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还折腾!”尊凰忽然射出脑袋上的一枚玉扣,将国师的生命,彻底终结,刺向了她的心。
“我会,化魄。”幸的是,那小灵玉,保住了宁卿的尸体。
“唔……”地上的人,突然传出一声声响,琅歌赶紧回头看去,眼里还是有些期待,期待他喊一声,娘子,对于那国师的话,依旧心底有些半信半疑。
“小歌儿,你怎的,在此?”海清风摇了摇头,朝周围看去,脸上,是常有的邪笑,在看到地上躺着的犹如八十高龄老妪时,皱了下眉。
“她是?”宫中未曾记得有这样的人,眼睛往旁边一扫,又看到一件十分熟悉的国师常穿的黑袍子,“国师。”
未等琅歌回答,海清风便站起身子,朝地上死不瞑目的女人走去,走至一般,却忽得转身。
“小歌儿,宁卿死了,如今,鱼儿和海草,都是我给你的最诚挚的聘礼,你愿意,重新嫁人么?”
他穿着海蓝色海鲛丝衣,张扬的快飞起来,邪魅的脸上,竟丝毫看不出这对于他们海桑国尤为重要的国师死后的悲拗。
海清风的眼里,除了一份真心,却还有两份幽暗。
当他见到国师尸体之时,便变了。
海清风的神色太诡异了,琅歌与他曾经接触过,却全然不是现在这样子,神色有些浑浊。
“咚……”琅歌刚抬起手,海清风便在她眼前倒下了,而身侧是尊凰无谓地拍了拍手,将手中珠子放入怀里,便拉起琅歌,踹开门,便朝外走去。
而门外,等着琅歌的墨一等人,忙上前。
“我爹在哪里?”琅歌沐浴在阳光下,皱起脸,声音冷凝。
“我不知道,或许还活着,若是他不愿意出来,你再找,也不会出来。”海冥,是怎么样的人,他太熟悉了,外表温润无双,实则心肺都是黑的,他若不愿意做的事,谁也别想让他做。
但一遇到华曼,他就完全没辙了,完全变了。
哎,罢了罢了。
尊凰心中一阵抽疼,闭了闭眼,还要去拂封,找一个人。
可琅歌并不罢休,她拉住尊凰欲要转过身的身形,“我爹在哪里?”她总觉得,尊凰知道些什么,这男子,太神秘鬼魅了。
“尊凰,你知道海冥殿下在何处?”一直被琅歌吩咐着混在人群里的黑纱和红眉,蓝素三人也从旁边的灌木群里出现。
黑纱眉头微锁住,尊凰当年与华曼小姐的事情,还是一个忌讳,毕竟,若不是海冥殿下,那么,或许华曼小姐便是与尊凰一对璧人。
“我不知道。”他将琅歌拉过,拉在怀里,低头看琅歌,“若是你不信,也没办法。”
琅歌清亮的眼,与那双同样狭长的凤眸相视,从那双有些泛红的眼里,她只看得到真诚,与深深隐与里面的自嘲。
“走吧。”她挣脱开尊凰的手,径自朝前走去,周围一个宫女太监都是没有的,只有他们几人,这个岛屿之国,唯一的好处,便是宫人比起大陆之上,好似少上很多。
此时,殿外,殿内,依旧是一片欢庆,到处是人,也便于几人隐匿身形。
太子殿里,等他们的身形走远了,原本趴在地上的海清风手指微微动了一动,眼睫微颤,似有醒来的痕迹。
忽得,猛地一抓地板,“吱……”地一声极其难听的声音,从地上传来,大理石面的地板上,是一长条的抓痕。
“嗯……”海清风轻轻呼了一声,就要醒来。
“吱吱……吱吱……”却不知从哪里,跑出一只浑身雪白的肉团子,哼唧着小脑袋,头顶上的一撮毛尤其微风。
速度极快,就似一团雪球,就滚到了海清风脸颊边,到处嗅了嗅,蹭蹭他的性感小红唇,爪子摸摸他的高挺鼻梁,最后,用屁股拱了拱他的嘴,在海清风即将醒来之时,忽得朝他放了个曾经被琅歌作为表演收费项目的臭屁,尖牙也霎时一张,就是朝海清风的脖颈咬去。
刚要醒来的海清风,便又沉沉地陷入昏迷,而那只小白球的嘴边,挂着几滴鲜红的血液,它伸出小舌头,舔了舔,跐溜儿一下,便如一颗小白球一样不知滚去了哪里,不见踪影。
而海清风原本身体里一些对于常人来说不一样的东西,也正在逐渐消失,恢复正常。
吱吱从殿门处的一个角落里钻出来,却也没有再朝着琅歌他们的方向滚去,而是在地面上一滚,便不见踪影,谁也不知,它去了哪里。
而地下,某一处安宁幽暗的地方,一个满头血色长发的男子,横卧在地上,身上时陈旧的白衣,染着血一般的发色,看去,却有种浓浓的悲戚,他的手上,正是某一只白色头上长黑毛的白球。
它亲昵地蹭着他的手,“吱吱……吱吱……”
而他,则叹气地抱着身侧的白瓷坛,叹了一口气,双眸紧闭着,看不清神色,但那一声叹,令闻者只觉浓浓悲哀。
顿了一顿后,忽得从地上飘了起来,朝上面透着微光的地方仰头看去,修长的脖颈,俊雅的脸,在这忽明忽暗的地方,有些魅惑。
他一直紧紧抱着那白瓷坛,长长的旧白衣拖在地上。
“笃笃……”不知何处传来一些声音,他依旧闭着眼,却转头看去,再一蹬地之间,人已经从原地消失。
而发出这声音的,不过是碎石滚过的声音。
在一个上面的缝隙处,是一处夹在里面的白衣。
“撕……”地一声,便碎裂了,他浑身沐浴在阳光下,有些不适,一扯,便扯开了那衣服,用手遮着阳光,如鬼魅般行动异常迅速,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