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北连阙,一身白色的素净锦衣,身子微微有些瘦削,似乎倘若这里刮起一阵大风来,都能够把他给卷跑了,而他的背后微微有些佝偻了,脸上也显露了更多的疲惫不敢,似乎再也无力支撑下去半分了。
凌穹王想到了自己手下收到的消息,北连阙被楚碧落穿了琵琶骨。
那个女人……他眯了眯眼,五年前见面的时候,她处于劣势,却是一脸的不屈,再后来,他就听到了流传在这苍穹大陆上面,有关她的许多传闻。
在他这些年见过的女人里面,却是很不一样。
都说大漠的女儿家率性直爽,而且胆子大,不像是苍阙和苍昊那般拘谨,可是,她却比这凌穹大漠的女子更加的大胆数倍。
一个女人,怎么可以狂傲到了那样的地步?
而且,她还想要挑起凌穹和苍阙的战乱,从中渔翁得利,她瞧上的,竟然还是这苍穹大陆的整个天?
凌穹王都觉得咋舌,他想的,也只是让凌穹成为这苍穹大陆上面的强国而已,这么大的一片土地,他也没有去征服的心。
北连阙一身的功夫废了,而且染上了沉疴,或许时日不久了,但是他却是拼了性命,生生的在五年之内,把苍阙推向再一次的繁华强盛。
被人搀扶着走到凌穹王的面前,这一路上北连阙便咳嗽了好几次。
他这一身的伤,拜楚碧落所赐,可她一身的伤,却也是拜他所赐。
那香料,会叫人忍不住的上瘾,在苍阙的宫中百试百灵,那些所谓的死士在吸入了那种香料之后,只需要几次,等到一段时间没有的时候,就会难耐至极,只要以香味为引you,那你想知道什么,便能够知道什么。
他是万分的笃定,又是万分的绝望,才会用上那种香料的。
不能叫她忘记拓跋清玄,可至少,要叫她不能远离在他的身边之外。
那样的香料,一般人没有人可以拒绝。
可偏偏那样笃定的他,却犹如遭到了当头一棒。
他忘记了,倘若她是一般人,那自己,又为何那样的放不下?
终究,还是他低估了她,又或许,是太过高估了自己。
如今放眼苍穹大陆,唯剩下三国,他们俩都到了,便只剩下拓跋清玄了。
算算时间,拓跋清玄也应该是差不多便可以到达了的。
等到拓跋清玄和楚碧落两个人一起出现的时候,几乎是同时,凌穹王和北连阙也看了过来。
几双眼眸相对,翻滚着复杂。
北连阙,曾经关系算不上好却也不坏的盟友,却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拓跋清玄知晓在他身上发生的事情,在他得知楚碧落染上那种香料的时候,人虽然不能出去,却也恨不得立刻扒了北连阙的皮。
那样卑劣的手段,他也用得出来。
楚碧落站在他身侧,两个人缓缓而来,步子和谐,俨然一对璧人。
璧人,却那样的刺眼。
北连阙眼中闪过几丝掩饰不住的不甘心,尤其是视线落在楚碧落和拓跋清玄相握在一起的手上面的时候,更加的脸色难看。
凌穹王笑脸相迎,与拓跋清玄一阵寒暄。
在一路走来的时候,楚碧落便在注意着凌穹王和北连阙看见他们出现时候的神色,假如那些人是他们其中一个派来的,那么在她和拓跋清玄执手出现的时候,至少也会是惊愕的,可北连阙却只是不甘心,而凌穹王则是神色平常,看得出来,那些人并不是他们派出去的。
拓跋清玄看向凌穹王身后的北连阙,他一身功夫尽废,也算是他咎由自取。
既然三国的皇帝都到了,接下来便是凌穹王祭祀,告知天神,然后再由天神出题,决定他们三个人之间究竟是比试什么。
而这其中,楚碧落却不知道,还有着一个约定在里面。
赢了比赛的人,可以要求另外两个人任何一件事情,哪怕是要他们的江山,也可以。
这,才是拓跋清玄此来的目的。
五年之约已经到了,他不会食言,况且,能够提前出来也是付出代价的,倘若不能拿出三国玉玺一同交出去,他的毒便会再发。
凌穹的祭祀需要用活牲口的血来放满那血池,所谓的血池,是在雪山山脚的一个天然形成的池子,里面可以容下一头牛一头羊全部的血,等到血将池子全部填满的时候,就是祷告上天开始了,然后,凌穹王便会说出究竟是如何来比试,而这些事情,也只有他们三个人才知道,什么时候池子里面的血被褪尽红色了,便什么时候可以停止。
而最主要的一点,便是在过程之中,池中的血水必须要保持满满的一池子,倘若少了一分,便是大煞,而比赛的人会身受诅咒,不死不灭。
牵了牛羊来放血,等到池水满,楚碧落看着那有些诡异的红色,拧了拧眉,眉眼上面一暖,却是拓跋清玄一手抚上了她的眉角。
他淡淡而笑,风华的样子似乎并不将眼前的事情放在眼中,只是一点一点抚平楚碧落眉角的皱褶:“等到齐聚三国玉玺,我便带你离去。”
他那么笃定的神色,也有些感染了楚碧落,是啊,这么长的路走过来,有哪一次,他叫她失望了?她应该相信他的,不管如何,都不会改变。
点头,楚碧落一笑:“我信你。”说完,拓跋清玄心头正是一热,却看得楚碧落突然之间变脸,然后恶狠狠的说道,“一有机会,就把那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