着头,深思着什么,连我这个外行也知道那些在暗杀失败服毒自尽的刺客,并不是普通雇佣而来的杀手,而是某些人专门暗自训练出来的死侍,但是一些普通的老百姓,如果不是家产万贯的,根本就训练不起这样的忠心的死侍来,显然这次派刺客来暗杀我们的主儿,不是家产万贯的商人就是一些达官显贵……

当然其中的利害,也是显而易见的。“那些刺客在落网之后,一个都没留着,全都吞毒自杀,而且我也领教过他们的身手,个个都是顶极高手,卓而不凡。”身后那个男子缓缓道来,他的一席话出,这小小的禅房里的空气都是一凝。

好痛!我在心中尖叫一声,感觉肩膀像是被谁牢牢拽紧了一般,我抬头看少滦,只见他的眼中此刻满是凶残的杀气,他盯着地板上某个角落,一动也不动,仿佛是想到了什么,浑身透露出来的寒气更是将我深深震撼!

那个男子说着,看向少滦的眼神里出现戏谑的冷笑,他弯了弯嘴角,继续道:“在这个京都中,还有哪个人有能力培养出这样顶极的杀手来呢?”

那个男子的话也深深震撼了我,我的心顿时一凉,仿佛有谁往我身子里塞了一袋子的冰块,那些冰块的寒气透过我的肌肤,不断的传到了我的心底,而那些融化了的冰水,则是已经完全融进了我的血液里了。

正在我们说话的瞬间,门外有大汉来报,说是在山角下有大队兵马来到。“来得还真快啊!”里屋响起一声冷冷的娇嗔,然后随着大家的眼光看的方向望去,只见里屋的屏风后面出现了一个俏生生的靓影。一身火红的席地长裙,外罩一件丝质绸袍,胸前的一片冰肌玉肤展露无疑,一对雪白的双蜂,在红秀鸾凤的贴衣所包裹,隐约还可以看见诱人的****。正是那个将我在平壤遇到过的酒店老板娘。

这样一个娇艳的美人,此刻的眼中却只有冰冷。她的到来,使的整个屋子都散发出不一样的华光,上次见到她,如果说的是妖艳不可芳物的话,那么现在她应该就是高高在上,美丽不了亵渎的女神,一个女人的气质原来还真的可以像这样从股子里的改变。

“放心,应该是二哥他,我放了大黑他们回去,我的爱马从小就和我在一起,所以也认的出我的味道,他回去后肯定是去搬救兵了。”

马还有这样的用途?我听的一乍一乍的,在这里马怎么和警犬一样使用啊?

果然,又有士兵来报,说山角下,二皇子亲自来访。

连二皇子都出动了,我们被袭击才那么一会儿的时间,这消息传播的速度也未免的快了一些,前脚一踏出去,别人后一脚就跟来了,我在少滦身边,冷冷一笑,只觉得周围身边的这些人都令人感到寒意。

我们出了寺庙,从山顶上向下望去,山角下,一片火海映入我的视线,浮动的火把在漆黑的夜空中像是幽灵的火焰一样,萧瑟至极,天很黑,山脚下的人根本看不见一个,只能从那浮动的火把来判别人数,人看不见,但是从下面的传出来的声音却听的异常的清晰,山林中的回音特别的好,再加上那几千个人,和几千头大马,安静的山林中顿时喧闹非凡,如一阵阵的吼声响彻天际!

声势有必要搞的这么大吗?我心惊胆战的看着下面那片火把组成的火海,心中不安的想着。站在我身边的少滦看着这片火海一句话也没说,蹦紧的脸色耐人寻味,眼中所迸发出来的凶光犹如野兽的欲望之火,不停的燃烧着……

“哼!”一道冷哼声从我另外一边响起,我转过头一看,是那个救我的男子,只见他双手抱着那把硕大的刀,脸上有一抹暧昧不明的冷笑看着山脚下的情况,“真不愧是被称为冷面蛟龙的,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放过他,接下来,朝中那帮牙子不咬个你死我活不会善罢甘休了……”

我反复咀嚼着这个男子说的话,虽然不是很懂,但是听他的语气,我也可以感觉的出,因为我们今晚的这一件事,在朝中又有什么变动了,就像是一架天平,两方本来是势力相当,各据一边,但是我们今晚这一被刺的事件发生后,位于中间的用来调节平衡的砝码被往哪个方向拨了这么一下,平衡不再是平衡,一但抓住机会的一方,肯定是要把另外一方咬得死死的……

我紧张的握紧了双手,夜间的深山很寒冷,但是我的手心却冒起了热汗,刚才在屋里所说的,再加上现在所看见的,那个想要刺杀我们的幕后主人也猜了个七七八八,但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连少滦也要杀害,少滦是拥有党羌族人一般的血统,现在在这里被刺杀,分明是在天玺和塞外人原本就紧张的关系上抗了一脚,野心勃勃,但一直苦于找不到借口向天玺发兵的党羌人怎么会不好利用这个机会呢!

