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散发出深深的戾气,楚碧落克制住自己想要一刀劈死涟漪的冲动,问她:“你最后说的是什么?长帝姬?”
涟漪想起皇贵妃的吩咐,果然和她所说的一模一样,只要说出那句话,楚碧落便动不得她一根头发!
涟漪一脸不屑,一指推开楚碧落的大刀:“怎么,现在又不想杀我了?”
一阵凉风飘过,地上落下一圈乌黑的发丝,涟漪浑身僵硬不敢动一下,楚碧落的刀刃正对着她细白的脖颈,眼中涌动着叫她害怕的猩红,仿佛下一刻就要从那里面钻出一个喝人血的怪物来:“我最后问你一句,若要生,便好好说,若想死,不过是一刀下去的事儿。”
涟漪不再怀疑,只要她不说,楚碧落会真的杀了她。
皇贵妃还告诉她,只要她说出那半句话,楚碧落就能够听她的话不敢把她怎么样……涟漪心头一怒,这个时候就算是再怎么蠢笨的人也知道自己是被皇贵妃利用,作为她对楚碧落的试探了!
皇贵妃,你想我死,我也不会叫你好过!
涟漪心中又是愤怒又是害怕,只能对着楚碧落说实话:“话便只是那半句,都是皇贵妃叫我那样说的,你去问她,她一定会知道的!”
楚碧落眯了眯眼,刀口利落的在涟漪的脖子上面划出一条口子,吓得涟漪顿时尖叫起来,拧了拧眉:“说的是实话?”
涟漪双手举起连连点头,垂下眼就像看看自己的伤口,万一那上面留下疤痕了怎么办。
楚碧落一掌打过去将她劈出去上前踹开门,定睛一看,屋子里面哪儿还有拓跋清玄的踪迹?
“该死!”楚碧落咬牙,飞快的朝着皇贵妃的寝宫而去!
树林里面除了斑驳落下的树影之外,还有着两个人的影子,一前一后。
“你敢威胁本宫?”拓跋清玄瞧着眼前的女人,声音淡淡问道。
皇贵妃一笑:“太子殿下敢说自己不受本宫威胁么?”
自从她知道拓跋清玄下令叫人看收住皇帝不叫任何人进去的时候,她就怀疑了,再加上几日的推敲,心中便有了一个想法,只是,那些也不过是她的猜测而已,而今日拓跋清玄找上门来,她才确定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拓跋清玄,你要搞清楚,如今筹码是在本宫的手里面,这场游戏该怎么玩儿,本宫说了算!”皇贵妃一笑,绝处逢生,说的便是她这种情况吧,滋味儿,还真是不赖呢!
拓跋清玄脸色未变,仍旧是操纵着一些的样子,挑了挑眉:“本宫为何要受你威胁?”眼眸一眯,拓跋清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扣住皇贵妃的脖子,五指渐渐收缩,“本宫大可以杀了你。”
胸腔里面的空气正在渐渐减少,皇贵妃感觉血脉充斥扩张,却仍旧是扯出一抹笑,得意的看着拓跋清玄:“杀了我……你一辈子,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拓跋清玄一笑:“是吗?做的利落一些,叫人查不出来呢?”
皇贵妃双手攀附着拓跋清玄的手臂,死死地拉住想要为自己求得一些空气,不甘心的在上面抓上几道痕迹,眼睛越瞪越大,几乎是凭着最后一口气:“她……不会不知道的……”
“本宫说她不会知道,她便永远都不会知道。”拓跋清玄眉心一紧,五指用力收紧,片刻之后,那处树林里面,再无一人。
走出树林,拓跋清玄打碎几个酒坛子将酒洒在周围,吹燃火折子,看着那树林,慢慢的被烈火所吞噬,火,是销毁一切最好的选择。
宫中突然发生大火,烧毁了几座宫殿,太子殿下匆匆赶过去的时候,一切已经化为了一堆灰烬,不能修复,只是在被烧焦的树林里面,找出一具已经看不清楚容貌的女尸,而那女尸的身上,有着一块能够说明她身份的玉佩,那是皇贵妃当年入宫的时候,皇帝所赐。
拓跋清玄正在和子无弦对弈,每每拓跋清玄闲来无事的时候,都会和他对弈的。
黑白棋子,分布在棋盘之上,你攻我守,你守我攻。
子无弦落下一字,瞥了一眼很明显心思不在这上面的拓跋清玄:“太子殿下有心事?”
拓跋清玄动作一滞,叹气道:“先生在苍阙,可有认识的人?”
“苍阙?”子无弦道,“北连皇族?”
“先生,对于北连阙,你如何看?”拓跋清玄似乎是真的遇上了大麻烦了,眉头紧锁。
“北连阙,太子殿下,属下只记得苍阙曾经有过一些传闻,是关于当日北连阙的父皇在他出生时候,为何会给他取这个名字。”
子无弦顿了顿,缓缓道:“苍阙人都说,阙者,待从头,收拾旧河山,朝天阙。”
苍阙曾经乃为苍穹大陆之上最强势的国家,可在北连阙之前的几位皇帝治理之下,大不如前,这一个阙字,无疑是寄托了一种希望,苍阙一国,或是强大压过别国,或是成为这苍穹大陆,唯一的国家。
“先生,本宫想麻烦先生放出消息去……”拓跋清玄低垂着头,额际的碎发遮住了他眸底的神色,子无弦却听得他声音比平常低沉压抑了几分,“长帝姬,其实一直都暗中住在苍阙的皇宫。”
楚碧落在发现拓跋清玄根本就不在房中的时候就担心他强行出手干预她的事情,等到得知皇贵妃的死之后,她更加的确定了自己的猜测,拓跋清玄,根本就是不想叫他查清楚她想要知道的事情!
想到了那一日睡下的时候,拓跋清玄曾经在她耳侧那么信心十足信誓旦旦的说,总有一日,楚碧落会爱上拓跋清玄的,原来,这就是他想好的办法,以为她弄不清楚事情的真相便会留下,而留下,自然也有了更多的时间和她相处,日久生情?简直就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