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娇憨……新婚之夜……
这一番话,宁卿却是抓住琅歌话里的主要词汇,珍珠在那一晚,不是娇憨,是脚软,新婚之夜,也是珍珠的葬身之日,他也期待,如今,如今怎么了?
官大人看了一眼似乎有所动的宁卿,再转眼看低头沉痛的赫连琅歌。
“如今怎么了?”
琅歌暗自摸了两把泪在脸上,再一抬眼,已是满脸沉痛的泪水。
“如今,他终是回到了主人手里,民女,民女为了王爷,才离开王爷的!”琅歌看似垂着泪,无比沉痛。
却也是,半真半假,其中各种内涵,也只有自己知道了。
宁卿的身子却是微微一震,摸着吱吱纯白色皮毛,逗弄着它头顶间一撮毛,也有些重见爱宠而有些愉悦,听着她的话,随是这等场景,这等样子,却依稀听出了其中些不寻常的气息。
为了他?
“哦,此话怎讲?”官大人也被她勾起了好奇心,随堂听的一众人,更是吊起来心,听这或许是沧兰七王艳史的事情。
琅歌抬眼泪眼婆娑地看了一眼宁卿,见着他神色安然红润的样子,心底倒是真的欣慰。
“王爷,身子弱,怎能禁得起情情爱爱的东西?于是,民女为了王爷着想,便逃出王爷,在外过活,只希望,王爷今后的日子能安安稳稳。”她低头擦了一把泪,这番话,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说得却也让人心坎松动。“既然已经动心,放下谈何容易?”一直在一旁看着官大人审问琅歌的宁卿终于开口,语气直指琅歌。
“动不得心,放下也罢!”琅歌依旧一脸沉痛,低首不看他。
“放不下,已经凝结了,那又如何?”宁卿咄咄逼人,紧紧相问。
此刻,无人敢去打扰他,那审问的官大人也在上面看着局势变化,本来这一场官司,来的也有些荒唐,若不是这沧兰七王的身份,他又如何接下这既是沧兰皇室的荒唐家事呢?
“……”琅歌低着头,别人看不到她的神情,此时,也并不答话,宁卿见其不答话,竟站起身子,朝她走来。
“你,七天之前,那天……”宁卿说道一半,便没有说下去,引得众人一阵遐想,七天之前。
琅歌心中也是一动。
震天惊雷,磅礴大雨淅淅沥沥的雨声浇灌下来,那一声一声的敲击,似乎还生生在目,树洞里,一男一女一孩子,紧紧相拥。
那天,雨势甚大,那天,他们从瀑布之上落至咸水碧潭之中,那天,他们经历了也算是惊心动魄的一幕幕。
那天,是一个美好又惊险的回忆。
“那天,不过是意外而已。”琅歌冷却下心,接下宁卿的话,灰衣小小的身子,甚至还有两撇依稀有些小颤抖的猥琐模样,说出的话却令宁卿步子瞬时一停。
他就那么直直地站在那里,紧紧盯着她,白衣白发,怀里还有只白鼠辈,就这么直直地看着琅歌。
突然,跨前一步,蹲下身,蹲在琅歌面前,就要逼迫她抬起脸,伸手挑起她细嫩尖尖的下巴,却是伸手将她脖颈里挂着的一根红线掏了出来,盯着那红线下面挂着的物件。
无声的笑了笑。
他今日,非得逼她承认,非得逼她,跟着他回沧兰,即使是,他只有所剩不多的光景,那,他也要丝丝拴着她在他身边!
“这玉牌镶玉,是我们信物之和,若非心意相通,不会如此天衣无缝仿若一物。”宁卿的声音很平稳,平稳得让琅歌觉得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下一刻,就要惊涛骇浪起,搅得人心不得安宁。
琅歌伸手握住被宁卿拿着的镶玉玉牌,却是狠不下心将它毁去,那是两个母亲留给孩子的东西,却也实在是分不开,自那日分别后,她想过无数种法子,却始终分不开那镶玉玉牌。
“这是死物。”她语气也平静,平静地让宁卿一笑,终于是认真起来。
“死物尚懂主人心思,你,为何不懂呢?”他将她的脸靠近他,因为血蛊的原因,他气力,比起以往好上太多,但若是一旦受伤,咳嗽,那疼痛也是以往的千倍百倍。
这些,只看到他面容红润的她,自然不知。
宁卿,宁卿,似乎看上去,近况良好,是因为,没有她在身边么,怎的如此红润,没有之前的苍白无力。
“我……”她犹豫片刻,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作答,小眉习惯性地抖了两抖。
“回家吧,家里有我。”宁卿将镶玉玉牌重新放回琅歌脖颈里,拉起她的手,一同站起,不容得她的手游任何反抗的余地。
琅歌心里拧了拧,千万种心情霎时从心头掠过,终是,化成雾花,弥散在沉黑的黑寂里。
“恩。”若是不做什么坏事,若是不起伏心情,应该是可以的。
不过……
“你得答应我一件事。”琅歌轻轻开口,寻找曼仑,已经逐渐成为她的使命和一生目标,她必定是要寻得曼仑的。
若是,必须要在曼仑和他之间选一个,或许,或许现在,她还是会选择。
曼仑。
“你回来,任何事都答应你。”宁卿终于呼出一口气,放下心来,拉起琅歌转身对着笑看着两人的官大人行礼道谢。
“今日,多谢大人为宁氏开案,终得解决,乃大人功不可没,这是我沧兰七王的玉佩,他日大人若有难,可以凭着这个,来找我。”宁卿对着这官大人并没有用本王,可见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