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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熬日头(1)

——乡村人物志

曲曲弯弯,低低洼洼。一个包连一个坳,一个坳连一个包,或泥巴黄土,或麻石沙岗,绵延得很长。那包包坳坳都长树、长草、长庄稼、长泥巴房子,也长日头,落日头……日头挂在蔚蓝的天空,幽幽的光透过瘦不拉唧的树丛,洒在一座座土包似的坟茔上,毫无生机。仿佛天亮,仿佛黄昏,全是那圆圆的日头作祟。乡亲们开始有钟有表,但却习惯用日头掐时辰,他们说过日子就是“熬日头”——熟悉了。

人说智者乐水,仁者爱山。这里有山有水,却从无智者,也无仁者。自古以来,京城做官的没有,州府做官的难寻。掰指头算算,充其量出过几个戏子。戏子倒是进皇宫为老佛爷唱过戏。老佛爷一时高兴赏了个“五品顶戴”,但他并不以此为荣耀和威风。于是晓得的人寥寥无几。再数,自然还是戏子,戏子被写入国家《戏剧辞典》里的就不少。古代观天象的说,这儿流向长江的一条皖河,便是官的玉带,可惜该接近时却陡然分道扬镳了。这里人自然只能平平庸庸地生活……绵延起伏的丘陵,长不出阴森森的参天大树,只生长些蓬蒿,长些狗尾巴草和芭茅。人天生的营养不良。老头子一色的灰襟上褂,灰裤子;老奶奶一律绾着鬏,穿着毛士林上褂,蓝裤子。只是姑娘小伙子倒是在抓着城里人时尚,慢慢地出脱。

不过,那是后话。

记得在我青年回乡的日子,刚刚实行责任制,分田还分地。但偏偏那时,村里许许多多老人特别是一些年富力强的中年人,突然像一株株割倒的稻把一样纷然倒下,然后又像稻把那样被收拾,被埋在那些不高不矮的丘陵上——每当人们掘垒起一个又一个馒头似的小山包,我发觉竟都是日头离地三尺的时候!

久久地凝望着那一座座坟茔,我如鲠在喉。

红保管

日头没升起来。丘陵上氤氲了一层浓雾,人在雾里悄没声息的,像踩在了一团棉絮上。只是很快,一声“”的哨音尖锐地响起。哨声里,吱呀吱呀的,开门、甩锄拿担的磕碰声一同传出来,三三两两,人们或扛镐拿锹,或牵牛荷锄,鳗鱼般地游到一起……

走在人前的是瞎爷队长。

走在人后的照例是王保管。心明眼亮,他比瞎爷队长显得急。望着乡亲们走路怕踩死蚂蚁样,气不打一处来。脸红脖粗地赶猪猡般地骂:“日头爬山了,快点儿!快点儿!”骂完,就拉屎般地弓着身子,鼓起腮帮吹哨。听着那脚步声扑踏扑踏步远,这才满意地转过身子朝仓库走。

他是保管员,只待在仓库里。

踽踽地走两步。忽然,他扯声喊:“黑寡妇,回来!回来!帮老子晒晒稻!”

回来就回来。磨磨蹭蹭就回来一个女人。女人乖乖地跟在他身后,也踽踽地走。走到仓库前站定,顺手抄起一把笤把,要晒稻。

“晒个屁!晒场还有星露水,等日头晒一会儿。过来!……过来坐坐!”冷不丁王保管又扯起嗓子。女人浑身颤了下,回头望望,不由自主地放下手中的笤把,就挨他坐。

女人叫黑寡妇。黑寡妇也是寡妇。几年前,男人偷偷摸摸地做了几趟投机倒把生意,丢下了她和两张黄唇嘴儿,一去不复返了。没了男人,里里外外全仗她一人。那年头工分不值钱,但拼死拼活地还得挣。这得感谢王保管。王保管体贴她,只让她晒稻,一天也记十分工。王保管待她不薄。

王保管不光待她不薄,待乡亲们也不赖。乡亲们都喊他“红保管”。在他们的怂恿下,有人还写了篇广播稿在公社大喇叭里吹过他。可凑合过了几年,突然上头提出分田又分地。

分了田地,黑寡妇就不用晒稻了。

王保管开始高兴,继而就一脸沮丧。分山分田的那天,他孤单单地待在晒场上,望着陡然空落落的仓库,伤心得直落泪。抹抹脸上的泪,就满山满畈地转——这天,转到山坳上,忽然,他看见许多人在砍树,砍了往家驮。

他大吃了一惊!

揉揉眼睛看,这回,他看到了一个驮树的,急了,三步并作两步赶,拽住那人问:“砍树做什么?细树秧子正疯长,砍不得!”

“砍不得?”那人嬉皮笑脸,一声咋呼:“哎哟!我的王保管,这是我的责任山,你可再也不能‘坐坐’了!”

“不能坐坐?”王保管突然一阵慌乱,声音一下软了下去。“你笑我?你可晓得你是在吃子孙饭啊!分田分地,是叫你好好地侍弄田地,砍树容易栽树难,你做官坐府了?不晓得这道理?”

