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画廊。
门庭上书“浪潮派画家画作巡览”
画廊内展示着各种风格,各种题材的画作,看花的人并不多,并且每个人的脸上都不太轻松,毕竟这可能是件违法的事情。
一群青年画家正围在一起好像在秘密地商讨事情。
“都哪个学院收到了?”王谨川问。王瑾川是浪潮画派领袖,个子很高,看来也是众人的领袖。
“青州,青州,正是我们这里。”刘清松激动地说,用沾满颜料的袖子擦掉脸上的颜料,等于没擦。
“古文?谁懂。”王谨川巡视众人。
“我觉得不一定是古文,迟二修思哲,并未多涉猎古籍。可能是岛国文字。”唯一的女画家李紫道。
众人听闻“思哲”都为之一惊,沉默。
王谨川扫视周围看画的人们都没有看向这边沉声道:“他修的是画艺,不是思哲,李紫你记错了。”
突然,一个着军装高大的身影奔入画廊内,看画的人们一惊,正欲仓皇外逃。众画家安抚道镇定,没事,自己人。
高大身影也是“艺术家之墓”一员,算起来,应该是“守墓人”。
众人围向他:“于领兵,怎么了。”
于领兵喘好一口气道:这次不用闭展,清松的“岛国人出海”和李紫的“妇道夫随”。和赵晨的“灯塔”这三幅画撤下去就没问题。是学院督导来查前几日一封“来历不明的信”,画不太过分即可。
于领兵帮忙撤掉这三幅画,虽然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但于领兵看着这一幅幅被撤下的画,心里还不是个滋味儿。
撤完画,于领兵趁闲把目光投向了左边的几幅画道:“谨川的这几幅油画的光影处理好精妙啊,这是紫色和红色混合的吧。”
王谨川拿着被撤掉的画叹了口气道:“于兄,任我画技如何创新,也只有你这伯乐之人才懂,伯乐才有几何。再说于兄,你说,伯乐懂了又如何,我们是想让万千百姓懂。”
王谨川看着手中赵晨那副“灯塔”:“我们这代人的使命是“文以载道”。我们要做的是向世人传达我们看到的思想,而不是画里的美。
能达到目的,我们就是画草画,报纸上的笑画,甚至是传统那古画都可以。哪怕我们这群人真的躺在这“大艺术家之墓”里。”
众人听完都热泪盈眶。一位看画的观众转过身来,这年轻人激动颤抖着走到王谨川身旁:“你们已经做到了,我就是青州慎天学院的学生,正是看了你们的画,你们一只脚都站在墓中,你们什么都不怕,我们,我们也不怕,我和数十个同学打算革命,占领青州学院,我们,要迎来光辉未来。”
“糊涂”刘清松冲过来气愤地要打年轻人一巴掌,伸出手的被于总兵抓住,于总兵对其摇了摇头。
于总兵:“交给我吧,来人啊,把他拿下,我不会让他这么做的的。”
年轻人惶恐地看向众人。刘清松对着被抓住地年轻人到:“别急,
再等等吧,我们等等迟二,我们等等其他人,终究有一天光辉未来会到来。我向你保证,这一天不会太远的,相信我们。”
刘清松把手放在年轻人肩膀上:“你要指点江山,要改造国家,就要先忍耐。也许我们会早早地躺在“墓中”,那时候就需要你们来接下我们的旗帜。”
画展结束夜幕降临,尽管很疲惫,大家都没有休息。都围在画堂里像是在等着什么重要的人。
不久刘清松就拿着一封信从外面回来了,可以看到信上是用隶书和岛国文糅杂写成的,要特定的顺序才能译出。刘清松没有常挂在脸上的那种激动,众人倒是有些奇怪。刘清松落座沉静道:“恩,知道是谁了。”
众人凑过来,刘清松继续道:“陈羽”
李紫不是慎天学院学生显然知之甚少:“陈羽,不是文先贤极看重的高材生吗?还,亲自推荐他做什么使来着。”
刘清松:“恩,而后文先贤收回了推荐,我们同是江西新学院的,只听说文老师当时的理由是:陈羽,他有块很大的反骨。
这个人有很危险。”
再说迟二扔下了礼部众人,径直离去。远离人群后越走越快,回到帐中,确定四下无人,吐出刚刚没有咽下去的纸张,并没有太过模糊,他把玉石雕那张登记纸扔到一旁,打开了另一张已经团成一团的纸,字迹虽有所模糊,但万幸并没有太大影响。
纸上书:
登记物丈半见方古碑,沿角斜断,上体三分之一,下落不明。通体黝黑,材质不明。
碑书两段:一段隶书,碑断,摘录局部:
一所有人命运
二望汝沉着思(下个字残缺,推测为考。)
另一段不明文字,拓印如下:
..
