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了他的体温的车钥匙安安稳稳落进她手里。
韩诺诺只得硬着头皮扶着他出去,幸好他还知道自己走路。
纪恒曦的车泊得不远,上车的时候韩诺诺怕他撞到头,小心翼翼地扶着他的头。
不得不说他的酒品超好,虽然喝得有些多,但却安安静静地靠在沙发上睡觉。
韩诺诺本想放着他不管,但怕他明天头疼,拧了个热毛巾来帮他细细地擦脸。
热气熨过他的眼,他倏地睁开方才闭上的眼,漆黑的眼里,只剩一缕倦意像个刚睡醒的孩子。
韩诺诺朝他笑了笑。她醉着,她才能这般看他。
“诺诺……。”他握住她的手在脸颊上蹭了蹭。
她要抽手回来,他却不肯放,那双眼虽然醉了,凝住她的时候,她还是情不自禁地想逃跑,可他分明乖巧得很。
“纪恒曦……。”韩诺诺试着喊他的名字。
“嗯。”他这般回答着,韩诺诺却觉得手背上一片湿意。他竟哭了吗?
韩诺诺第一次见他这样,心底软了软。
人常说酒后吐真言,韩诺诺经不住要问清楚:“纪恒曦,你爱的人到底是谁?你爱的是谢雪儿吗?”
空气安静地可怕,韩诺诺眼圈红了红,再看他,竟然已经睡着了。
纪恒曦的眼阖着,呼吸均匀,韩诺诺换了鞋子要走,推了门冷风卷了进来,她怕他着凉,寻了床被子将他盖好。这人一抬腿,将那被子一下卷落到了地上,她无法,只好又替他捡了回来。韩诺诺怕他夜里再踢被子,弯腰将被子塞到他身子下面压住。
第二天,纪恒曦数了一下,早上韩诺诺一共同他说了两句句话,分别是“纪总,你要的文件。”和“纪总,设计部电话。”
纪恒曦看着她也不说话。韩诺诺对他的称呼也变了,从前是直呼其名,现在只有两个冷冰冰的字:“纪总。”
他敲了敲漆黑的桌子道:“韩诺诺,你租我家的房子,一声不吭就搬走了,这很影响我家生意。你得赔偿个违约金什么的。”
韩诺诺猛地从电脑前抬头,“纪总,你说的损失从我工资里扣就是。”
纪恒曦眯着眼道:“我算了算,嗯,你昨晚睡了我一次,你的工资并不够……。”
“你……你……凭什么说我……那那什么你!”
“诺诺,这个难道不是你的?”纪恒曦晃了晃手里的耳钉笑得一脸得意,他以为昨晚的是梦,可被子全是她身上的气息,翻了翻,沙发上躺着一枚银制的耳钉。
韩诺诺也不是吃素的,“这个早就掉了。”
纪恒曦眯着眼:“哦?那为何你的耳朵上还剩下一个?”
“……。”
“我的时间很宝贵,一分钟一千块,也就是说,依照我正常水平,昨晚应该不止六十分钟,那就是说……。”他倏地顿了顿,“也就是说,嗯,你昨晚至少欠了我6万块。”
韩诺诺气,“你!”
纪恒曦一下握了她指向他的手,“我很好,等你付钱。”
韩诺诺忽的一下笑了,“好,纪恒曦,是不是只要给钱,就解决了?我这就还给你。”
十几分钟后,厚厚一沓毛爷爷躺在他面前。
纪恒曦倏地起身,捏住了她的手腕:“韩诺诺,你一时半会,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要你管。纪总,我欠你的钱都还清了,现在你再要乱动,我可以告你******的。”
随着毛爷爷一道来的,还有一封辞呈。当贪财的韩诺诺是金钱如粪土的时候,纪恒曦才是真的慌了。“韩诺诺,没有我的批准,你休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