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清一怔,面上的表情说不出的奇怪,随后瞪了眼小晴,转身提着裙摆离开。
待小晴与林雪艳都走远了,乔雨书才淡淡的对着笑意不变的邵非殇叹道:“不愧是一向以怜香惜玉自居的你,连惩罚都这般的……仁慈。”
邵非殇唇角笑意一僵,随后不甚在意的挑眉:“怎么?我家娘子如此这般难不成是吃醋了?”淡淡的反问,语气说不出的轻佻无赖,碧眸荡漾着潋滟盛彩。
“我很好奇,你以前的一切。”乔雨书认真的转动着手中的朱笔,每一笔都是极其用心,深邃如古井的眸,明亮如波。
邵非殇挑眉,对她的顾左右而言其他,表示不甚在意,眼底却闪过一丝晦涩,目光虽然依旧笑意连连,然那一身的苍凉,却是瞒不过乔雨书的。
有些东西,即便不用去看,也是能够感受的到的。
“若我是你,定然要她一双手脚,你救了她一条命。”乔雨书放下手中的朱笔,淡笑看着眼前的男子,笑的和煦而浅淡,却是真正的笑着,没什么怒火怪罪,倒有些戏谑之意。
邵非殇潸然一笑,手中折扇一收,一身沉重气息已是不见,唇角牵起带着几分温暖懒散的笑,无奈道:“原来是这般,那不知娘子想要为夫以什么作为赔礼?”
乔雨书却懒得理他,若是她没记错,现下他吃穿用度,哪一个不是她的?
乔雨书红唇微扬,如蔷薇花盛开般绚烂,如锦缎一般的黑发,随着微风飘逸,她细腻的声音响起,带着些许戏谑:“不必,就当是酬谢你这些年来假扮我夫君的酬劳好了,青楼小管估摸着也没这个待遇呢”
说完,乔雨书起身,白衣如雪,倾斜了一地风华,屋内回荡着她爽朗而纯粹的笑声,久久不散。
邵非殇一怔,日光自月牙窗倾斜如屋中,一律光线转射到邵非殇浓密的睫毛上,他抬眸,看着那女子逐渐远去的背影,淡白的日光中,笼罩了那女子纤秀的身形,衣抉飘举隐有洛神之姿。
普通的门庭,因着她优雅的举止与雍容的气度,便的华丽而虚幻起来,似乎她走过的不是最普通的门槛,而是奢华的宫廷。
邵非殇神情变得有些恍惚,看着乔雨书的背影怔怔出神,许久这才微微一叹,带着些许惆怅,她从不知晓,她刚刚那一笑风华,点亮的是他阴霾杀戮的岁月里,唯一的一点光亮……
奢华而绚丽的九重宫闱,沐浴在春光灿烂中,淡白色的光晕,如雪锦一般,铺开在华美的金砖上。
御书房内,二十有二的帝王登基亦有三四年的光景,后宫却依旧空空如也,便是连那后位人选都是半个也没有。
他在等什么?又在为谁守候,没人知道。
埋首于如小山一般的奏折中,年轻的帝王一丝不苟的批阅着奏折,一如两年中的每一日,把自己的时间填的满满的,不容许一丝一毫的代泄。
小安子站在楚子轩的身后,面露担忧的看着自己的主子,心中说不上的惆怅与忧心。
两年了,若是他在看不出皇上心中所思,那他也就妄为人臣了。
说起来,自那个女子去后,皇上似乎就变了,有人说,帝王之爱,是博爱,爱江山,爱臣民,最后才是女人,只是他却觉得,自己的主子最爱的还是那个女子,只是当他发现她对他的重要性时,已经晚了。
有时候,他也想问皇上:这人都走了,何不放自己一马?
只是他终究是不敢的,有些事,就连他这个皇上最信任的奴才都不敢问……
“小安子,茶凉了。”声音淡淡,没有什么情绪,似乎他本来就是那么一个深藏不露的人。
小安子一怔,随后看了看天色,才道:“皇上该用午膳了。”
楚子轩朱笔一滞,随后抬眸看了眼敞开的漆红窗扉,剑眉微微一凝,两年来,曾经会抱着乔雨书撒娇稚嫩的少年已经渐渐蜕变为堂堂正正的男子,他身子挺俊如剑,神情英锐,紧抿的薄唇透着些许疲惫。
扶额,眼角的酸痛那么明显,即便是年轻的他,也熬不过两年来日日夜夜的勤政,他知道自己改放松一下,轻叹,心中又一次忆起那女子明媚张扬的容颜,心中空旷死寂的一角,微微一痛。
“叫御膳房撤了吧,再有两日便要前往西晋朝贺新帝登基,这些奏折可是等不了那些时日的。”心痛,却不想去制止,任它蔓延,这是他该得到的惩罚。
有时他也在想,若是他一直不夺位,她是不是就不会心疾发作,而后悄然的离开这个世界?
只是没有如果……
这两年中,他也想,她那么聪慧睿智,会不会是假死出宫?
只是他终究是失望了,她的贴身女官,都已死去,死在他的天牢中,对于那几个女官的死,他没有什么过多的感觉,当时抱着逃避的心态,匆匆吩咐人下了葬,也就不再去管,然后一门心思的投身于朝政中,这一晃就是两年……
“皇上,奏折可以以后再行批阅……”小安子还想要再说什么了,声音却禁止在了帝王不耐的挥手中,小安子垂眸,也不再说什么,拿着茶盏,准备给皇帝换一杯醒神的茶。
“小乔妹妹,你听说了吗?大齐国的皇帝要亲自前来给我们皇上朝贺呢。”刘娇娇今日很是高兴,对着乔雨书说着,俏媚的脸上洋溢着明媚的笑。
乔雨书一怔,蔷薇色的唇瓣却是微微抿起,懒懒的老在樱花树旁,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