成了。
迟二原本计划自己乱砸石头只是掩饰,那铁器也是掩人耳目,吸引注意力,把庆王引向错误的反向,自己伪装成一个匪夷所思的疯子。然后自己把古碑偷偷砸了,再在夜里拓印古文,就不会有人发现自己的真实目的。只是想到礼部会制止,没想到礼部可以把石头运到另一块空地严加看守,那自己可能就只有一次机会了。于是等待最合适的机会,多等一天,石碑被发掘并放在礼部的机会就大一些。但也会让自己更危险一些。
行动之时,原以为可以迅速找到石碑,只想着砸了,再砸几个更重要的东西,其他人就不会注意到自己真正在乎的是这个石碑。再计划怎么偷偷地拓印。
但情况有变,乱石太多,根本找不到。迟二看到登记册才记上心头,登记册上可能有古碑的信息,才最后吃了那几张纸。
迟二拿着这张纸,那热血沸腾的夜晚历历在目,迟二心中狂喜与豪情壮志于心中激荡,迟二在这帐中快步走来走去。
迟二在碑塔倒了之后日子里冷静思考过,那句古碑上的话可能是先代皇帝所书,就是表明全天下的命运都掌握在天子手中,只是是彰显皇权至上的铭文。在这象征皇权的天河界碑上合情合理。只是奇怪在于为什么都是口语化的浅白文字,而不是皇家该有的诏书式文体。
迟二的热血也就消退了,因为这话是给历代皇帝看的,不是给他这个登塔者看的。
但在某个夜晚,他突然惊醒。忽然闪出一个念头,这个念头又催使他想要面见皇上,又如此迫切冒如此风险要拿到这古文。
一切都是是因为古碑上那句:“所有人的命运都掌握在汝的决定中”。重点在于这“决定”二字。如果只是催人奋进,彰显皇权那大可写在“掌握在手中”。而这个“决定”,似乎是表明登上这个塔的人会做出某种决定,而这段话就是提醒这个登塔者的,那就又说通了为什么是白话。可能登塔者是最普通的只认识一点字的普通人。再顺着这个思路向下想,在这个塔上,即使是普通人做出的决定也可以左右“所有人”的命运。
那究竟是什么决定可以左右所有人的命运?又是什么力量可以让这个决定有如此的力量?这一切的答案也许就在后面那句用奇怪的文字书写的话上。
看这登记的叙述,应该没有人注意到这块碑,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应该都在自己故意砸碎的那块珍贵的玉石雕上,也就不怕被别人发现的。
接下来就是和协助者接触了,迟二这么多天观察,倒是确定了几个可能是的人,他现在被无数双眼睛盯着,该怎么不发现的接触又是件凶险之事。
迟二正想着,突然账外冲进个侍卫,迟二陷在沉思里,那登记纸还在手里攥着,他不由一惊,赶快把手背到身后,好在侍卫慌张并没有看到自己异常。
“什么事?”
“大人,左将军和庆王闹翻了,齐总督在一旁劝阻也不起作用,两边剑拔弩张了。”
“那你这般就慌张来报于我?”迟二疑惑,自己又不能左右什么。
“禀大人,冲突是因为庆王要杀大人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