我警惕的看看那个党羌男子,现在救我们的也是这些塞外人,恐怕他们救我们也是另有所图的吧,经过上次的绑架事件,朝中本就对这些塞外人加强了警戒,想要再次混进来不是那么容易的,除非有内部……

我伸出身体看了看山下的人,又看了看站在周围那一大帮的党羌人,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股冷气就不停的向我涌来,我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最后落在了少滦身上,只见他还是凝神的看着下方,夜间的灯光映在了他的脸上,一明一暗,一半是我所认识的少滦,另外一半是我完全陌生的他……

一口怒气从我心底飞快的蹿了出来,我死死的抓住双手,手心中突然传来了什么断裂的声音,“咯啦,咯啦”的,我望着山脚下,那些上千士兵的最前方,有一把独立的火把,烧的比周围的人更加的茂盛,妖艳的火焰随着风不停的摇曳,零散的火星四处飞散,像极了一只只美丽的萤火虫,翩翩起舞。

二皇子,你又让我吃惊了!我瞪向他的眼光里全是狰狞,像他可以这样利用别人,做到完全不浪费的人真是令人佩服啊,如果把他摆到现代去,我们中国就不愁找不到一个人才来规划环保事业了。

本以为自认聪明,没想到现在看来,之前我所做的事,无疑是在为他的野心铺路而已,为了那个作为,为了那分权利,没想到他竟然做出了这一步!

真是疯了!

我想现在整个皇城都已经人心惶惶了,刺杀少滦和我成不成功,大概就决定了朝中那两个死对头的接下来的计划,也决定了最终到底是谁成王谁成寇的结局,二皇子带了这么多的人来到这里,那么进晚的事情,目睹过的人证可是千千万万,不过一刻的功夫全城上下的人都应该知道三皇子被刺的这件事,抓住了这个,就等于多了一个胜利的法宝!

“将军,二皇子传话,想要接三皇子回宫。”

听了属下的汇报,党羌的那个男子没有立刻回话,只是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转身意味不明的看着少滦,少滦大概也注意到了他的眼光,回过身来,直直和他对望。

“要去要留,随你的便!”党羌男子的话一出口,在场的人显然都吃了一惊,有几个沉不住气的上来想争辩着什么,但是都被那个将军给撤了回去,那名将军似笑非笑的一直看着少滦,少滦也显然是很惊讶他刚才的决定,乌黑的眼瞳中有着不可思议。

那位将军伸出右手,向着身后轻轻一挥,将我们紧紧围住的人全都缓慢的向两边退去,中间露出了一条空道,少滦迟疑了一下,但是在看到我的同时,像是决定了什么似的,拉着我的手,就准备朝那条道上走去,那条道路的尽头就是通往山脚下的石阶!

“等等。”没等我们走几步,那位将军又出声,我和少滦同时一怔,站住了脚,那位将军伸出的手又指在了我的身后,然后冰凉的脸上出现一股毫无暖意的笑容,“她要留下。”

“喀什库!”少滦在那位将军的话音刚落的时候,紧接着愤怒的暴吼出声,那咬牙切齿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一个走火入魔了的练功狂人。

我刚才不是听错了吧,要我留在这里吗?虽然自己对这件事情也是很感到惊讶,但还是轻轻晃了晃少滦的手,意识他冷静一点。少滦气呼呼的盯着眼前那个名叫喀什库的年轻将军,沉默不语。

“王子。”那个将军对少滦微微一躬身,解释道:“为了这位姑娘的安全,请王子三思。”少滦像是被咬到了痛处一般,脸色涨青的抿嘴不说话,我在旁边听到晕头转向,迷惑着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你说是在保护我的安全?”

喀什库微微一颔首,道:“因为那些刺客今晚的真正目标是您……”

如今的朝野中真的发生巨变了!

连我身处在这个深山寺庙中,还偶尔可以听说宫里的一些惊变。稳坐太子三十余年之久的大皇子在一夜间倒台了!

