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进来了一个老妇人,手里捧着一条白色的裙子,看得出不是什么高档货,但对她说话却还算恭敬,“郭小姐,请换衣服。”
为什么要换衣服啊,她身上的衣服才换了,“为什么,不说理由我不换。”娉婷死死地抓住身上的衣服,生怕她不脱别人硬来似的。
谁知道那妇人冷哼了一声,刚才对她的恭敬荡然无存,她对身后的女人们命令道:“去,老爷说只要她身上的一块布就行了。”
看着她们手上拿着大大小小的剪刀,娉婷一时之间被吓得大吼了起来,“啊,啊,你们这些恶魔,死了会下地狱,不要碰我,拿开你们的脏手。”无奈她只是一介女流,这些人可都是练家子,硬生生地剪了一块布,娉婷觉得就好像剪掉了身上的一块肉,生疼,生疼。
她呆呆地坐在地上哭,“干爹,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啊?”就算你要判她死刑,也要告诉她原因吧。
随后进来几个黑衣人,递给蓝雨青一样东西,他望着儿子冷笑起来,站在蓝君逸的身边,把玩着手上的这块布料,蓝君逸用仅存的意识看着,发现这分明是属于娉婷的东西……
他似魔的黑瞳瞅着蓝雨青,而对方却漫不经心地把玩着,“看到她的东西,是不是激动了?我想此刻你的内心一定很澎湃吧。”
蓝君逸狠狠地盯着他,鹰眸发出炽热的光芒,几乎是从牙齿缝里迸出一些话来,“蓝雨青,你口口声声说爱那个贱女人,你现在这样对待她的女儿,难道百年之后在地狱相见你还能够坦荡地面对她?”
娉婷,看看,这就是你口中的好父亲,慈祥的好父亲。以前他费尽心机要伤害娉婷,利用她来让自己的心理平衡,谁知道他早已沦陷了自己的心,而蓝青雨才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我的女人是爱我的,要不是因为老头子、你妈咪、你,我们现在应该正快乐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想到这些,他就恨得直咬牙,他的一切都毁了,他也不要别人好过。“你还在这里怪这怪那的,你知道我妈咪也是受害者,她只是利益下的一颗棋子,她从小就那么深爱着你,如果你一点也不爱她的话,你大可不必跟她结婚呀。我相信时间会忘记一切,她一定可以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可是你居然答应了,婚后又冷落了她,你怎么对我无所谓,要不是因为你偷情,她又怎么会自杀而死呢。”要是可以的话,他可以代替妈咪死去,立刻,马上,都无所谓。
蓝雨青颇具兴味的笑着,他冲着身后的人挥挥手,似笑非笑的说道:“把她带上来。”随后几个彪形大汉拉着一个步伐蹒跚的人出来了,一看就知道是个女人,只是她一直低垂着头,看不清楚她的容颜,丝毫没有力气地挂在大汉的手臂上,凌乱的头发遮住了脸,娇小的身上还有伤口。
特别是那一条裙子上,居然还缺了一块布料。
药力已经慢慢见效了,蓝君逸半靠在墙壁上,极力稳住他自己。他盯着蓝雨青,一字一顿的说道:“放开她,否则你永远得不到你想要的东西。你不是一直都想得到影帮的控制权吗?”
他不知道那是不是娉婷,现在他已经全身乏力了,“娉婷,你醒一醒,回来我啊。”
如果可以解救娉婷,十个影帮又如何呢?他到现在才明白,原来他不是一人,在他的世界里也不只是单单有黑白灰色,还有各种各样的色彩。
蓝雨青扬起了眉头,慢慢地说道:“君逸,我的儿,你真是越来越不像你了,以前什么都难不倒你,没有什么是你的软肋……可是现在却变成这样,你也知道我最喜欢毁掉你心爱的东西,我喜欢看到你眼神空洞六神无主的样子。”
是的,谁要他不好过,他就要毁掉一切的美好。
可是,他还不知道吧,蓝君逸也是一个受害者。
因为,他已经入了魔,他……
他突然很诡异地看着这个女人,“你猜,我会不会毁了她?”
娉婷!
蓝君逸双眸猩红,浑身寒冽的抬眼,猛然对着他扑了过去……却不料被他抓住,“来人啊,把他吊起来,好好伺候着。”
而他,已经没有一丝力气,眼神也开始涣散无力。
娉婷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虽然这里的味道很独特,处处都有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但是她一旦瞌睡来了挡也挡不住,“你真蠢,居然会笨到自投罗网。”
娉婷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女人,她再次眨了眨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这个女人不就是安妮?
她不是在美国吗?她不是桑雨欣的女儿吗?
一想到那晚她的变态行为,她就忍不住全身颤抖不已,“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能到这里来?干爹……福山浩二和你是什么关系?”
她会把他们想为一类人,因为他们都是一样的神秘,单纯的外表下包裹住一颗不安份的心。
安妮被她认了出来,不怒反笑,脸色微变,甩了娉婷一个耳光,“你为什么要出现,要是世上没有你,哥哥就会爱上我。”
哥哥?她的哥哥是谁?
她清楚地记得自己根本不认识这号人,安妮说她的哥哥也是哈佛毕业的,而她自己明明才大一,这个安妮脑子有毛病,不过看她那样子应该不是在撒谎。
娉婷问道:“你哥哥是谁?”
安妮突然不知道气打哪处来,又上前重重打了娉婷几个耳光,娇嫩的脸上印着几个血红的手印,娉婷本能地捂着脸蛋上的炽热扬起头,气愤地说道:“神经病,我哪里惹到你了,我们明明才见过一次面。上一次你搞恶作剧就算了,害得我差点被人……”要不是那个男人突然良心发现,她肯定已经被强了,全都拜安妮所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