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冬所在的那个局新来了个姓丁的局长。这丁局长确实能“以局为家”,而且“家长”思想很严重,对局里的同志态度很差,骂人骂得很恶、很凶;没多久,局里的人几乎都挨他骂过,不少人还被骂哭过。
很多人都不适应,有的想调走,但没这么好的单位;再说现在到处都是“人满为患”,“精简”和“改革”裁员都裁不过来,哪还要人!
不愿巴结也不愿被驯服的刘冬更是挨骂得多,像刘冬这么傲气的人自然受不了那种气,想调走没关系自然没人要,他想联系调个比现在这个局差的单位都没门;再听说现在好多单位的头头,哪怕是个环卫所的所长都是凶巴巴的,好像部下是拿他的工资似的。刘冬甚至还有过辞职下海的念头,可他老婆不让!调不走,又受气,刘冬非常地苦闷。
黄金周长假的一天,一个自称是五台山来的道人,说能包治百病。他向刘冬兜售一种药,说吃了能使刘冬的烦恼消除,但那道人说这药效只有五年。刘冬将信将疑,但“死马当成活马医”和“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念头还是占了上风。五年就五年,过了五年再说,于是他买了一颗服下。那道人临走时还给了刘冬一个锦囊,嘱咐他五年内不能打开,五年后刘冬如果想再买这药时就打开这个锦囊。
假期完后回到局里上班,刘冬发现丁局长一改了爱骂人的脾气,不但不骂人,与人说话的态度还非常和蔼;而且从那以后,刘冬也再没见过丁局长骂人,代替的是亲切的话语与和蔼的态度。刘冬开始感到奇怪,一想,准是那药发挥作用了。他这才明白,一定是吃了那药后别人的笑语在他耳里依然还是笑语,笑容仍然还是笑容,而别人的骂声在他耳里就变成了亲切的声音,凶像也就变成了和蔼的笑容;且骂得越难听变成的声音就越亲切,样子越凶变成的态度就越和蔼。这样,丁局长的骂声也就变成了亲切的声音,凶像也就变成了和蔼的笑容。
从此以后,刘冬在丁局长面前也不再是愁容满面的了,总是满脸笑容的。别人都说丁局长骂得那么凶刘冬都能受得了,真是奇怪!丁局长对此非常满意:这刘冬终于“开窍”,开始听话了!
慢慢地,丁局长还发现不管他怎么骂,刘冬都是笑哈哈地乐意接受。渐渐地,他就对刘冬有了好感,还提了刘冬当副股长,再后来又提他当了股长。
这刘冬当了股长后,对股里的同志态度非常地好,很民主,从不摆架子,对他们很关心,经常征求他们的意见。股里的同志们受到了鼓舞,工作非常积极,股里的各项工作都是有声有色的。刘冬也很快就调到水产局当了副局长。
水产局的方局长也是个“官”气十足的人,自恃有个表姐夫在市里当副市长,也就根本没把刘冬当个副局长,就像对待局里那些一般干部一样想骂就骂,想怎么骂就怎么骂。可是,不管他怎么骂,到刘冬耳里就成了歌,动听得很,刘冬听了总是笑眯眯的。几次之后,方局长也感动了,渐渐地把刘冬当成了亲信。后来,据说要提拔刘冬当经贸局局长,到水产局考核时,方局长虽说有些嫉妒,但也没作梗。
刘冬当了那经贸局局长后,开始时还如以前一样,分管的副县长、副书记也是话语亲切、态度和蔼。可没过多久,没想到分管的副县长、副书记的骂声便接踵而来了,比以前的丁局长的骂声还要难听,简至无法入耳,样子也是凶巴巴的了。刘冬开始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或者在哪得罪了他们。过了好一阵子他才明白,那神药的药效过了。此时,刘冬已实在无法承受那骂声了,只好称病回家。
这天,正在家里不知所措的刘冬突然想起了那道人给的锦囊。他急忙从柜子里翻了出来,打开,里面有一张纸。
纸上有这么一行字:世界上哪有这种神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