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在的大学在本省的J市,其实挺失望的考到这里,原本还寄希望于能够被不太知名的一本录取,这就是命!
等进了校门看到主教学楼的刹那,感觉还算可以,虽然J市是个煤城,但学校坐落的位置还算好,在城市的上风口,煤灰相对少些,反正从农村出来的孩子,在泥土中爬出来的,对这些基本无感。
为了应对扩招,学校加盖了三栋宿舍楼,我们大一的新生就优待优待了,住进了崭新的宿舍,不过也是八人一间,还好床铺什么的都是新的,当然住宿费是绝对不便宜的。
我是开学的头一天赶到的学校,等进了宿舍,老大和老六早就到了,老大家也是本省人,不过是城市出来的,父母也都在事业单位,条件比较好,他爸爸送来的,两人加一起能有近四百斤。
老六是一个典型的南方学生,瘦瘦小小的,带着眼睛,看着文质彬彬,其实骨子里属于闷骚型。
第二天,八个人全部到齐,我们就排了一下,结果我仍是老三,看来王小三这个名字将要跟随我一辈子了。
不过毕竟大了,大家都叫我老三或三哥了。
我对象也就是大姐没能考上大学,不到400分,只能回到家里农村当民办教师。就这样我们就暂时分开了。
那时候电话还没普及,更别说手机了,倒是人手一个bb机,十分不方便。
更多想念只能通过写信来表达,我们寝室,我和老五,老七都是在高中就搞的对象,几乎每天都会趴在桌子上写信,我们班的书记就成了我仨的专职邮递员,每次发信总会有我的。
很快大家就知道了我在家有个女朋友。虽说大学里花花绿绿很多,但我一个也没在意,更别说头一个月我们都穿着迷彩进行着军训,也看不太清到底谁长的好看。
军训结束后,她那里传来了消息,他报了华北Q市的一个大专被录取了,是新开的一个系,学电子通讯,家里人同意她出来读书。
我俩的担心也消失不见,如果我念完大学她还在家里多半我们也就是分开的命了,一切都是命里注定,注定我俩会在一起。
通信的频率更勤了,几乎每隔一天我就能收到她的信,当然我也几乎每天都给她写信,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多话,每次都能写好几篇,初次分别这么长的时间,尤其又都在外地求学,那种感觉真的不太好受。
渐渐的学校开始有了IP电话,就是花钱买卡打的那种,她们学校也有了,我的bb机就发挥了作用,很快,传呼台那几个小姐的声音我就都熟识了。
IP电话每个楼层一部,晚上基本就成了我们几个女友都在异校的专属电话,每个人一打最少就是半个小时,基本上等打完也就寝室关灯了。
鸿雁传书仍在继续,一直持续到大二,电话越来越普及,IP电话已经满大街都是了,三五步就一个,那个时候再也不用排队了,bb机也用的少了,再后来寝室里也安了电话,bb机就彻底淘汰了。
唯一不变的仍是写信,似乎只有这个才是述说感情的最好方式。
大学的生活丰富多彩,不说来自四面八方的同学让你眼界大开,就是学习方式也发生了根本的变化,虽然我们学校是普通本科,但管理的确很严格,号称我省四所大学监狱之一,每天出操,晚自习必不可少,都有专人巡查,被查出不上的就要扣分通报,月底扣除仅有的二十多块菜金。
大一叠军被更是把我们折腾的够呛,都是新被子,非常膨松,每天都要放到桌子上压,晚上睡觉也要压在身下,现在我每天叠方块的习惯都是大学养成的。
大二以后学校对我们就放松了一些,因为后面又来一批新学弟学妹,第一个月根本抢不过满食堂的迷彩服,想来我们刚来时也一样吧,很恐怖的一种感觉。
大学吃饭倒是花不了几个钱,但比起高中的消费还是要多了很多,加上扩招,学校的学费收的很贵,一年的花费大概在一万二左右,这对我家来说也是不小的负担。
第一天开学老师对我们的教导就是考研,说我们不考研几乎就没有什么出路了,因为我们赶上了第一批改革,国家彻底放开了,就业自主,不向我的上届学哥们,有一个同样出自我们一中的学哥,他的专业就赶上了国家最后一批分配,不包分配的学校也负责对口推荐,至于你想不想去就是你的问题了。
自主择业我还没有概念,想来就是自己找工作呗,我也想了一个大学生到哪儿还不找口饭吃,既然家里帮不了那就自己找也没啥。
考研我更是没想,一想到还要再读三年,我真的是头痛欲裂,一来家里也负担不起,二来我也实在对学习不感兴趣了。
大学高数仍然是我不愿意去面对的东西,结果第一学期就挂了,还好以后再也没挂过。不过也要腹诽一下大学的数学老师,哪管你听的懂听不懂,嘁哩喀喳讲完就收工走人,什么课后辅导,你想的好,老师很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