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还活着。”从洞外,又传来一声慵懒邪魅至极的声音。
琅歌朝地道洞口处看去,地道里忽隐忽现的光,照不到男子的脸,却感觉得到,那里站了一个人。
她眯了眯眼,不说话,黑纱等人之间却是气氛微微变化,尤其是青黛的脸色,变得沉黑无比。
那人自最阴暗的入口处走出,琅歌举起手中的轻盈灯笼,朝他看去。
那人一身金红色宽袍,上绣有金凤飞旋,那展开的翅膀耀眼,誓有一飞上天,扶摇九霄的气势,却是松松垮垮毫无形象地随意披在眼前的男子身上,却也不影响这男子身上慵懒神秘的气质。
往上看去,斜飞入鬓的长眉,妖娆上挑的凤眸,还有那极薄的红唇,那眼波流转间,与尊褛像极了,只是,比起尊褛更多了些男性魅力,那种放荡不羁与慵懒,是尊褛身上没有的。
“嗨,美人。”他轻佻地朝琅歌走去,勾起眼尾,摄人心魄。
“狐媚子!”青黛毫不客气地说了出来,一点不符合她身上冰冷的气质,仿佛一下子炸毛了一般,极其火爆,她冲上前,便是狠狠踹了尊凰一脚。
“老娘最看不惯你这德性!什么样子!伪娘一个!”青黛极其不屑地撇了撇嘴,原本冰霜一般的脸,此时火爆异常。
琅歌看着青黛突如其来的变化,愣了一愣,其他人却是习以为常。
况且,寰儿看似乖巧,但实则在华曼无比调皮的性子,又是谁培养出来的?
这些,可都是寰儿一直念叨不已的姨姨们……
当青黛遇上尊凰,便是冰山变火山的时候,两人斗了二十几年了,向来如此,也不知疲惫。
每次相遇,便是如此,谁也看谁不顺眼,邪魅狂肆的尊凰见到青黛的一瞬间,也立即像变了个人一样,气质全无,青黛则是火爆鸣人。
“你这女人!能不能温柔点!”
“对你!本长老是死也温柔不起来!”青黛柳眉倒竖,一脸怒容,也不知在气些什么,显然,尊凰也是不知道的。
“疯女人!”他又说了一遍不知说过多少遍的台词,用手推开青黛,在见到琅歌时,脸上面对青黛时不耐的神色,立即变得邪魅温柔。
“原来,你便是华曼的女儿,长得真是像。”琅歌惊诧地看着他这极度快速地转化,有些膛目结舌。
尊凰媚眼一扫,扫向琅歌的全身上下,最后,落在琅歌的锁骨处,“刺了?”
“嗯。”琅歌皱眉点了点头,看着这个死活不愿意做长老的男人,此时却满含兴趣地看着自己。
而所谓长老们,真是一个比一个年轻,各个都保持着青春年少时美丽的模样,这个尊凰,虽然与尊褛长相相同,但那气质,真是截然不同,风韵更足。
青黛看着尊凰的样子,忍不住又冷哼一声,倒退到琅歌身后,掉过头,不愿意再看尊凰一眼。
尊凰自然也是想看两相厌地掉过头,调整情绪,一直观察着她的女儿,观察着她的表情。
那双丝毫不输于宁卿的凤眸里有些复杂的东西在闪烁。
“很痛吧!那女人就老想这种歪点子出来!”尊凰回忆一般,往这里扫了一圈,看了看那个他曾经也沐浴过的池子。
世事变化万千,真是令人始料未及,就如他当初从未想到过,她会爱上除了他以外的男人一般,就如他当初知道她死了一般,都是令人措手不及,一别,便是天地相隔。
也没有想到,他会在这里,重见她的女儿,那个与她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咳出来的人,赫连琅歌。
琅歌听着这个男人话里的回忆味道,微皱眉,这男人……
“我想,你是应该知道,华曼是谁,也是知道,她是如何死的了,呵呵。”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绕过琅歌,走至华曼留下的那个大木箱子里。
那些不属于这个年代的东西。
琅歌从未见过这个男人,而他却说,她知道华曼是谁,又是知道华曼是如何死的,她连这里的长老们都没说过,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琅歌没有说话,整个地道里,突然就静默了,四大长老,竟也相对无言,不知该说些什么。
忽的,灵光一闪,似是想起什么似的,猛地朝尊凰看去。
“那册子,是你写的?是你放的?”她所有的事情,便都是从那册子上得知,而这尊凰知道这些事情,那么,他必定是知道那册子来源的。
而他又说的这么肯定,推算这册子看去的古老程度,这册子,必是很久之前的古物了,他绝不会这么短时间内去造一个假的,来糊弄她。
“你说,我爹还活着,是什么意思?”琅歌扭头,浑身上下只批了一身银色绸缎宽袍子的她,在这寂冷的空间里,衬出月华容貌,清冷风华。
“唔,我随便说说的。”尊凰转头,有些嬉笑。
“大胆!尊凰!竟与小小姐这么说话!”黑纱朝前跨了一步,原先一直是低垂着的头,这一次,终于抬起,守护着站在她身后的女子。
“小黑,做人别太认真了。”尊凰扫了她一眼,言语依旧是以刺激人为喜好。
“嗯?”琅歌眯起眼,“那你随便说说看,继续。”
那男子原本真的只是似假又真地扯了两句,没想到琅歌竟这么执着,他靠在旁边的墙上,未曾梳起来的墨发,全部倾洒在大红色鲜艳绣金凤突觉的大红袍子上,在隐隐朝里照射的目光下,显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