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婶、三婶拿起那三个银元宝,去给大家分银子去了,剩下的婶子问寒问暖,云海的九婶比云海也就大两岁,识几个字,他舅舅家是个制玉世家。
她家与他舅舅家是紧邻,小时候经常去舅舅家,对各种玉耳闻目睹,多少懂得一二,一眼看见桌子上张云海没有来得及收起平板圆形那块玉。
知道那是好东西,立刻柔声的问道;“云海,这东西我可以看看吗?
张云海根本没拿这块玉当回事,一听九婶要看,爽快道;“九婶要看,那就看看吧!”
他根本没有想到就是这块玉,让九婶这么一看,令他奔波一生,会让他的两个儿子都死在它的上面。
“老九媳妇,你要看看,你可拿好,这块玉可是无价之宝。”奶奶其实不懂这块玉的好坏,她是怕老九媳妇不小心弄坏这块玉,她才这样说的。
“娘,我知道轻重,”九婶拿起这块圆玉冲着阳光一看,脑袋顿时一热,心里“嘭嘭”乱跳起来,从小就听舅舅讲过,越是天然形成的山水玉越值钱。
舅舅做一辈子玉将也碰不上,一块天然的飞禽走兽,瓜果梨桃,山水一体的玉块,一般人看到的,都是玉将师父碰上两块三块拼凑山水玉器,那样都是无价之宝。
而这块山水玉牌,双面透体,山水自然形成,立体感非常强,一点也没有人工修饰的痕迹,阳光透进好似山水在动,这可真是宝中之宝,谁见了都会动心的。
九婶的嘴也情不自禁流露出懂行的口风;“这块玉可是好东西,它的价值能把咱们这里方圆百里的田园都买下来,一点都不成问题。
这些婶子中顶数六七婶没有教养,做事情不加思考,毛手毛脚,一听说这块玉能把方圆百里买下来,急着上去看究竟。
二人同时去抢老九媳妇手中的山水玉牌,老九媳妇一撒手,两个人互相一让,你先看,你先看,两个人同时撒手,那玉片“唰”地掉在地面上……
张云海倒想去接,可里面围着都是比他大几岁婶子。
六、七、九婶顿时傻眼了,脸上已没有血色,苍白的瘆人。
如果,这块玉片掉在地上弄坏了,张家的家法是非常严厉的,轻者三十大板,一封休书让你回家,重者打死不论。
那时候,女子被休回家,那是一条死路,回家不许再嫁,进入贞节牌坊去受罪,对女人来讲,如同进入地狱一般。真有点毛骨丛然的感觉。
再说,这房子是新盖的,地面上铺的都坚硬的青石板,这山水玉牌掉在地上没有不碎的,所有看见玉牌掉地上的人,心都悬了起来。
天堂与地狱就在这一瞬间,当啷一声,在所有人想向中,最低也得一分两半,那是最好的结局了。
意念最强是张云海,“千万不要破碎。”
真足张云海的心愿,此玉掉在地上竟然发出悦耳的声音,骤然是完整无缺,使所有看见的人心底一松,紧张气氛略微松弛。
九婶的心如同兔子般的狂跳,仿佛要吐出口的心落了回去,苍白的脸色略见红晕,弯腰拾起紧忙递给张云海。
啪地一声拍桌子的声音传进耳畔,九婶都不用去看,就知道那是大伯公公发火了,他可是这个家族的当家人,眼睛余光一扫。
六、七婶已跪在大娘面前,也赶紧跪在二人的身后听后发落。
张云海深邃清凉的眼睛一看,山水玉牌没有任何损坏,那心里的感觉如同上了天。在此之前,他不知道这个玉的价值,损坏了他都不带惋惜的。
可听到九婶的这么评价,就这么小小一块,最低可以换来百里方圆的土地,那就是价值连城的财富,既然老天爷没有让它损坏,这就是让我珍惜它。
我不能让爷爷奶奶惩罚她们;身形一动跪在爷爷奶奶中间;
“爷爷、奶奶今天是我家喜庆之日,我三个婶子无心之过,看在孙子回来探望你老人家面子,先宽恕我这三个婶子一回吧!”
