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流火神色匆匆的从帐篷外走了进来,快步至聂紫拓的身边,望了一眼载歌载舞大营,小声贴耳说道:“主子,查到了,轩辕启果然找了夜暮歌那边,而且据说两个人已经定下了盟约,只是具体内容是什么不清楚!”
聂紫拓眉头轻皱。
“那她有什么打算?”
流火摇头,道:“已经让明武看好了,不过暂时他也打听不出什么东西来,轩辕启那边派来的人也只是说完的一些话后,便没有再出现了!”
不管轩辕启打的是什么主意,他都要防范着点,毕竟现在,他不能再有一点差池,不然难以对抗轩辕启还有这炎天了,纵然他在厉害,也不是两个王朝加在一起的对手。
看着这帐篷里,载歌载舞的模样, 总觉得有些不妙的感觉!
聂紫拓突然问道离得最近的叶榭:“叶将军,粮草后营那边你可吩咐妥当?还有虽然今日胜仗,说了要犒赏三军,但是将士们也要休息好,因为明天日后我们还有无数的硬仗要打,切不可疏忽!”
叶榭放下酒樽,自信的说道:“元帅请放心,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了,今日虽然犒赏三军,但是末将已经吩咐下去,粮草后营均不可饮酒,夜里会轮番派人值守,定然不会疏忽大意的!”
聂紫拓听后,这才放心。
“好,那你们继续,切记不可太晚,本帅就率先休息了!”聂紫拓说着便放下了酒杯。
流火在一旁刚吃了一个鸡腿,便看见聂紫拓已经起身出了帐篷,不由得嘀咕一句:“我这才刚吃,主子——主子您怎么不吃了!”说完,也不管聂紫拓了,来回奔波传信,他累了快一天一夜了,再不吃点东西恐怕就要倒下去了。
此时帐篷外面是整个夜秦大营,四处都是燃着火盆,一片通明。
月色却娇羞的躲在浮云之后,朦朦胧胧的笼罩着大地。
聂紫拓抬头望了一眼天下,心中思念心切,他也不知道怎么了,此刻竟然是那么的思念着林慕卿。
他的卿儿,此时还好吗?
看似平静的夜色下,笼罩着阴谋,此时正慢慢的接近。
聂紫拓只随意一瞥,便看见很远处的林子中竟然惊奇不少鸟儿,不由得皱着眉头,开始深思……
夜色渐深,月色阴沉,一小队人马穿着夜行衣,急匆匆的隐藏在草木之中,一点一点的向着夜秦的大营行进。
与此同时,整个夜秦大营也十分安静,除了往来巡逻的侍卫,其余人都已经进了帐篷里休憩去了。
一小队人马是都斛特意挑选,尤其是领头的副将江笙更是他的得意门生,此时的他正带着一队玄法过了八重的将士们前往来办,个个脸上都凝着沉重,都清楚身负使命是多么的重要和艰巨。
战争一日不结束,他们的生命就一天都没有保障。
众人都在想着,只要火烧了夜秦的大营,到时候夜秦必定军心打乱,便可以早早打败夜秦,退兵回皇都了,他们也都可以阖家团圆了。
毕竟没有人是喜欢战争的,但却有无可奈何必须要面对的。
“江副将,再往前五里地,便是夜秦的大营后勤了,那里便是看押粮草的地上,你看,我们什么是偶行动!?”江笙声旁的一个士兵小声的问道。
此时一行人已经匍匐在草地之中,随时准备静观其变,准备火烧夜秦大营。
江笙抬头瞄了一眼,此时夜秦大营之中隐约可见来来回回巡逻的人,不由得皱眉,疑惑道:“奇怪,今天夜秦大营不是要载歌载舞吗?怎么此时却这么的安静呢,歌舞丝竹的声音一点都没有,反倒把守的人往来络绎不绝的走着,难道是情报有误?”
那身旁的侍卫紧跟着追问:“那江副将,我们还行动吗?他们看管的那么严,我们肯定完成不了的!”
江笙的面容严峻,此时一思考,一双剑眉不由得皱在了一起。
他是都斛得意的门下徒儿,如今第一次行军打仗,便封为了副将,此时还被都斛特派,担此大任,又怎么能够轻易退缩?
想到这里,江笙终究下了命令:“你们一行人从那边走,我们从这天突围过去,只要靠近那粮草大营,投下火折子,就可以了,记住,一定要人手两个火折子,扔的准一点,回去的时候也要注意行踪,免得被夜秦的人抓去了可就不好了!”
