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邵非殇被小红两人的话吸引,墨绿的眸闪过盛彩流光,好不绚丽,半晌他看着灿烂黄昏,浅淡一笑。
终究是被他找到了……
乔雨书近两日来没来由的心烦气躁,就连插花,品茶都不能令她心平气和,项脊轩,乔雨书自己买的宅院内依旧如初的平静,并未有什么熟人来访,而乔雨书跟着小菊探听了一番,也未曾听到有什么生人来到边境,这才放下心来。
日落西山,夜幕降临,乔雨书名小菊掌灯,用了晚膳后便去了书房打算看一夜的书,这失眠的毛病已经伴随她有些日子了,根治不得,虽然有些无奈,乔雨书也更加知道要如何消磨时间,这看书就是其一。
书房内的布置不算华贵,勉强称得上是大气雅致,没有什么名作家的诗画古董,书倒是有不少,这些日子以来乔雨书很是爱逛一些书店,这书自然也就一点点的膨大起来了。
拿出一本医术,乔雨书优雅落座,借着油灯看着那豆大的字,幸而这具身体虽然心脏有些毛病,但视力却是极好的,不然乔雨书真的是哭笑不得了。
医术内讲的都是些怎样识别药性药材的画和字,不难,最起码乔雨书一看便懂了,就这样时间悄然滑过,光线一点点的暗下来,乔雨书这才从书中抽神,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眼睛,乔雨书拿下灯罩,挑了挑灯芯,光亮又亮了起来,却也没了看书的心思。
吱呀。门应声而开,乔雨书凝眉,那两名丫鬟不是该回家了么,怎么别院内还会有人在?
转首,黛眉微蹙,眉宇间带着点不耐烦的看向来人,却下一瞬一怔,娇娇?
黛眉一展,看了眼窗外的夜色,也该是子时了,她怎么还逗留在城里,没回刘家村?
“刘老爷知道?”乔雨书淡淡的问,拿起书卷散漫的看了起来,透着股子漠然,并未唤刘娇娇落座,她可没有为她任性买单的责任。
刘娇娇挑眉,自顾自中的坐下,倒是不生疏,置气道:“不知道!”
乔雨书挑眉,感情还真是离家出走?
“不知刘大小姐夜不归宿,所为何事?”诧异的挑了挑眉,这丫头到底被什么事逼急了,竟然有胆子深夜出走?
“爷爷给我说了门亲事……”后面的话,即便不说也是不言而喻了。
乔雨书一怔,书又翻过一页,面上依旧淡漠,毫无情绪:“那就嫁,你也到年龄了。”十八岁,在这个时代都是老姑娘了。
“不嫁!”她答得倒是爽快,眉目间全是倔强。
乔雨书抬首,灯火朦胧中看了她一眼,带着几许深意,随后把手中的书扔到书桌上,起身,负手走到刘娇娇的面前,微微俯身,寡淡而沉静的眸,直视她眸底,有着洞悉一切的犀利。
刘娇娇有些不自在,眼眸止不住的闪躲,嘴蠕动了下,还是坚定道:“说了不嫁就是不嫁!”
乔雨书黛眉轻挑,唇角微扬,叹道:“所谓气节,当是如此。”说完,乔雨书拂袖离去,廊腰遐漫只见,回荡着她清冽的声音:“且收留你这无家可归之人几日,三日之后自己解决了婚约!”她这里可不是收容所,不是什么人都收留的,她既然不想嫁,又有这个决心,她就帮帮她,但也仅限于把这客房借给她!
刘娇娇松了口气,却又觉得自己被乔雨书给捉弄了,顿时气恼不已,却怔怔的看着那一袭白衣的背影,唇角微微牵起,笑的柔和。
她的关心,即便很是浅淡,她又怎会感觉不到?
小红很生气,因为王婶子说了阿狗的事,是以王婶子后来说的什么,她也没去听,没人愿意给自己找气受,后来王婶子走了,她也没看一眼,自顾自的洗衣服,这衣服是东家的衣服,明天要叫回去的,今晚说什么都要洗完。
然眼见日头已经下去了,天都黑的看不到亮了,衣服是洗完了,她也慌了神了,她竟然一时忘了时辰,这天都黑了,她要如何回家?
这山里晚上都是野狼,早些年狼把孩子掉走了吃掉的事,她也是没少听说的,越想就越怕,脚步生生的定在河提边,怎么就是迈不开了。
却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总是觉得黑暗里有眼睛在盯着她,小红急的都快哭了,心里直骂阿狗是个混蛋,也不来接自己。
邵非殇和虎子一直都没走,两人近些日子都是如此,夜深了就在山里找个背风的地方露宿,白天在赶路,今夜俩人本想着在这里住下的,这里背风,风景好,还靠近河提边,做什么都方便。
当然邵非殇也是注意了小红的,因为白日里小红与王婶子说的话……
习武之人的视物能力都是很强的,虎子与邵非殇隐在林子中,却也能够看得到黑暗中小红那不大的影子。
“虎子,还不快去英雄救美。”邵非殇踹了一脚正撅着屁股捡柴的虎子,哼哼道,嘴里掉一根狗尾巴草,是那种早已经枯萎的,俊美的脸因为近日来的风餐露宿有些赃,所幸他穿的是件黑衣袍,大体也看不出什么干净埋汰,只是那形象着实不怎么好。
虎子委屈的摸了摸自己被踹的很痛的屁股,脸上乌起码黑的也不知道摸得什么,总之那粗狂却不是俊秀的脸面是全给遮盖主了:“为啥是我?”虎子问的无限委屈,那意思很明显,您闲着没事,您去不成吗?
邵非殇懒得搭理他,斜睨了眼虎子,一副你是白痴的表情:“本大王我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若是去救她,被她瞧上了怎么办?再者说,本大王只救本大王的美人,至于其他人死了与本大王何干?”说的极其淡漠,似乎生命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