据说太子早已不满自己做了三十年之久的太子位置,想要快速的执掌政权,暗地里收服在北疆守界的十几万大军,随时准备攻入京都,夺取皇位,这个计谋被二皇子少詹所揭露,而且还提供了太子每年暗中私扣军饷的证据,当今的皇帝顿时龙颜大怒,一气之下就召了大皇子在昭阳殿外跪了一个晚上,当然在朝野中为太子卖命的达官显贵也很多,他们原本就将注压在了这位未来的储君身上,这位储君一倒台,也就说明自己的势力也要失去,所以那些人也拘理为太子理争,搬出了太子常年在外守护边疆,塞外人才长久都攻不破疆线这个事实,太子毕竟自小从军,到现在早已军功累累,想要搬倒也是很不容易的,考虑到这点皇帝还没怎么要将太子怎么样。但是站在二皇子那边的人也不甘永远无出头之日,上天既然提供了这么好的机会,当然要好好的把握了,二皇子带头,也整日整夜在昭阳宫外守着。

朝野上最具有势力的两大皇子,在一夜间就撕破了脸皮,对峙起来。整个皇宫顿时变的不得安宁,各位主儿的探子到处都是,在朝野上有男人的争斗,在后宫中自有妃子们的争斗!

上次三皇子和我被夜袭的事,也传的沸沸扬扬,但无论怎么传,都是对大皇子不利,因为二皇子一口咬定刺杀三皇子和我的幕后主人就是大皇子,而且还有三皇子为人证,三皇子少滦自幼与二皇子好处,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三皇子被刺,做二哥的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二皇子也打着这个旗号,公然与太子批斗,不管那晚的事情是不是大皇子做的,但是没有让大皇子任何反驳的余地,二皇子就将整件事情给一口咬死了。

刺杀三皇子这件事完全惹恼了皇帝,这三皇子平时虽然不被讨好,还是总是党羌王族的唯一血脉,还不给了居于天山以北的那部分党羌余军一个起兵的决好借口,到时候,党羌余军与北戎那些乱党一结合,实力不可小觑!

这一局,大皇子那一党被二皇子堵得亚口无言,皇帝也下令将太子监禁在了他的府邸中,剥夺了兵权交于二皇子,还不准大皇子踏出一步,也不准外面的人往里面通风报信。其余有相干的人一略降职减俸,得以严重的处罚,这一回合,大皇子的势力相当于削减了大半。

二皇子他们大胜!

我批着一件厚重的斗篷,慢悠悠的在寺庙的后花园子里逛着,我的四周是白茫茫的一片,属于深秋的金色早已被这一片雪白所覆盖,大地仿佛全都险入沉睡了一般,异样的寂静。这样寒冷的冬天,也悄悄的在那场无情的群龙争斗中来临了!整整一个晚上,豆粒般的雪花没有停歇的落下来,一直到将整个大地都覆盖完为止。

冬天来的仿佛让所有人都所料不及,但也像是见惯了这样的大雪的日子,所有人都在叹息一声之后,继续做着各自的事情,街道上奔波的人还是在奔波,该做生意的人还是在做生意,只是在那人人都向往不已的宫里早已是另一番风景。

我悄悄的来到一棵红梅树下,抬头仰望着树上的灿烂,这些种在园子里的梅花,也像是受到了雪的召唤似的,雪刚一下完,全树的花蕾就争先恐后的展放开来了,一朵朵鲜红色的梅花,在这样素白的雪地上开的异常的旺盛,每一朵花都是一朵火红色的烈焰,纷纷聚集在赫色的枝头上,放远望去,整棵树就像是在燃烧般的美丽!

我看得不禁有些眩目,眼光也变地迷离起来,不知不觉,嘴里喃喃的念了起来:“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嘴巴里念着诗,眼睛却被这一片火红所吸引了,忍不住伸出手想去攀折一枝红梅。可是伸长了手,踮足了脚尖也钩不到那枝,我不禁有些气馁,打算放弃,就在我把手放下来的时候,从我的身后突然伸过来一只结实的手,轻而易举的折了一支开得正艳的红梅下来。

“喀嚓!”一声是木枝断裂的轻微响声,一枝红梅正落在了我的眼前,我转身看了看那个人,然后低下头,默不作声的接过了那支红梅。

“谢谢。”轻轻的谢了一句,转过身往里屋走去,脚步踏在洁白纯净的雪地上,发出“噗噗噗”的响声,一阵寒风吹来,掀起我的斗篷,我下意识的打了个寒噤。

停下脚步,转过身,却发现那个高大的身影还站立在原地,漆黑的如夜空般的眸子深沉的望不到边际,一如群星的璀璨,我看着那双眼神,有些微的恍惚,就在刚才的那一刹那,自己有感觉会被吸尽那无穷无尽的黑暗中……

我对那个男子轻轻福了福,缓缓说道:“喀什将军不嫌弃的话就进屋喝杯茶?”

