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雨书与邵非殇几乎同时蹙眉,自是很不喜这股子香味,却没说什么。
林雪艳今日特地打扮了一番前来,就是为了见自己心上人一面,而她自以为打扮得当的装扮,实则珠光宝气,俗到了极点。
今日是林雪艳两年来第一次踏足西厢阁,西厢阁是主阁,她主的是东厢阁客房,乔雨书一向喜爱清净,平日里西厢阁是不准许别人涉足的,而对于林雪艳却是没有诸多的限制,只因为乔雨书想看一看她的分寸,林雪艳这两年来做的一直很好,虽然几次三番的想要勾引邵非殇,却是一直不敢放肆的前来西厢阁的,只是今日……
乔雨书转了个身,眸底闪过一抹流光,邵非殇自搬来了这里就一直住在西厢阁,两人虽然不同房,但是住在一个阁内,外人自然不知道两人这两年来一直分房而睡,只当两人是夫妻的关系,而古代的礼仪颇多,主人家的主阁室,外人是不的入内的,就连妾侍都不能擅自闯入!
这也正是两人在此住了两年,而没人发现两人不是夫妻的原因!
而邵非殇为人古怪的很,他的贴身衣物,乃至日常起居都要虎子一人照顾,进而乔雨书这两年雇佣的那两名小丫鬟,都很少上西厢阁主卧室。
乔雨书不搭理林雪艳,转了个身,看着窗外的风景,雪白的樱花缀在枝头,偶有几瓣樱花随风飘零,如雨倾泻,而那倾洒的弧度,秀出了一幕春光浪漫,炫美非常。
乔雨书不说话,邵非殇自然也不会主动的打理林雪艳,笑着抚摸着脚边的小鸭子,唇角牵起几分漫不经心的优雅,却是非常迷人的。
乔雨书恰巧收回樱花林的视线,看到邵非殇漫不经心的笑,暗骂一声:妖孽,却也不在看他。
“有事?”
重新拿起朱笔,却是没了刚刚的兴致,她这两年生活习惯一向很是规律,下午的时候便会有现下的空闲,为何她就不能再等等,偏要此刻来此破坏她的心情?
真是该死呢!
林雪艳看着所有人都不搭理自己,只觉站着也不是,坐着也不是,可是她总不能一直站在门外吧?
犹豫的看了眼满屋子的鸭子,厌恶的蹙眉,却还是提起裙摆,欲走入茶室。
乔雨书眼眸一暗,拿起放在桌案上精致的几把小刀的其中一把,手腕一转,准确的定在了林雪艳的脚边,只听她清冽的声音响起,含着淡淡的警告:“如果你想变成残废的话,请进。”别以为她不知道她打得什么心思,无非是想勾搭邵非殇那个妖孽而已,刚刚不还是在樱花林那里转悠?
她想勾搭谁,她管不着,也不想管,但打扰她写字的兴致,就是她的不对了。
“啊……”林雪艳尖叫了起来,大步退出了茶室,脸色惨白的看向乔雨书,一双杏眸闪过水汽,倒是有几分我见犹怜。
然那份楚楚可怜,摆在乔雨书面前,真真是拿不上台面,试想若是你身边有一绝色美女,谁还会看那个顶多算的上清秀的女子装可怜呢?
邵非殇自认为是个俗人,爱上了一个人,就不会再左顾右盼,眼中也就只有那么一个了,按邵非殇自己的话来说:我是个俗人,我的心不大,装一个都已经塞得满满的了,那里还有空,给别人留位置?
“你……我爹好歹也救过你一条命,你……你怎么能如此待我?”见邵非殇不理自己,林雪艳主动向乔雨书发难,用的自然是两年中一直用的话,连语气都不会变一变。
乔雨书挑了挑眉,这两年中林雪艳每次都拿这个说事,起先为了不让别人起疑,怀疑到她的身份,她也就顺坡下驴,做出一个报恩的样子,所幸这两年她每每用到这句话,也没提什么过分的要求,无非是要些钱财,乔雨书别的没有,这钱财还是很多的,也就随着她了,只是她没想到,她却是个愚不可及的蠢货!
见乔雨书不语,林雪艳以为她是怕了,也是,这两年她不是一直都忌惮自己提这句话吗?
挑了挑眉,林雪艳整了整衣衫,笑着看向邵非殇道:“公子,你乃是一家之主,则能允许一介妇人如此猖狂?”哼,她怎么说也是个客,不能乱了礼仪,还是让公子处理这个悍妇!
邵非殇一怔,随后脸上挂着雅痞的笑,言道:“我们家大事是要都听我的,小事都听娘子的,只是今日这事……”邵非殇说着蹙眉,似乎很是为难。
乔雨书挑眉,期待邵非殇的下文。
林雪艳也不是个傻子,自然知道邵非殇还有吓话,只当是下人在,邵非殇不好意思折了自家夫人的脸面,只是这效果可是她巴不得的,随即她笑容可掬的问道:“却不知,公子认为的大事与小事都是什么?今日夫人可是对客动了刀子的……”说装似婉约的一笑,眼底却闪过得意。
一个悍妇而已,不足为患!
邵非殇却好似没看到林雪艳眼中的得意,眸底闪过一丝腹黑的嘲弄,而后言道:“哦,就像是藏骊山的雪全数融化了,淹没了整个西晋,或者是突然爆发了什么瘟疫疟疾啊,此为大事,剩下的事,都是小事,一律是我家娘子说的算的。”邵非殇说的很是平静,碧绿的眸子流淌着点点宠溺,却是转瞬而逝,看向林雪艳的眸光嘲讽而戏弄。
“什么?你……”林雪艳睁大了眼睛,那里能想到邵非殇口中的大事是如此的大事?
随即不敢置信的用手指着邵非殇,眼中翻涌着很多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