这下,倒给那人唬住了。

凑巧不远有个女人驮树过来。那人仿佛捞了一根救命稻草,猛然撒腿扛树就跑。“黑寡妇也砍树,你去管!”树梢子一扫,王保管打了个趔趄。身子还没爬起来,黑寡妇就驮树上来了。

“你也砍树?”王保管拍拍屁股,迎上去。

“分责任山了,你晓得!”

“我晓得,可这树砍不得!”

“我家责任山,我自己管。”

“还会有人管!”

“有人管?你还想管?我的王保管!”

王保管一阵哆嗦。抬头一望,几天不见黑寡妇,脸色红润油亮了很多。就低声道:“你,莫砍树了!山上就几棵松树秧子,砍光了就成瘌痢头了。上头分责任山,也没有叫砍树。晚上……你可有空?”

“么事?”

“你忘了?”王保管笑笑,“我想坐坐。”

“你还要坐坐?”黑寡妇陡然打个激灵。肩膀一耸就驮起了树。王保管一愣,双手慌忙抓住那树,说:“你,你,你这树可砍不得!”

“砍不得?”

黑寡妇“哐当”一声,索性丢下树,屁股赖在地上就嘤嘤地哭。立时,旁边围满了人,都纷纷指责王保管多管闲事。王保管嘴“唉唉”地,不停地跺脚:“我说不转了!我说不转了!”

黑寡妇也委屈:“现在是乌龟打水各顾各,你还要管我,还要我坐坐……你狼心狗肺!”哭着,黑寡妇起身就驮树,王保管就不让,黑寡妇急了,忽然大声嚷道:“你让我!你以为你干净,还能管人!你再缠我,我告你!”

王保管一时语塞。

“告他?告他么事?”

好事者们哈哈一笑,七嘴八舌。一个说:“告他偷稻、偷树,偷公家么东西?难怪我家口粮总是缺斤少两!”一个说:“我也奇怪家里口粮总是短秤呢!”越说越玄。

“没有的事!”王保管跌坐在地上,辩解道。

“没有,黑寡妇说的有假?”

“没有的事!”王保管当起真来,“那都是我名分上的,碍你们屁事?”

“屁事!”大伙都起哄。王保管脸煞煞白白地望着黑寡妇。

“啊!”黑寡妇双手捂住脸,一声尖叫。

“你赌咒!”突然,那几人齐齐地喊:“你说不清,你对日头张张嘴!你赌咒,日头在上,要是你昧良心拿了公家东西,就不得好死!”

“赌咒就赌咒!”

王保管果然应了。

慢慢地,他从地上爬起来,扯着衣袖抹净脸上的汗,朝着日头张开了嘴——玄黄玄黄的日头下,他的身影显得十分瘦弱、矮小,似一个低矮低矮的小动物。那张开的黑洞似的豁嘴嚅动了下,两串老泪从他干黄的脸上倏然滚下。

实行了责任制,乡亲们觉得责任田、责任山的,根本就不稀罕长的短的。可偏偏这时上面派个村长来开会,说选个不叫队长,而叫“村民组长”。于是,大伙儿又被召集到拆得一塌散漫的队屋里。开始,他们恶作剧地选瞎爷当村民组长。但村里这回怎么也不答应。弄到鸡叫五更,乡亲们直伸懒腰,呵欠连天地嚷嚷回去困觉。这当儿,便有人起哄:“叫王保管干嘛!他喜欢管闲事,让他干!”

没想到,这下却是一呼百应。

“我干!我干!”王保管赶忙从人堆里爬起来,猫着腰,拱手作揖,立即行使起职权:“散会!”——吱吱呀呀的板凳磕碰声中,众人呼啦就作鸟兽散。弄得村长直发愣,王保管拍拍他肩膀,说:“你也回去困觉,有事我找你!”

说完,头也不回地就扬长而去。

村里虽然有杂姓,可杂姓的户头不多,王保管一家也是单门独姓。他在村里当保管员,因队长是个瞎子,队里大事小事多半就是他做主,很是风光。这回实行责任制,不要保管,当上村民组长,他脸上更光亮。

一天,他领人修皖河一条被洪水冲毁的堤坝,忽然听见有人喊:“瞎爷队长死了!”他心里一惊,一溜小跑就赶到瞎爷家,咿啊啊了两声,说:“县里提倡殡葬改革,瞎爷,就让烧了吧!”他这一说,众人哗然。仗着同族同宗,又念着瞎爷生前的德行,不答应。于是,王保管立马搬来村长书记,将瞎爷火葬了。

实行责任制的头一年春节,乡亲们操持着要过个红火火的年。王保管也把远在邻县的八十岁的老岳母和几个舅老爷一股脑儿接过来,宰猪杀鸡、网鱼打酒,忙得不亦乐乎。年夜,几十口人围桌吃饭。老岳母突然说让鱼刺卡了嗓。“吞饭团子!吞饭团子!”一家人瞅着老人叫。于是,就吞饭团子。夹着饭团子递上去,一下不行,两下。三吞两咽,老人突然翻出了白眼珠,噎死了!

