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宁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摇摇头道:“回娘娘,还没有。”
“可是出什么事了?”周媚挑眉问道。
“没事!”叶婉宁赶忙回答:“是妾身见周大哥整日里都在用功读书,就想着等科举结束之后再……”
“你这孩子,这有没有子嗣和高不高中有什么关系,别想太多,不过晚点也好,生育子嗣的时候危险会相对小一些,若是如此就等到明年,到时候婉宁也十八岁了,女子的身子也能承受得住,生出来的孩子也健康。”
“是!”
却说颍州府内,颍州知府邢一鸣两日后发现秘密账册不翼而飞,顿时全身冒出冷汗,此时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姬珩。
毕竟账目是在他来到颍州府之后消失的,里面记载的是他这些年为身后的人筹集的军饷,以作起事之用,如今居然在自己家的门密室中不翼而飞,他如何能不紧张万分,若是被有心人利用,不说账册中记载的人全部会丢掉身价性命,就是他在颍州府这十几年打下来的一切也会烟消云散。
但是随后他就觉得似乎不可能,毕竟这里是知府衙门,而且还是在他的密室之中,知道的人除了他自己就只有身边最亲信的两三个人,就连自己的子女和妻子都全部瞒着,如今这账册的消失,到底是什么原因?
所以当天下午他就再次找到了姬珩,和他一起用了晚膳,在不断的旁敲侧击之下,发现姬珩根本就不知道所谓的账册,毕竟说的没错,那账册若是真的是他拿的,他是如何拿到的?知府衙门虽说算不得重兵把守,但是也不是寻常人就能进得去的,而姬珩不过是个弱质书生。
还是说是他身边的人,但是今天下午过去的时候,却看到那个带着边张面具的男子正在院中的葡萄架下喝茶看书,那本书他也瞄了一眼,是一本伤寒杂病论,看来那人真的是学医的。
只是若不是这边的人,难道自己的府里有了叛徒?
这个想法是他最不愿意去面对的,若真的是如此,他必定是要早点揪出来以绝后患的好。
其实按照他的意思,姬珩只要来到这里,就代表着这件事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姬珩就应该早点除掉,但是上头的人却不同意,莫说姬珩在颍州府死了就死了,怕的是皇上会大兵压境,到时候邢一鸣会出事,而翠云山的秘密也保不住。
三日后,一个相貌普通,穿着朴素的男子找上门说要求见姬珩。
徐总管将人请进来,叶缺看到此人就将无关人等遣走,然后对来人抱拳道:“马师兄,师弟拜托师兄的是,现在如何了?”
男子在下首坐下,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叶缺,叶缺看完,一向镇定的表情,有些微的吃惊。
姬珩一件,委实好奇,走上来看了一眼,顿时表情大变。
“怎么会这样?不可能的,南宫一家早已经被诛灭九族,无一人活口的。”
居然是几十年前被灭族的百年大家魏亲王府的后人?
“师兄,消息可靠吗?”叶缺自然也知道魏亲王府的南宫世家,曾经和叶家先祖一起打天下啊,后来南宫家后世子孙权欲心膨胀,想要谋朝篡位,后来被元昌帝诛灭九族,就连自己的亲姐姐所生的两个孩子都没有放过。
不得不说,这绝对称得上大燕朝历史上最最著名的亲王灭门案,据说当初还牵涉到好几位藩王。
他心中隐约有个预感,也许这件事结束之后,皇上说不定会削藩,到时候不知道是否又是另一场腥风血雨,但似乎却是势在必行。
男子点点头道:“我和几位师兄弟下山的时候,曾经被师傅召回观里,这是师傅说的,后来我去了吴王府,另一位师兄去了成王府,最后通过几日的不间断监视,发现所有的事情都指向这位叫做南宫先生的人,至于这个人到底是谁我没有见到,只是在密听吴王说话的话中多少知道,这位南宫先生年龄绝对不超过三十岁。”
叶缺一向温润的瞳孔微微的泛起一抹波澜,这件事果然有吴王府在背后推波助澜,就是不知道他们参与到什么程度,明明都是叶家人,为何要帮助南宫家族的人谋叶家的天下,那个人到底给了他的生父什么诱人的条件,才让他不惜铤而走险,做这个叶家天下得罪人?
若是只有吴王他也许不会多想,但是这其中居然还牵扯到了成王府,他知道成王府的王妃是秦氏女,只是真的因为一个女人,就能让一代藩王,做下这等决定?那很显然是不可能的,这其中必定有什么天大的阴谋。
到底这中间还有什么是他遗漏的?
“无尘,你说应当如何?是揪出这位南宫先生,还是先控制住吴王府和成王府?”姬珩问道。
叶缺静静的沉吟片刻,然后对男子说:“马师兄,吴王府那边继续要麻烦你了,一有消息还请马上给我飞鸽传书。一定要注意安全,我总觉得咱们正陷在一场阴谋里面,那幕后主使,定是咱们身边的人。”
男子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点点头之后,走出去就跨马离开。
姬珩的心里很不舒服,他也觉得自己现在是完全摸不着头脑了。
“无尘,这到底是怎回事?为什么姬家会和这两府扯上关系?为什么上面会有我爹的名字?”他对于家族的生意并不清楚,一切都是爹和大哥再打理,还有家族中的几位堂兄弟,他自然姬家从来没有做出过什么任何于大燕朝不利的事情,尤其是在他坐上太子太傅之后,更是将家族众人管的很是严格,现在他似乎有些不确定了,他不知道家族之人是否在背后瞒着他。
“先别想太多,苏家和林家不是也在其中?也许只是生意上的往来,若是姬家不清楚这件事,皇上是不会滥杀无辜的。”
“这点我知道。”希望如此吧。
叶缺回到房里,就陷入了沉思,这一想就是一整天的时间,等再回过神,外面已经有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落下来,将大半个颍州府渲染的一片金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