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张红梅
作家为什么要写作?
有人这样回答:因为有什么东西烙着他们了,使他们坐卧不宁,他们才会去写。《只要想起海》的作者李学广就是这样的作家。通过他的文字,我能感受到他对文学对写作非同寻常的执着,甚至是痴情。读过《只要想起海》这部散文集,内心总会涌起莫名的触动。
我认为《只要想起海》这部书的主要特色是,感情饱满,朴实自然,充分表现了作者怀有的大爱之心和赤子情怀。如《给妈妈洗脚》、《只要想起海》、《父亲与海》、《母亲的九字箴言》、《妈妈的收藏》、《风送老母入梦来》,文中所描述的那些生活中的小事甚至琐事,经过作者那善感心灵、敏锐的捕捉,细致入微地描写,父亲、母亲的纯朴善良勤劳的品质、作者对老人无限思念、对少年跟家人在一起的深切眷恋,就这样清晰地再现我们眼前,无法不触动读者心灵,这种难以割舍的亲情力量之巨大之浓烈,是任何事物都无法相比的。
我在回味中思索,最能感动我们的到底是什么书呢?答案是那些有灵魂的书,是有感情的书。《只要想起海》就是一部有丰富感情的书。这部书贯穿着一种情感脉络,可以说作者是用汗水甚至用心血写成的。也许书中描写的那个年代的某些社会背景还有情节,我曾听父母提到过,也许想起了过逝多年的父亲及所遭遇的某些经历,也许是书中的某处像射线一样击中了我灵魂中的某一点。有些段章是那样恰当贴切和真实,让人感动和难忘。书中所描述的很多场景犹如一幅幅感人的立体画面,让读者身临其境。我想起了雷蒙德·卡佛在《关于写作》中谈到的:“为了让细节具体传神,语言必须精准。为了准确地描述,你甚至可以用一些通俗的词。只要运用得当,它们同样可以起到一字千斤的效果。”这也是此篇文所要达到的效果。
其中的《只要想起海》这篇散文,让我感受到了作者对故乡日照所流露出的浓浓的深情。他用细腻的笔触和深入的思考,详实地描写了故乡由一个原本荒凉的小渔村,是怎样蓬勃而起,迅速发展,成为今天这样一个历史悠久,且有着浓厚文化底蕴和丰富旅游资源的沿海发达城市,成为崛起在山东半岛的美丽整洁的蓝色经济区。作者细致地白描,将大海的神秘、琦丽的景象梦幻般地呈现,表达了对故乡的质朴而浓烈的情感。此时,作者内心振奋豪情勃发,也给读者带来了力量。
在这看来,这部书贯穿了两条主线,那就是“爱”和“奋斗”。我又想起冰心的一句名言:有了爱就有了一切。散文是最能表达作者内心世界的文字了,本书的作者心中就有那份“爱”,小到他对父母、对女儿、对亲人的爱,大到对故乡、对企业、对国家、对万物的爱。爱温暖而厚重。他的《致女儿书:再多走两步》《在山下小路上升起》等,通过自己几十年的亲身经历总结出经验教训,告诉女儿该如何努力,实现自己的目标,该怎样通向成功。文字看似朴素寻常,却意味深长,隐含着人生的哲理,值得我们永远牢记,“那就是恒心、毅力,这对人生是多少宝贵!”。通过这些饱含作者心血和期待的文字,我感慨到:成功之花,人们往往惊羡它现时的明艳,然而当初,它的芽儿却浸透了奋斗的泪泉,洒满了牺牲的血雨。“有了爱就有了一切。”这是作者一生坚持的信念。快乐与痛苦总是相辅相成的,在顺境中,我们要感谢生命,在逆境中,我们也要感谢生命,因为顺境、逆境、快乐和痛苦都是人生的一次次难得的体验,滋养着我们的心灵,充实着我们的生活。积淀多年的情感如潮般喷发,凝结内心的思想经过几十年的升华酝酿,发酵成醇香的沉年甘醴。