一进到屋子里,一股暖气就迎面而来,我脱下了连身的斗篷,将其挂在了屏风上,然后拿着那枝鲜艳的红梅,走到窗边,拿过一个瓷器花瓶,就小心的将那支红梅插了进去。

纯净的瓷器有了红梅的点缀,倒也显得俏丽,给这个朴素的屋子添了几分生机。

一个人影缓缓的朝屋里走来,我朝他微微一笑,然后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取出这寺庙里提供的茶叶,慢悠悠的泡着。

喀什库将军在另外一边坐下,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静静的看我调茶叶。我住在这里的3个月里,少滦虽然每天都来,但是都只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悄悄的来坐一会儿,陪我说会儿话后就走,我知道这几个月是他们最紧张忙碌的时候,也是最关键的时候,以后的成败,决定就在这几个月内不是没可能,大皇子被囚禁,这正是二皇子扩张势力的最好机会。虽然曾好几次叫少滦不要到我这里来,但是他第2天就准忘记,在准确的时间里,拖着一个疲惫的身子来了,我心疼的看着他脸上越来越浓的黑眼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能安静的依偎在他怀里,听着他浓重而又满足的叹息。

如果真要让他成功了,那么未必不是好事,三皇子在京都默默无闻十多余年,现在也终于有了手掌权力的机会,无论是什么样的男人,我想权力还是他们最想得到的东西吧,尤其是在这样的古代,男子的地位显得无比的重要。

少滦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外面的情况什么也不说,只是和我聊些家常事,以及不久之后我们的婚事……现在已经入冬,再过一个月就是少滦成年的大礼了,过了大礼后,按照皇帝的安排就是我们的婚事,说到那里的时候,少滦突然就把躺在他怀里的我抱紧,低下头就是一阵狠狠的亲吻,我哪预料的到他会突然偷袭,只能手足无措的任他抱着,吻的天昏地暗。

要他的话是说,他等着成婚那天早已经等不了,为了不使自己成疯成魔,他最好先尝尝,免得在没成婚前就已经等得疯掉……

当然他所说的尝也只是简单的亲吻,这小子虽然对着我爱发色,但是也没有太大胆的举动,要是他真敢有什么不良想法,我还有自己的拳头呢,我可是学过台拳道的,到时候揍他一顿就好了,呵呵!

“你这是用什么方法泡的茶?”旁边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把我从回忆中拉了回来,我尴尬的呵呵一笑,暗自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瓜子,我这样老是走神的毛病还是没有什么改变啊!

喀什将军坐在椅子上,手中多了一只小小的杯子,里面盛的是我刚沏的茶,他紧紧盯着里面的茶叶,古怪的问我。

“呵呵,和平常的泡法一样啊。”我淡淡的回了一句,坐下来,也为自己倒了一杯,浅浅尝了一口,满腔的茶香不停的在嘴巴里缠绕,连绵不绝,尤其是茶水的热气,一下子就让被冻的僵硬的身子暖和了起来,大冬天的喝茶,果然是比任何时候都来的享受啊!

这寺庙位于深山,来的茶叶都是自己在后园开土种植,没有经过任何的损伤,而且这茶水也是收集了干净的雪水所制,不同于一般的茶,味道自然也就好。

“是吗……”只听见喀什将军若有若无的呢喃声,然后他就将杯子里的茶水一饮而尽,“感觉有种暖暖的味道……”

“是吗,冬天外面本来就冷,喝杯热的茶,身子当然会暖起来。”我没有察觉到他话语里的深意,只是接着他的话,说了一句。

“呵呵……”旁边传来一声低笑,接着就是杯子被轻轻放下的声音,我好奇的转过头去,却对上了一双满是笑意的眼神,不管是在景王府的那次,还是在平壤四合院的那次,或者是在他把我从刺客手中救出来的那次,他看我的眼神不是充满惊讶,就是深沉,像现在这样单纯的只有笑的眼神我第一次看见,难道我的茶真的有让人安神的效果?

