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最初的烦躁的负面情绪中抽身,乔雨书便变得懒散,什么也不想去做,近乎于贪婪的享受着这一刻的精益。
突然,耳边就多了一种音符,那是一种以着强势的姿态闯入她耳中的箫声,却也宛如阳春白雪,犹如天籁之音。箫声余音绕梁,三日不绝。细细听来,一种深沉却飘然出世的感觉会萦绕于心头,仿佛一切尘嚣都已远去,只有这耳边清绝的曲子。
如“随风潜入夜”的春雨,润物无声,
更如朗照松间的明月,清幽明净。,
让人深在浮世中,却有皓月当空,清风徐徐之感,配上怪鸟嘤鸣,犹如一曲山谷齐奏,婉转了心事。
乔雨书怔然,侧首望去,便见那一袭黑衣的男子,手持玉箫,那首清悦好听的曲子,正是出自他之手。
樱花飘飘,漫天花雨中,他站在不远处那最大的樱花树下,长身玉立,碧眸深深的凝望着她,哪一种专注,似是此生此世都要铭记着她的容颜。
乔雨书的心,蓦然的乱了节奏,失去了它本该有的频率,而这一次乔雨书却只是淡淡的蹙眉,深深的看着那一袭黑衣的男子,眸底越发的复杂。
箫声渐渐飘散在天地之间,那男子唇角扬起一抹轻笑,不似以往的痞笑,那一笑很轻,却说不尽的风华绝代,比女子还要妖娆几分。
乔雨书眼眸一颤,笑骂道:“妖孽。”随后摇了摇头,暗道自己真的是被那突如其来的事,弄得心烦意乱了。
虽然离得不是很近,邵非殇却还是依着唇形,看出了乔雨书所言,剑眉微扬,带着几分不置可否,碧眸中满满的都是笑意,迈着优雅的步子,向那一袭白衣走去。
乔雨书浅笑怡然,看着逐步走近的人,面色不变,心却早已乱了频率,然她还是宛然一笑,洒脱而不羁的说:“你从未说过,你会吹箫。”
邵非殇这时已经走近,看了看乔雨书苍白的脸蛋,眸底闪过一丝忧心,随后一撩衣摆,亦是席地而坐,笑道:“娘子,为夫会的还有很多呢,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乔雨书挑眉,若有所思的点头,第一次没有讥讽,反而多了几分有感而发道:“也是,你本来就深藏不露嘛。”只是怎么听,都有些戏谑之意在其中。
邵非殇却莞尔一笑,碧眸染上了慑人光彩,闪了人眼,张扬而俊美的脸庞柔和了几分,只听他言道:“若是娘子想,为夫完全可以坦诚相告的,你想知道吗?”邵非殇说着,突然凑近乔雨书,一时间,两人鼻息相对,气氛有些莫名的暧昧与紧张。
“抱歉,对于你本姑娘谨谢不敏。”乔雨书眼底闪了闪,很不给面子的推开邵非殇,随后坐直了身子,斜睨了眼邵非殇手中的玉箫,笑道:“若是可以,我更感兴趣哪一首曲子。”
邵非殇挑眉,眸底若有似无的失望,随后才道:“一首曲子而已,娘子想学,为夫教你就是。”他倒是不矫情,说完便把自己手中的玉箫递给乔雨书。
乔雨书挑眉,结果玉箫,葱白玉指触摸到那温凉精致的玉箫,眉头闪过一丝讶异。
这把箫,乃是上乘玉料所制,手感极好,怪不的刚刚音色也是极佳。
“让我就这么吹吗?”乔雨书看着邵非殇,淡淡的问,也没有掩饰自己对音符一窍不通。
邵非殇一笑,眼睛眯成了月牙一般的弧度,看得出很是愉悦,笑道:“总要试着看看不是吗?”
乔雨书眸底一闪,对于那男子炫目的笑颜,心中又是一颤。
无关风月,之是一种莫名的心动,就像是年幼时,母亲鼓励而慈爱的笑,令她无端的暖了心……
“这个音符错了……”邵非殇洋洋得意的声音,扬起。
“我知道!”似乎懊恼,乔雨书语气冷淡。
“唉……为夫第一次发现,原来娘子你笨的可以。”邵非殇语调扬起,缠缠绵绵的拖着音腔,似乎嘲笑乔雨书。
“……”乔雨书怒视邵非殇,直接动手!
樱花林内,那一对男女,在盈盈飒飒的花雨中,追逐,影成双!
刘府,张灯结彩,热闹非常,刘娇娇与刘老爷站在自家门前翘首以盼,期待着他们几年未见的身影。
时间尚早,还未到晌午,刘府一众家丁活计,亦是知道今日是哪一位在皇城当官的大少爷回来的日子,安安分分的等候着。
似乎是知晓刘老爷一众人等的辛苦,不远处一队人马浩浩荡荡而来,激起一阵灰尘,那队人马渐渐走近,刘老爷布满沟壑的脸上也不禁露出淳朴的微笑。
只见,那一队人马中一名年纪二十多岁的青年御马而来,尘土飞扬中,却不减他的清俊,他的长相不是那种令人惊艳的男子,却也很是耐看,一身官服,脸庞有着为官者的不苟言笑,看得出,此人是个严厉的好官!
“爷爷,你看真的是大哥回来了。”刘娇娇那副活泼的性子两年来依旧未改,二十岁的她至今云英未嫁,那一副活泼的样子倒像是十四五岁的小姑娘。
“站好了,瞧你像什么样子!”刘老爷训斥着刘娇娇,眸底却并无多少的气恼,那两撇胡子一翘一翘的,摸样有趣的紧。
刘娇娇俏皮的吐了吐舌,并不在意,依旧蹦蹦跳跳,似是一只欢快的小鸟。
那青年此时也御马走近刘府,当眸光看到刘老爷与刘娇娇时眸底亦是闪过一丝见到亲人时的激动,翻身下马,刘怀仁快步走到刘老爷身边,俯身一拜,尊敬的道:“孙子这些年忙于仕途,未能守在爷爷身边尽孝,给爷爷请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