《红叶绝唱》、《竹海深深》等,精到的描写,引人入胜,意韵深远。如《开山心语》,将自己对一代才子徐志摩深切怀念的那种情感与开山与济南融为一体,以新的视角表达了作者独特的情怀,全文读来浑然天成,动人心弦。又如《烟雨楼前》、《三峡纤夫石》、《观海上碑》、《月牙湾之恋》、《印度纪行》、《沙翁故乡记》等这些经历或游历,或许许多人都经历过,但也仅仅是过眼烟云,很少像作者这样用深情文字细心感悟和讴歌祖国的山水,感怀那些留下千古绝唱的不朽的背影。《灵岩寺的月亮》给人皎洁之美,它哲思明辩,敲击心灵,是对社会现状、对内心的探究拷问,是对人生的思考,是作者对自由的心境、美好家园、伟大心灵的崇高的追求,体现了一种高尚的思想境界。
通过作者描写的电力工作场景的散文,我看到了一颗赤胆忠心。《拉线赞》深情、唯美,《西红峪的表情》、《沂蒙输电工》、《精神的高地》,酣畅淋漓,给人一股无形力量。这些文字催我奋进,燃起了我工作多年来几乎消磨掉的早已疲惫的热情和激情。
青春和年轮是大自然给人的恩赐,我们在这种恩赐中选择自己的路,尽管有些路是命运安排的,是不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的,但只要你奋斗了,你就没有虚度时光,就会有自己的收获,这是别人拿不走的精神财富。纵使你面临的是沙漠,是荒山,是贫瘠的土地,是漫长的黑夜,但只要你肯为他付出,心怀希望和美好,不放弃对梦想的追求,它就不会辜负你对它的厚爱,都可能变成生命的绿洲。
从这些篇章中,我们不难发现作者身上所具备的特质:广博的阅读、深刻的思考、多年的积淀、细微敏锐的感受,细腻的情感、慈善的内心,高贵的灵魂,还有那一波三折颇富传奇的经历。胜利只属于那些性格坚毅、不屈不挠的人,成功永远属于不向困难低头的人,越是挫折,越迎难而上,越是险滩越知难而进。
作者这样痴迷写作,本身就是一种魅力。作者奋斗的历程就是人生的一种财富,无日不动笔就是他日常的真实写照。而写作的热爱正是缘于对书的痴迷。《书情难诉》、《与一本书的奇缘》写了书陪伴作者一路走来的过程,表达了作者对书的一种笃厚的情感和与书结下的不可割舍的情缘。因为与书结伴,他的工作岗位不断变化,身份的变换,位置的改变,正是在这样的浮世中不断变化着的,才有了更多的体验和思考,才会有更丰富的人生感悟。一个迎难而上的勇者,一个甘于寂寞的人,能够忍受常人所不能忍的一切,能够想常人所想不到的一切,世事参悟辨析,方可写出经典作品,赢得辉煌的未来。
透过《只要想起海》,我仿佛在“由人及文”的过程中产生一种“由文及人”的升华,看到一个人的成长、成熟和高大,感受到作者的胸怀、思想和情感,更仿佛感觉到作者光着双脚,提着裤管,从沙滩上走来,带给我们一捧鲜亮的贝壳,从泥土中走来,献出一块带泥的土豆或地瓜,我们分享他的成功和欢乐,也感受他的愁苦和博大。一个从大海中走出来的少年,一个渔民的儿子,一个忠心赤胆的国有企业的高级管理者,一个痴心为文、诚挚热忱、悲悯万物的作家,正为我们营造着一片精神的绿洲,思想的净土。
我深知,自己粗陋的知识、浅薄的理解、苍白的看法和稚嫩的表达,是难以将作者一生所经历的深厚的阅历,所凝结的对生活经验厚重的积累展现出来,难以将作品所蕴含的思想内涵和激情细致深刻地挖掘出来的。《只要想起海》让我懂得了:人活着,为了一种尊严,要有梦想,就要奋斗。人活着,就要全身心投入,活出一份生命的精彩。
合上《只要想起海》这部书,内心依然涌动着一股暖流,一种热忱,在内心慢慢升腾,化为无穷的力量……
《散文选刊》中旬刊2011第5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