奶奶的威严声音响起;“老六、老七、老九媳妇,今天我就看在云海替你们求情的份上,我就宽恕你们三人一回,下不为例,如果,再出错一定严惩。”
“谢谢娘亲。”六、七、九婶嘴在谢张云海奶奶,眼睛里都是感激目光,向张云海看去。
“快都起来吧!速去后院伙房,多做几个好菜,把张家直系子弟都叫来,今天要好好地庆贺一番,咱们张家搬进新居,我家长孙今日又回来登门探亲。”
“谢谢娘亲,不罪之恩。”三个人给张云海爷爷奶奶迅速磕了头,站起身来,紧忙噌噌噌快步往门外走去,到后院准备酒菜……
爷爷早就拉起张云海,等众人走后,柔情道;“云海,你九婶说,这块玉牌价值方圆百里的田地,你把放好。
我听你二爷爷说;“你九婶的家舅是玉石雕刻将,那手艺在开封一带非常有名望,他们是家传手艺,据说他们祖先在皇宫干过,你九婶的话可信,以后再也不要拿出来让别人看,以免招来不必要麻烦。”
“是,爷爷。”张云海赶紧把这块山水玉片又藏回帽顶里面的夹层,这是云海妈妈为了藏这块玉片费尽心思亲手给他缝制的毫克帽子。
如果,不说破谁都看不破夹层里面藏着玉片的玄机,张云海把玉片藏好,问道;“爷爷,咱们家这么多房子,是谁来给你们盖的?”
爷爷听张云海这么一说,顿时愣住,过了片刻道;“云海,难道那些人不是你派他们来的,那你出山都去做什么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张云海不得不回答先爷爷的问话,张云海就把在一处山谷里拾到两袋鹿皮金粒子说起,到出山遇到郭三顾不到赶车,答应到济宁地方给十两纹银。
我一想,跟我回家是顺路,我就应这个差事。
张云海没有跟爷爷说中途被人劫道的事情,直接就讲到过山海关,就遇到京畿天津闹义和团,两个月道路都不通车,所以就回来晚了。”
“哦,原来是这样,云海,在两个月前,来一伙人。领头的是两个黑大汉,一色骑着快马,里面有一多半人是他们在京畿那一带找来的建筑高手。
来到这里找到我说,他是张云海的金兰拜把的大哥,这个是张云海拜把三哥,奉你命令来给咱们家盖房子,当天就画了图量尺寸。
当天晚上,就在附近花钱顾了很多小工,第二天,就动工打基础,他们带来的都是高级师傅,那砌墙技术是一流的,又快又好。
一个月就把我住的这个院与二爷爷和叔叔们的房屋院落都盖好了。
前几天,那个老大说你近期就回来,一夜之间这些人都消失的无影无踪,我天天盼望你早点回来,好弄清楚这里面的事情。”
听爷爷这么一讲,张云海立刻就想到巴氏三雄。
因为,他没有任何朋友,出山后就认得郭三与巴家三兄弟,也就跟他们四人说过自家地址与姓名。难道真的是他们哥们所为,那他们领人来给爷爷、叔叔们盖房子是为什么哪?
如果,自己照实跟爷爷说,那爷爷不得认为我结识匪人,不务正业,在家法中会受到严惩的,但还不能跟爷爷撒谎,这可怎么办?
转念一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忽然,张云海跪在爷爷面前道;
“爷爷自从我出山,没有和任何人拜过把子,只不过在路上,我遇到土匪的截击,被我硬冲了出来,我和郭三住进一个小山村,夜里被人吹进蒙汗药。
把我二人捆绑起来,我亮出了真功夫,震住巴家哥三个,我们在一起喝酒时,互相报了姓名,说过家庭地址,我并劝巴家兄弟改邪归正,解散山寨,去做正经的事情。如果,那伙人中领头是老大、老三,老二那去了?”
“孙子,我听老大对我说,他派老二跟在你们后面,暗中保护你们。我那时还想,说我孙子武功高强,怎么还用老二去暗中保护那?”
“哦,原来如此。爷爷,孙儿真不知道他们暗地前来给咱们家盖房子,我是知道家法的,结交匪类严重的要逐出家门,那就请爷爷惩罚我吧!”
“云海,起来吧!只要你没有跟他们磕头成为拜把兄弟,就不能说结交匪类,而你用武功降服他们,并且,劝他们解散山寨,寻找正路。
他们有可能解散了山寨,下山自寻生活,心里对你敬佩,前来跟你相聚,一看咱们家住的非常寒酸,就动了帮你之心。就去京畿之地,寻找来那么多手艺人给咱们家盖房子。
但咱们家从来不花来历不明的钱财,现在,就找人把这几所房子院落估算一下,花掉多少金子,你就带上金子去还给人家。
然后,你就回山里,不要出来,那哥几个在江湖上找不到你,他们也就放弃了,过个三年五载你在回来,我好给你们成家立业。”
“爷爷,我父亲怕我四弟云龙在这里给你们二老增添负担,让我这次来,把我四弟带进山里去,我要去寻找巴家兄弟,那就不能带我四弟云龙走,这可怎么办?”张云海说出了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