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壮则是坐在灶房角落,手持厚重的菜刀开始剁鸡块,那只老母鸡不准备剁碎,女儿说准备整只炖了给妻子补身子,更何况这只大公鸡的个头很大,足够他们家过个好年的。
等卤子做好之后,厨房里顿时蔓延开一股很香鲜的味道,不断的勾动着周三壮的味蕾,肚子还嘟噜噜的喊起来。
周媚顿时一笑,道:“爹,肚子饿了啊?”
“是啊。”周三壮也不觉得尴尬,大方的承认了。
“很快就好了,等你剁完这只鸡,就进去陪着娘说话吧。”好在今晚用的面粉比较多,周三壮怎么着也得吃上三四晚吧。
周棠按理说可以吃鸡蛋羹了,等明早给他蒸一碗,总是喝羊奶也不大好。
等面条做好之后,周媚过了凉水,就端着那一大盆面条进去了,那分量还真的是有点不轻,刚进门,就被周三壮接过去了。
然后她返回厨房取了土豆卤,又取了碗筷,这才喘了口气。
这一下午可是够忙的。
赵氏取来一张很旧的帕子给周媚擦了擦汗,心疼的道:“让你累着了。”
“没事,现在不是可以吃饭了嘛,我肚子也饿了。”周媚摇摇头,然后给两人盛上面条,浇上卤子,就开始慢悠悠的吃饭。
只尝了一口,周三壮就忍不住的点头,赞不绝口道:“还别说,咱家的媚姐儿做饭真好吃。”
说完,就一阵狼吞虎咽。
赵氏也觉得很好吃,不知道自己闺女咋会做这么好吃的饭,看来这日子艰难了,让这个闺女磨砺出来了,只是越是这样她的心里越不是滋味。
自己小的时候没吃苦,谁想到现在却让女儿担起了这个家的重任,那个做娘的看着心里能好受嘛。
“娘,别想太多,养好身子最重要。”周媚轻声道。
“嗯,娘知道。”赵氏点点头,唇角的笑容是满满的骄傲。
周媚只是吃了一碗就饱了,而赵氏吃了一碗半,周三壮则是干脆就吃了四大碗,最后还是打着饱嗝抹了一把嘴。
看到周媚的脸色有些微的不济,赵氏摸着她的发道:“媚儿先回房休息吧,这些让你爹收拾就好。”
“是啊,媚姐儿回房休息吧,让爹收拾,今儿你也累了一天了。”
周媚确实是累了,也就不想矫情,点点头,就出去了。
看着女儿的背影,夫妻俩相视一眼,然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早上,周媚给周棠蒸了一碗鸡蛋羹,结果小家伙吃了近一半,胃口出奇的好,而她吃完早饭之后,就开始收拾鸡,准备开炖。
周三壮在家里,就没有缺过水,烧了满满的一大桶热水,然后把鸡在热水里焯过之后,就加入调料开始煮,她则是坐在堂屋开始洗衣服,当然还有周棠的尿布。
不得不说,这是真的很煎熬,那虽说味道不大,但是真的是无法下手。
不过最后还是用木棍在盆里翻搅着,想着待会做饭,自己到底能不能吃得下去。
周三壮从外面劈柴回来,就看到自己闺女那一脸纠结的样子,不由得笑着摇头,然后蹲下身把木盆端走了。
“你去忙你的,这里我来就行了。”想想闺女待会还有做饭,让她弄这些还真的是有些难为她了。
不过棠哥儿是小孩子,这些东西也没有什么,院子里也有一口缸,他就洗了。
等鸡炖好,她将煮熟的鸡块捞出来,然后把那一大盆的已经成型的猪皮冻重新倒进鸡汤里,这才翻搅着重新熬煮,这两种和在一起,还是小的时候看到爷爷熬得时候记住的,犹记得当时的味道真的很好,不像买的那种,里面会有一股香精的味道,口感也差了很多。
等煮开之后,她这才重新放进大瓷盆里,这下子差不多快要满了,等到明天中午就可以吃了。
结束之后,想到中午就做个蛋炒饭,然后炒个土豆丝,最后在把那只老母鸡给赵氏炖上就行了,里面放进当归等药材,能吃很多次。
先用一个瓷盆揉好了一块面粉,放进自己里间的炕上发着,然后就出来开始蒸米饭。
中午的周家庄,暖阳照在人的身上很舒服,就连寒冷的北风,都有种暖暖的味道,混合着泥土的清香,任何化合味道都没有,更不用说雾霾了。
每晚都能看到月亮和星星的感觉,真的是太好了。
中午简单的用过午饭之后,她就去自己房间揉面蒸馒头了。
想着过年的时候,包白菜水饺就好,家里兔子和狍子肉都有,周三壮也已经收拾好了,晚上就炖个袍子肉吧,还可以吃新蒸出来的馒头。
其实还想着以后开家酒楼的,只是现在自己手里分文没有,另外她做的菜调味料这个时代也不全,做出来也不知道味道如何,再说前世自己有二十多家五星级酒店和几十家具有极大影响力的餐厅,她想着要开也是要开一家很好地。
以后的话,再慢慢发展吧。
傍晚的时候,周媚正坐在灶前烧火,外面传来花婶的声音。
“他三叔,给你们家送的年礼,哎哟,棠哥儿在学走路啊?”
“嫂子,你来了啊,赶紧坐吧。”赵氏在里面招呼着陆春花。
等她坐下之后,就从赵氏手里接过周棠,看着那很明显胖了的小脸,不由得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还真是待人亲啊,棠哥儿胖了不少啊,瞧瞧这小脸,白白胖胖的,不过还是比我家小墩要瘦,多吃。”
听到她的话,赵氏笑道:“身体健康我也就放心了。”
“媚姐儿呢?在灶间?”花婶问道。
“是啊,快过年了,我身子骨也不好,都是媚儿在家里忙活,也累坏了。”
“媚姐儿还真是个好孩子,能干不说,真不知道那家人是怎么想的,你说说,现在这些老东西都是被屎把眼珠子都糊住了吧?人家说几句好听的,耳根子就软了,连方向都找不着了,活该被耍的团团转,分出来也好,省的在老宅子里受气,什么东西,一个个的。”花婶噘着嘴,不厌烦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