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耘已经进卧房里去,撕碎的纸条随风飘散不见,绾婳一人站在门口纠结。
双手扭着自己的衣带,有些紧张。终于,深吸一口气,抬脚走进去。
屏风隔断视野,看不到南宫耘,里面有些窸窸窣窣的声音。绾婳瞥了一眼烛火旁残留的画卷灰烬仍在,似乎没有人动过,绾婳暗暗松了一口气,悄悄过去拿帕子抹了。然后微停了一下,终是绕过屏风,便看见正在劳作的南宫耘——他竟然在铺床。
背对着绾婳俯身收拾床铺的南宫耘,已经换下了大红的喜袍,只着一件随身月白长袍,质感似乎很柔软,贴着修长的身躯,勾勒出性感的蝴蝶骨。
绾婳尴尬地站在旁边,想上去说“王爷,放着臣妾来。”又有点不安。
正在犹豫,忽听得南宫耘慵懒的声音响起,
“本王身体不好,做不得大动,以后晚上的事就要看你了。”
绾婳瞬时石化。
“本王夜晚听不得动静,待会儿你最好安静点,别声音太大。”
“......”
“本王是个有轻重的人,你有什么不适也别出声,自己受着就行了。”
绾婳的脸瞬间变成了一只番茄,大脑一片混乱,谁的玉容谁的胸膛谁的窄腰,混在一起都成了面红耳赤的画面。张张嘴,想说什么,喉咙里干干的却发不出声音。
绾婳脑海中一刹那转过一千一百的念头。
母亲的画像为什么在南宫耘寝宫里?来日长久,母亲亡故之事自己势必要水落石出;
刚才院里那人,背影俊秀,木棉淡淡,纸条传情,匆匆一瞥,心中已似石落水般激起千层浪。
可是,可是眼前这个人,他是自己的夫。
他若要我,我怎能不给?
“你说这五哥,怎么就害怕,害怕这以后的五嫂了呢?五哥呢?哎,你、你看到五哥去哪儿了吗?怎么没见到他了?”不过半盏茶的时间,南宫谟已经把自己灌得醉醺醺的了。眼前的人看着都是双的,没瞅着南宫诺,便随手抓了个人结结巴巴问道。
“五弟?”那人环视一周,冷笑道,“二哥刚进去洞房花烛,你五哥后脚就跟着不见了。谁知道在哪儿。”
“噢、、、五哥跟着不见了、、、”南宫谟念叨着,松开手里人,又醉醺醺地倒了。
“来人,诚郡王醉了,扶他去休息。”那人冷言吩咐道。
“快过来啊,怎么这么磨蹭?”南宫耘声音和风暖暖,依旧是迷死人的温柔。
绾婳抬头看看已经侧卧在床榻上,噙笑看着自己的男子,一狠心,眼一闭,小银牙一咬,袅袅婷婷走上前去。
俯身,伸手帮男子合了合露出胸膛的半开的衣衫,凑在他耳旁,轻轻道,“绾婳,今天身子不方便。”脸上的红如烛火。
南宫耘了然一笑,一双细长的眸子饶有趣味地打量着脸庞红如朝霞的女子,
“本王身体不好,夜睡易醒,最怕身边之人吵动。你是这二十一年来睡在本王身边的第一个女人,本王怎能不强调你一下待会儿睡觉,自己受着,安静一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