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璧人，皆是面露怒意，同仇敌忾地对付她。
哈哈哈哈哈~~
柳离真相仰天长笑。
没有理会凌悦的恶意，柳离径直痴痴望着易笙。
那眼里，没有丝毫责怪。
可处于暴怒状态的易笙，却莫名感觉到一丝决绝的意味。
血红的眼眸，紧紧盯着柳离。
只见她勾唇，露出一抹虚弱的，凄美到天下似是要为她陪葬一样的笑容，话轻得仿佛就要散在风里：
“易笙，你有没有爱过我？”
这句话，像是灵魂的锤，轻轻灵灵地敲击着易笙的心，使他刚才看见柳离的暴躁和难过，一下子舒缓下来。
刚才看见柳离，他总觉得很熟悉，但又说不出来她是谁，听到外面欢天喜地的唢呐，更是感觉莫名的烦躁，不知为何，就动了怒，而且，是暴怒，骨子里的不安因子都在一刹那暴动，惹得他失去心智般地攻击柳离。
这下，他的怒气慢慢消退，一双血红的眼，恢复了清明。
凌悦看到了，一下紧张气愤到爆，刚要狠毒地开口骂柳离，却再一次被易笙挡下来。
一句难听的话堵在喉咙里，凌悦睁大眼，不敢置信，隐隐浮现一丝慌张。
易笙恢复了淡然，身后的乌云却还未散去，淡淡地看着柳离，捕捉着心中游移的熟悉感，他沉默。
柳离看着他，周身渐渐涌上一丝悲凉的意味，“易笙，我早就知道，你从未爱过我。”
犹如当头一棒，易笙的脑里一个灵光闪过，他蓦地紧紧盯着柳离。
那道灵光却快得抓也抓不住。
他的眼只亮了一下，就又淡了下来。
柳离眨眼，深深地将他望入眼底，像是要把他铭记一般。
“易笙，我只问你一句。”
她说。
身前，天兵天将气势压人，一触即发，她悲凉得如一只无处可逃的鼹鼠。
易笙看向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本能反应：“你问。”
凌悦死死地瞪着柳离。
柳离却浑然不见，望着易笙，似乎恢复了冷静，比他还要淡地笑道：
“易笙，你的婚礼，还要继续吗？”
这句话的意思是，你要凌悦，还是要我？
这是她给彼此最后的机会。
若他否定，她一定不顾一切，陪他上天入地，陪他沧海桑田。
若他否定……那她便离开他，永生永世不再出现在他面前，给他最大的幸福。
即使心已经麻木了，可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柳离还是有点紧张的。
只不过，折磨紧张化作了力道，暗暗凝聚在她的指尖。
握紧的拳头里，尖尖的指甲几乎陷进肉里去，鲜血淋漓。
她死死地定住易笙。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结。
天地间所有的声音都尽数收敛，只在等易笙一个人的回复。
乌云满天和阳光明媚的交界处，显示着奇异的景象。
易笙绝世淡然的脸，没有丝毫情绪。
……
一刻钟，两刻钟……
柳离仿佛已经知道答案，心里疼得在滴血，可她始终握紧拳头，不肯出声打扰易笙的犹豫。
她始终舍不得。
舍不得，舍不得，她怎么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