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好事,让她在家里边多歇息几天,肚里的胎儿稳了再来当值也好!”俞璟辞心下怅然,脸上一派轻松,她身边的人怀孕了,好兆头不是吗?
禾津压抑的泪又蓄了上来,努力深呼吸,把篮子里的菜端出来放好,随后退了出去,俞璟辞看着她的背影,问道,“你有没有觉得禾津情绪有点不对,是不是眼红夏苏先怀了孩子?”
萧珂缮夺了她手里的笔,“先过去吃饭!”
吃了几口,萧珂缮神色古怪的看着俞璟辞,她仍是没怎么动筷子,一样菜吃了一小点,俞璟辞还抬头倪了他一眼,“皇上怎么不吃了!”
萧珂缮给她夹了片鱼肉,“吃点鱼!”
俞璟辞没有拒绝,吃完,还给萧珂缮夹了一片,礼尚往来。
饭后,俞璟辞要抄写经书,被萧珂缮勒令回床上躺着休息,给她盖好被子,心里忧思加重,起身,两个丫鬟在收拾碗筷,禾津正拿着帕子擦拭桌子,他轻轻走出去,叫来海树。
“皇上有何吩咐?”
“你叫胡太医去昭阳殿候着,朕有话要问!”
海树应声走远。
萧珂缮朝屋里看了看,走进去,关上了门,坐在床边,拉着俞璟辞的手,等她呼吸均匀了,才把手放进被窝里,阔步离开!
“皇上吉祥!”
昭阳殿,胡太医弯着腰鞠躬站在下边,萧珂缮手里拿着封后的折子,边拿笔在上边摩挲,“胡太医,可有一种病会让人失了味觉?”
胡太医看着地面,昭阳殿没有修葺,和先帝在时一模一样,里边的摆设稍稍改了些,地面铺的地毯有所不同。
“此种病乃是有,书籍上有所记载,老身年轻时就入了太医院,不曾在外行医,这种病症只听说不曾见过!”胡太医心里稍稍疑惑,可不敢开口问问。
“可有办法医治?”
胡太医按着书籍记载的说道,“有倒是有,不过,书籍上记载,失去味觉者通常和患病者的心境有关,心境开朗者,再难吃的食物也能下咽,反之,则再好吃的食物也没了味道,故,心境好了,病自然就好了!”
萧珂缮搁下折子,“可需要用药?”
胡太医摇头,是药三分毒,不用也罢。
人走了,殿里清净下来,张多进来换了茶水,看萧珂缮在一本奏折上摇摆不定,他想提醒笔上的墨快滴到折子上了,张了张嘴,站在一旁,没说话。
第二日,朝堂一片安静,萧珂缮批了封后的折子,周瑾!
赵阁老表情一噎,站出来,躬了躬身,“皇上请三思啊!”
“国丈对朕的决策不满?”萧珂缮半挑着眉,似笑非笑道。
“老臣不敢!”
赵家是萧珂缮外家,可自幼,萧珂缮与赵家来往甚少,赵阁老夫妻生辰他也是送礼吃了饭就走人,赵家出了位皇后,轮到太子妃时,赵家有意把赵家姑娘送进太子府,中庆帝不喜赵家贪权的性子,选了几位出身与赵家差不多的女子。
赵家知道惹了中庆帝忌惮,有所收敛,随后,和太子妃沈国公府联了姻,越发惹得中庆帝不快。
如今,又和韩家联姻,若说赵家不是狼子野心,他都不信。
圣旨一出,不满就是抗旨不遵,和萧珂缮起了争执,赵阁老脸上挂不住,下朝后,好几位大臣想与他商量之后怎么做,都被他的眼神唬住了。
皇上的圣旨来得很快,宣读圣旨的时候,俞璟辞眼底波澜不惊,接了圣旨,禾津拿出赏银,公公推迟了番,后揣进了兜里,“咱家就谢谢贵妃娘娘了!”
送走了人,榭水阁的人都无所适从,不知道要做些什么了,俞璟辞还吹不得风,她跪在屋里,不过,公公阴柔的嗓门大,大家都听见了。
还是刘氏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灰,“该干嘛干嘛,圣旨来了,过不了两日就要搬进宫里边了,仔细着,别丢了咱榭水阁的脸!”
同一时,接了圣旨的韩侧妃可以说脸色铁青,等人一走,关上门,摔了圣旨,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好算计。
而稀里糊涂得了柔妃称号的方良人正愣着神,她以为她最多是个婕妤,没料到会仅次于韩侧妃之下。
公公看她高兴坏了,也不提醒她还没给赏钱,露个脸,以后入了宫,她就是正经的主子了,来日方长。
出了太子府,和一同来的公公们聊到方良人当场愣了,一公公尖着嗓子道,“要我说啊,还是皇后娘娘有气度,圣旨一念完,吩咐旁边人给了个袋子,我掂了掂,可不少呢!”
几人笑笑,多少又能怎样,他们在宫里花银子的地方多是拿去赌博了,而另一位悄悄把手伸进兜里,掂了掂,贵妃娘娘给的赏银怕是最多的了,他可是偷偷瞄了眼,里边还有银票呢!
不过,他没与几人说,得了红眼,告到上边他就惨了。
俞璟辞把圣旨又看了看,温柔娴淑,通情达理,她不记得说的是她了。
“还在看呢!”
萧珂缮拿过她手里的圣旨,不由得笑了,上边的话都是按着以往宫中封妃的圣旨来誊抄一遍,他交给张多去了。
“身子怎么样了?”
“好多了!”猛然,俞璟辞转过身环住萧珂缮的腰身,头埋在她胸前,手上的力道紧紧的。
萧珂缮身子僵硬了一瞬,又软了下来,轻轻拨弄着她头上的簪子,眼里闪过复杂的情绪。
两人维持着这个姿势,他还拿着圣旨,“以后别这样了啊!”
也不管她听不听得懂,他的心,没有第二次原谅他了。
过了很久,感觉胸前的脑袋动了动,他看到了,她在点头,她信任他了?
她在意的东西,他不会毁了,同样,他希望,她也一样对他,可是,她一次毁了两样。
还好,她明白了!
门口,准备进屋的禾津见着屋里的情形,急忙收回脚,转过身,已是泪流满面,皇上,还是在意主子的,夏苏,看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