“是,江副将!”身后跟着的一队人马立马点头应道。
话音才落,几个人的动作纷纷利落起来,将火折子都拿到了手上,然后匍匐前进。
不一会,便靠近了夜秦大营。
江笙看见刚巡逻过一队的侍卫走远,冲着身后的人做了一个扔的手势,刹那间,只见三十几个燃着的火折子朝着那堆起来的粮草上丢去,本就天干了许多日,这些粮草自然干透了,一点就着,火折子甩在了那粮草上面,很快星星之火便燃成了熊熊大火。
见粮草烧着了,江笙几个人不由得勾起唇角,迅速的趁着夜色撤退。
这火势一烧起来,很快便被巡逻的侍卫发现,纷纷大喊着:“着火啦!快救火啊!”
一时间整个夜秦大营里面都被着火的消息震惊,纷纷爬起来救火,聂紫拓睡觉很清浅,一听到着火的消息,立马起身飞速的赶去了后营娘草那边,看着燃起的熊熊大火,不由得心里暗呼一声不好,下一刻便已经催发了水系高阶元素玄法,一股股冲天的水柱往燃着的大火上浇去。
可是整整一大片粮草,全部都烧着了,等到救火结束后,众人纷纷累的精辟勒紧,而粮草大营终是烧掉了一般,都出都是黑乎乎的一片,十分狼藉。
聂紫拓眸光幽深的望着眼前,不由得勾起了一抹冷笑。
流火这个时候才穿好了衣服 ,匆忙的跑来,看着已经被扑灭的火,惊讶道:“天啊,楚明日竟然还能够想得出来火烧粮草的主意吗?”
一番惊讶才刚说完,就遭了聂紫拓一个白眼。
“多嘴!”聂紫拓目光只轻轻一瞥流火,便转身往自己的帐篷走去。
流火疑惑的抓了抓头发,嘟囔道:“我说的本来就是对的,怎么就多嘴了!”
“流火!”聂紫拓一声清冷的喊道,流火立马一溜烟的跟了上去。
“主子,什么事情吩咐?”
“收拾好这里,然后伪装成我们的粮草全部都被烧光了的模样,将士们吃不饱的状态出来,明天本帅要让炎天好看,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幽冷的月光此时照耀在聂紫拓的身上,照得他身上鎏金的铠甲泛着冷冷的金属光亮。
一张精致的容颜似乎没有疲倦一样,此时嘴角噙着一抹冷笑,说出那狠的话语来,竟然是杀气逼人。
原来,早在聂紫拓出来透气的时候,看见那林子中的惊鸟,便已经算到今晚楚明日定会派人来烧他的粮草,这一点聂紫拓也对楚明日刮目相看了。
可一向,就冲楚明日那个脑子,应该不会想到如此对出奇制胜的招数,想必轩辕启已经找上楚明日了吧。
既然如此,那他若是不让楚明日计划成功也有点对不起他身后人出的谋划的,聂紫拓便立马将粮草运到别的地方,换上的是装满了稻草的粮草麻袋,伪装成是粮草大营。
到时候楚明日派来的人一定会以为烧粮草大营成功,然后在明日的战争上欺负他们没有粮草吃,从而大肆迅猛的进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却没有想到,自己派来的人那么的蠢,一开始就惊动了夜秦的人。
经过着火一事,叶榭连觉都不睡了,连夜整顿了一下粮草摆放的地方,然后将废墟之处收拾好,又重新整派了看守粮草的士兵,生怕再出一个好歹。
上一次楚明日派来的人烧的是假的,可是再烧一次可就是真的了。
天知道,这粮草对于行军打仗来说是多重用,就是给叶榭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怠慢了。
姑苏城中。
楚明日坐在大厅中,迟迟等不回去放火烧粮的江笙他们回来,不由得着急的问道:“都将军,你派的人行不行啊?亥时出发行动的,现在都已经丑时了,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都斛此时也坐在一旁候着,看着楚明日焦急,在一旁劝慰道:“殿下莫急,没准江笙他们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我们再等等吧!”
徐达侯在一旁,看了一眼都斛,又看着焦急的楚明日,上前道:“殿下,会不会是都斛大人派去的人太年轻,一时间办事不牢靠,事情没办好啊?要知道那聂贼可是精明小心的很呢!”
“你——”都斛愣是被徐达的话气的说不上话来,只能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一听这个话,楚明日脸上的表情就更加不好了。
就在屋里的气氛僵持微变的时候,突然门外一个侍卫跑进来报:“启禀太子殿下,军事,都大将军,江副将他们已经行动回来,成功火烧了夜秦的粮草,刚才有人在城门楼上远观,看见整个夜秦大营的人纷纷都在抢火,那烧粮草的火势冲天,场面十分壮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