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雨书却抿唇,他的心思她即便不知道,也能够猜个七八分。
“薛少这又是何苦呢?要知道本宫身居深宫之中,最不缺的便是名医,风太医的医术更是高深……”乔雨书凝眉,如果可以她不希望他为她改变什么。
然薛子谦却不想听,他的心因着这一句话,刺痛着,因着从始至终他都不能接受,她嫁给比她大上三十多岁的那个人的事!
“我弃商从医,是我的事,与你无关!”他知道她一直都懂。
阿泽眉头微微一凝,他第一次看到有人在娘娘面前如此放肆的!
乔雨书指尖一顿,抬眸看着眼前俊朗的男子,许久垂眸自嘲一笑道:“是本宫多想了,薛少好自为之吧……”说完起身向船外走去。
看来此次南下之事,还要她自己走一趟。
薛子谦抬眸,清悦的眸子全是痛苦与懊悔,其实话一出口,他便后悔了……
皇宫,凤仪宫,内殿。
乔雨书此次出行什么也没办成,心中有些烦闷,快步踏入内殿,而当眸光触及到殿内小几前的那男子时,眸底闪过讶异。
他今晚不是刚刚升了御婕妤,该宠幸她的吗?
而小几前,已到了知命之年的楚傲天却好似感觉到了乔雨书的视线,抬眸看向她,把她眸底的诧异收于眼底,随后微微一笑:“朕好些日子没有在凤仪宫就寝了,着实对皇后有些想念。”高贵的男子除了两鬓有些斑白,相貌一如当初看不出岁月的痕迹,俊朗深沉。
乔雨书微微一怔,他这算解释吗?
挑眉,一边脱下自己黑色斗篷,貌似不经意的道:“皇上日理万机,闲暇之时还是多去御贵妃那走动走动的好,毕竟楚……忠勇侯可是手握重兵的。”
敬德帝挑眉,不置可否的一笑道:“皇后这可是吃味了?”说着眼眸一眯,有着几分色相。
乔雨书转过身,看着敬德帝这幅摸样,微微一扯唇,眼底闪过无奈,对这个男子,她是从一开始的警惕,到现在的尊敬,世人皆道他昏庸无道,受女色所惑,只是只有她知道,不是那样的,他有着庞大的野心,有着雄才伟略!
只是,近年来,她却也发现了他的致命之处!
这个看似强壮的男人,竟亦是靠着那雪莲吊命!
想着乔雨书有着几分同病相怜之感,语气微微一柔道:“皇上的年纪也不小了,该注意的还是要注意些。”
敬德帝眉目一挑,随后笑道:“朕活了一辈子,到头来,还是皇后你最为贴心呐。”似乎感慨,敬德帝此刻亦有那么几分真情流露。
乔雨书挑眉,眼底有些诧异,他今日这是怎么了?
如此……怪异!
“皇上,臣妾听说江南景色宜人,臣妾很是向往,想去江南一游,还望皇上恩准。”乔雨书踱步走到敬德帝身边,优雅落座,随后温婉道。
敬德帝眼底一动,笑问:“非去不可?”
乔雨书抬眸浅笑,眼底有着几分坚定,道:“非去不可。”
齐国三十一年,四月初,齐国贞顺皇后心疾发作,幸的天庇佑,三日之后苏醒过来,随后大念佛祖保佑,赴凤凰山祈福养病……
而与此同时,乔雨书带着小绿与阿泽一同自陆路在转水路南下而去。
宽阔的官道之上,简单朴实的马车飞逝而过,激起一路灰尘。
半个月后,几人终于抵达此行的目的地,富饶却商业分散的江南!
十里外,便是江南冀州城。
而江南虽然富硕却财力分散,几大家族明争暗斗,导致了江南冀州城方圆几里百姓怨声载道,富硕的侧越来越富,穷苦的侧越来越穷……
也正是因此,南下的路程从一开始的轻松变为现下的艰险,一路上要饭的乞丐随处可见,老弱妇孺皆是面黄肌瘦,可以看得出这江南潜在的危险!
一个国家,若是连百姓的温饱都解决不了,那么必会暴乱四起,到那时齐国便危矣!
而这也是敬德帝之所以同意乔雨书来到此处的原因!
乔雨书的存在对于敬德帝而言,无疑是一把有力的工具,物尽其用,而敬德帝对于乔雨书,亦是不可或缺的存在。
两年,乔雨书在朝中有了自己部分的势力,却独独的少了资金方面的帮助,她本想让薛子谦为自己跑一趟这江南,为自己今后的生活做打算,也免得此事被敬德帝知晓,却不想……最终还是要自己走一趟!
马车因着坑洼不平的道路颠簸着,乔雨书此次出行甚为低调,随行的也只有阿泽与小绿两人。
马车内,乔雨书端坐着合目假寐,绝美的容颜有着几分苍白却不减她的绝美俏丽,小绿侧安静的坐在一边,不敢有半分的打扰。
而就在这时丛林两旁却传出不小的骚动,一抹抹暗影自丛林中窜出,成群结队的山贼自山林之中跃出,身手矫健,一看便知,是经过训练的……
“喂,马车里的,识相的交出一百两银子,不然……哼,有你们好看的!”山贼嚣张的叫嚣,一副凶神恶煞的摸样,挥舞着手中大刀,却迟迟不上前来,亦没有动手伤人。
马车被迫停在路中央,阿泽眯着眼,看着一群山贼,已经全神戒备,但乔雨书不开口,他是不会擅自出手的。
“主子……有山贼拦路抢劫,他们说要一百两,否则就动手!”阿泽低沉的声音传入马车内。
小绿俏脸霎时一白,转首看向乔雨书,却见乔雨书唇角勾起若有似无的弧度,眼眸已经紧闭,只听她清悦好听的声音淡淡传出车外:“阿泽,你真是越来越无用了,人家出来混口饭吃,很不容易,他们要,为了体现这个社会的大同,你就一定要给,不过你主子我没钱,你先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