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麻苍苍的天空似是被人撕开了一道口子,从那道口子里慢慢现出一片蟹壳青色,地面上隐约地覆上了一层水气,冬日的清早,还是冷得可怕,呵气成冰啊!
经过一晚休整,众将士收拾妥当,又士气满满地上路了。
大军整整走了三天,才离长城口百余里外安营扎寨下来。大批宋兵早已聚集在长城口内,严阵以待。
接下来又是一场恶战啊!
“达烈,你速去打探一下,此次宋军主帅是何人?”耶律宏从不打无把握之仗,知已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是,王爷。”
达烈匆匆离开后不久,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又回来了。
“王爷,属下已经打听到了此次宋军的主帅,原来是李猛那小子,上次靳州之役,张弼仁说是李猛保住了剩下的25万大军,功不可没,所以让他顶替了袁靖阳的位置。”
“李猛?这个人原是张弼仁的侍卫,居然当了主帅,张弼仁现在想在朝中培养自己的亲信,要一手遮天,看来宋庭还真是无可用之将了,此仗对我们十分有利。”耶律宏眉心一展,对接下来的部署想必已了然于心了。
“达烈,你速去校点一万精兵,作先锋部队,明晚戌时偷袭宋营,本王要试试李猛的作战策略。等偷袭宋营的时候,趁着宋兵忙于应战,你再找几个人去探一下葵洼地的地形,探明立马回报。”
“是,王爷。”
达烈的营帐内。
合里齐正和几个小兵商议着什么事情,看见达烈进来,那几个小兵立马站在了合里齐的身后,闭口不言。
“合里齐,你小子鬼鬼祟祟地在干什么啊,王爷要本将军去点一万精兵,你小子等会儿跟我一块儿过去。”达烈说完,拿起桌上的一壶水,咕咚咕咚一阵猛喝。
“将军,属下哪敢搞什么小动作啊,属下刚刚在研究打劫计划,如果这个计划可行,将军可以在王爷面前立首功。”
“此话怎么讲?”达烈把水壶“啪”地在桌上一扔,抹了抹嘴巴,眼里现出兴奋之色。
“将军,请看。”合里齐把手指点在地图上的某一处,侃侃而谈:“此处名为葵洼地,是宋军运送粮草的必经之路。如今宋兵都驻扎在长城口,此地又远离宋军大营,必不会有重兵把守。如今兵多粮少,宋庭必定会运送大批粮草前往长城口。如今形势不明,双方都不会强势攻打。但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如果等宋兵粮草丰足,而我军又长途作战,这打起来,恐怕于已不利。王爷要将军去校点一万精兵,将军可派这一万精兵去劫粮草。”
“可王爷是要用这一万精兵去偷袭宋营的,而且他还叫我打探葵洼地的地形,看来你这小子跟王爷想到一块儿去了。”
“王爷一向谨慎,他想用这一万精兵作试探,可试探的结果,我们谁也不知道。最好的结果是试探到敌人的底细,最坏的结果就是这一万人白白去送死。葵洼地的地形我清楚,待我细细告知将军。将军可另派五千精兵去偷袭,一万精兵劫粮草。此次如果计划周全,成功的机会是很大的。将军可向王爷请缨领兵去葵洼地埋伏,事成之后这一切功劳全都是将军一个人的。”
“哈哈,你小子,还真有你的,到时等我们趁机劫了宋军粮草,这一来,宋军粮草不足,必不能久战。而我军粮草充足,有足够多的时间与之周旋。到时候,磨也要磨死他们。”
“对,将军英明。”合里齐一副谄笑,对身后的那几个兵士使了个眼色,“你们去拿两壶酒给将军暖暖身子,记得要热酒。”
“对对对,快去,本将军要和合里齐好好喝几杯。”
“是。”那几个士兵迅速离开了达烈的营帐。其中有一个走到帐外,对着外面守帐的兵士说道:“达将军要喝酒,你去烫两壶热酒来。”
“是。”守帐士兵离开之后,那个小兵转头又看向帐内的两个人,此时,他的脸上闪着一抹妖蛊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