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宁卿的母妃留给他的。”琅歌愣了一下,一直想着,宁卿的母亲或许也是这曼仑里的人,没想到,果真如此,除此之外,看着这里的长老念着的兰仑小姐,宁卿的母妃,也就是她的母妃,便是如她娘一样在曼仑身份属于尊贵的人。
曼仑,曼仑,是她娘亲的名,和宁卿母妃的名,取之,成曼仑。
“宁卿?”青黛清冷略寒的声音响起,黛眉轻皱,“与那拐了兰仑小姐痞气皇子什么关系?”青黛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不善与怨恨,那股子幽怨直直冲琅歌袭来。
琅歌忍不住抽了抽唇角,她的身子还在红眉怀里,旁人是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变化的。
若是她猜的没错,是一定没错……青黛嘴里的痞子皇子,应该就是现在的沧兰皇帝,宁笙箫。
“他是皇上的七子。”琅歌讪讪地说出,不知会遭到这看似十分不屑沧兰皇帝的青黛怎样的冷眼相待。
“哼!”果然,她冷哼一声,转眼对琅歌却是极温柔的,“那仑儿小姐如今可好?都做上皇帝了,仑儿小姐该是皇后吧?那宁卿便是仑儿小姐的儿子么?如今在何处?”眼底似乎有些欣慰的感觉,以及对宁卿的期待。
此时,琅歌还不知道,昔日尊贵英明的沧兰皇已经驾崩,而曼仑里的人更是不知道,她们的仑儿小姐,早在十几年前,便已离开人世。
“宁卿就在我刚刚来的那处屋子里,他是我夫君,而母妃,早已仙逝。”琅歌从红眉丰腴的胸口处挣扎开,站在不远处,终是说出。
那青黛果真深受打击,满眼愤怒,冰冷的脸此时像是结成了冰霜般冷凝,拔出剑,二话不说,便要往外冲。
尊褛拦住她的身子,眉眼里也带上愁绪,不似刚才的风流肆意。
“罢了,一会带我去见见仑儿小姐的儿子。”青黛缓缓闭上嗔怒的眼,靠在尊褛身上。
琅歌见一群女子很是期待很是焦灼地看着她,却相对无言的样子,忍不住有些像扶额。
“想不到,曼仑如此……清雅!”自进来后,一直做透明人的玉郡主,此时终于感慨般地说了一句。
却没有人理她,小女子也只好悻悻地闭上了嘴。
“我姓赫连,叫琅歌,我的夫君是宁卿,他们是与我一起来的人。”琅歌自我介绍了一番,“我想知道,我娘,到底发生了什么钱事情,当年,我是如何出了曼仑的?还有,我爹,是谁,如何了?”
虽然那小册子上写了些大致的东西,但琅歌心里想从曼仑的长老们嘴里,知道一些或许比那册子上更真相的东西。
提及华曼,所有人的脸上都换上沉重与惨不忍睹的思绪,在琅歌说起他爹时,所有人的表情明显更是带上一些恨意。
“要这种爹有何用!无能!说起来还是那无上海盗龙王!却是连自己的妻子都保不住!要他何用!琅歌小小姐,以后,便姓华曼小姐的姓吧,叫华琅歌。”蓝素上前握住琅歌的手,一阵激昂痛斥,便转念一想,想让琅歌找回自己娘亲的姓。
“不了,我随我阿爹,姓赫连。”阿爹养育了她十七年,为了娘亲改姓,她做不得,娘是生下她的人,那么,阿爹便是辛苦拉扯大她的人,十月怀胎和十七年养育,在她心里,或许养育更重。
来寻找娘亲,也只为了弄清自己身世,她不会为了娘亲,而抛弃阿爹,还有姐姐们。
蓝素一愣,却也没反驳。
小小姐,如同当年的华曼小姐一样,有主见,性子明烈,虽然小小姐看着比华曼小姐稍显内敛沉稳一些,但骨子里母女两还是极像的。
蓝素转头和黑纱对视一眼。
“小小姐,先随黑纱去换身衣裳吧,各位公子小姐也请先休憩一番。”黑纱朝前走了一步,抬手朝琅歌恭敬地伸了伸手。
清雅的竹阁里,各色美人当前,琅歌突觉有些诡异的色彩,刚才蓝素与黑纱的对视绝对不是偶然,必定是有些话,是需要单独和她说的。
“嗯。”刚才来得急,的确没有多少时间换下身上黏糊的衣服。
转身之际,琅歌见到尊褛眼角处的惊异,他朝黑纱的方向看了一眼,似乎有什么话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选择什么也没说。
曼仑的夜色,比起外界来,似乎来得也比较早,琅歌只是梳洗一番,正准备给宁卿梳洗一番,外面天就黑了。
“笃笃……”琅歌刚要点起烛火,门外便传来敲门声。
“小小姐。”打开一看,是那黑纱,她宛若白莲的容颜上,带着少许担忧,却没有说什么,端着手里的一瓶药瓶。
“这是曼仑最珍贵的药,给宁公子吃下,会好上一些。”仑儿小姐的孩子,身上寒气极深,又中了那血莲花毒,不知花开几瓣了。
琅歌自是毫不客气地接过黑纱递过来的药,侧身让其进去。
“曼仑医术最厉害的人是谁?”看这村子规模不大,但看去人人似乎都深藏不露的样子,应该能人不少。
“尊褛的哥哥,尊凰。”黑纱面色一变,似乎极其不愿提起这个人,“长老原来应该为六个,我们四个加尊褛尊凰两人,但,尊凰生性散漫随性,不愿做这长老,前不久,已失踪无音讯,不过尊褛的医术也是极高的,但比起尊凰来,还是差了一个级别。”尊凰……
曼仑与世隔绝,反正,她赫连琅歌是从未听到过这个名字。
“一会,让尊褛来看看宁卿的身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