“你没有什么问题要问我吗?”喀什库淡笑着,戏言问我。

我喝茶的动作一顿,这家伙的第三感也未免太强了吧,难道我在想什么,他都知道?

我住在这里的安全,少滦虽然没有表明,但是从他答应我留在这里可以看出,他是同意与自己同族的党羌男子将军保护了,因为把我放在哪里都没有比这里来的安全,从什么时候起我的生死成了整盘棋局的一枚关键的棋子了。

“喀什将军何来此言呢,阿姒请将军来只不过是喝杯茶而已。”说完我正面对着他露出我自认为是“纯真无邪”的笑容,喀什库见了我的脸,也是微微一笑,即刻就站了起来,道:“那么在下也不方便再留在这里,没有什么事的话,在下就告辞了,谢阿姒姑娘的茶了。”说完,那高大的身影毫无迟疑的就想走。

“哎,你站住!”我一气,着急的话就一口当先的冲了出来,刚才装出来的“端庄”立刻被我这一“河东狮吼”给击了个粉碎。更恼人的是喀什库那老狐狸刚迈动几步,听到我的叫声响起,顺势就停了下来,中间的过程顺畅无比,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像是老早就知道我会反悔一样。

看到他奸计得逞后露出的精光,我是那个狠啊~~~心中暗想道:好,算你狠!

三两下就被他激出了真性子,我也没好意思再装下去,我清咳了一声,别扭的开口道:“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和二皇子勾搭上的?”这个问题一出口,我就有些后悔,“勾搭”这个词怎么听着也是个贬义词啊,就这样大方的在对方面前说出来,我是吃饱了撑着,等着挨揍吗?

“竟然被你看出来了……”正当我为自己的一时口误在心里七上八下的想他会怎么大发雷霆的时候,他那边却传来了一个异常冷静的声音,那个男人轻笑一声,连眉头也没皱一下,爽快的回答了我的我、疑问,“上次在平壤,你还记得是谁的人接应你顺利逃出来的吗?”

谁的人?

我的脑袋里快速的闪过一张脸,是那个臣服二皇子的塞外男子,我记得他好像叫刘全福。当时我就觉得奇怪,为什么党羌族里会混进一个二皇子的人,那人来的实在是太巧了,现在看来,真是应验了所谓的“不打不相识”这句话了,原本的敌人,正因为我和少滦的那件事而走到了一起,这些党羌族人,这些党羌族人也不是傻子,在朝廷有个皇子作内应,当然要单身对抗整个朝廷来的好,二皇子,也一直处心积虑的利用少滦,拉拢那支盘踞在天山之外的军队,作为自己的势力,我请求去寻找三皇子最后不甚落入他们手中,正是给了他一个绝妙的机会。

“呼——”我无奈的叹了口气,将手里的杯子也放了下来,茶水的热气早已退了下去,不再暖和,原本还是氤氲着的水面现在变的清澈见底,有些暖色的茶叶也失去了原本的光泽,变的清冷无比。一切让人觉得暖和的东西还终是会耐不住时间,慢慢的褪去和暖的外衣,露出本来的冰冷……

“小姐,小姐!!”这时寂静的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焦急的叫喊声,我回过神来,下意识的伸出脑袋,从窗户向外面看去,只见外面素白的冰天雪地中,突然蹿出了一个火红的身影,正焦急的向我这屋子跑来,她的身后隐约还跟着一大队人,但是因为距离隔了太远,只看的见一些灰蒙蒙的影子。

那抹身影纤细柔软无骨,急急忙忙的向我这边跑来,我定睛一看,竟然是红儿!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小姐!”不等一会儿的功夫,红儿那丫头好像已经非常确定我在这里的样子,毫无顾及的推来门闯了进来。

火红的身影一下子蹦到了我的面前,我一下子看清楚了她红润的小脸,因为刚才跑的太急,额头上都已经渗出了豆大的汗珠,一双明亮的眼睛里盛满的是焦急的神色,红丫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她想得没错,这屋子的确是我的房间,但是很明白的她在跑进来看见我屋子的第一瞬间还是愣住了。原因很简单,因为我的屋子里多了一个身材高大脸蛋英俊的塞外男人……

“红儿,你怎么来这?”我事先打破沉默,奇怪的看向她,红儿从呆楞中回过神来,她惊奇的看看坐在一旁的喀什库,又转头看看我,见到我脸上的疑惑时,也意识到现在不是发愣的时候,她有礼的给我们福了福,恭敬的说道:“小姐,皇上要您进宫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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