“这不是天大的……笑话?”王保管傻了!

笑话归笑话,人死了是真的。待大家回过神来,便商议着办老人的丧事。

“火葬!”

王保管连忙说。话音刚落,立即就溅起了满屋的唾沫,都骂他孝心让狗叼去了。大舅子说他有木楼单子,小舅子说外甥家具不用打,木材用来做棺材!……说得王保管直摇头。大舅小舅的全发火了,连夜回老家运木头。木头运来时,天已大亮,搬完木头,王保管拍拍手上的灰,嘿嘿地笑:“……嘿嘿!老人还是火葬……”

“火葬?葬你妈的个头!”

王保管嘿嘿着,女人蹿将过来,嘶声哑气地哭着说:“新年大忌,我娘七老八十的,你没孝心留全尸,还要烧我老娘,要烧,你连我一块啊……”女人边哭,边拼死拼活地拳头“嘭嘭”落雨般地落在他身上:“就你逞能!就你管闲事!”

乡亲们幸灾乐祸的。

王保管恼羞成怒,揪住女人的头发,拎小鸡一样。吼道:“老子一百多号人都管好了,管不好你?你给老子滚!”

“扑通”一声,女人的额头撞上了门框,立即血流如注。

“他打老婆!这还了得?”在场的人“哗”地轰动了。

王保管也没想到,他双眼金花直冒,腿一软,灰头土脸的立即变成一堆烂泥,满脸鼻涕眼泪的,就不省人事了。

野郎中

这儿,乡亲们喜欢喊医生叫郎中。

操甲生是一位郎中。野郎中。说是“野”,因他不是本乡本土人,是省城大医院一位外科医生,犯了男女关系被遣送到这儿劳动改造。野郎中身子精瘦,细颈上扛着小平头,鼻梁上架一副瓶底厚的近视镜。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他刚来的那几年与乡亲们吃饭干活中规中矩的,说话声音讷讷的像蚊蝇。乡亲们没把他当回事,也不晓得他有什么医道。

村里有个女人叫香秀,香秀的男人是县卫生院的医生。香秀有一回牙疼,男人不管她,她讨“仙水”喝了,也想了些偏方,仍是不见好,脸肿得像一只半瓢葫芦。她手捂着半边“葫芦瓢”,疼得嗷嗷大叫,抓上一瓶农药就往嘴里灌。凑巧,让正在挑粪的操甲生看见,操甲生甩下肩上的扁担,夺下农药瓶,死死地把她挟在怀里,然后,慢慢地从手指头上绕下一根针,拉直,刺进她头皮。刺进,抽起,又刺进。一会儿工夫,香秀从操甲生怀里像鱼一样地滑了下来,连声叫:“好了!好了!”

香秀一叫,郎中立即名声大振——县城天高皇帝远,谁能摆着现成的郎中不用?乡亲们便把他像菩萨一样供起来,还腾出了两间房屋让他做“赤脚医生”。吃喝由乡亲们包下不算,洗衣什么的,女人们也轮换着。在那“阶级斗争天天讲”的日子,遇上这些好心的人,操甲生心存感激,行医问诊自然十分卖力。在这方圆百里,一时间各种疑难病症他手到病除,声誉鹊起。落实政策后,政府补了他一大笔钱,召他回省城。但乡亲们隔三差五地来留他。想想,哪里黄土不埋人,他便没回去。

一天,他正给人看病,一个人影幽灵一般钻进屋里,半天不说话。郎中看完手上的病号,女人还没有走的意思。郎中奇怪了,抬头一看,正是香秀。

“哎!香秀,你有什么事?”

香秀眼眶红红,手里不停地绞着手帕。

天黑了,郎中急着要关门,期期艾艾的:“香秀,你怎么了?忸忸怩怩,有事就说呀……”没想到这一问,香秀脸上簌簌滚下两串泪,咽住哭声,跪将下来。香秀说,她结婚都快两年了,肚子一直瘪瘪的,不生育。男人在县卫生院里找了个妖精,成天吵着要离婚。她疑心男人居心不良,给她上了环,要郎中帮他取下来。

“清官不断家务事!”郎中沉吟了半晌,说,“你回头再来!”

可没等到“回头”——吃过晚饭,香秀就到郎中家来了。郎中被缠得没办法,答应了。关上门,香秀不管三七二十一,竟就脱了裤子。郎中愣了愣,取出一个像鞋拔子样的器械,小心翼翼地插进了她下身。慢慢地搅,搅得香秀一颤一颤的。一会儿,郎中将器械抽出来,一个圆圆的小环果然套了出来。

“好我一个郎中哥!”郎中嘘了一口气。香秀一下子就扑到了他怀里。

稀里糊涂的,郎中的脖子像被一条水蛇紧紧缠住了。他憋红了脸,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说:“这,这……”就掰香秀的手,但怎么也掰不开。面前白白的身子,肥嫩的屁股晃得眼花花的,他哆嗦着,紧紧搂住了香秀。

好像没过上一年,郎中就听说香秀的男人真的找了个女人,那女人是端“铁饭碗”的。

不久,郎中就娶了香秀。成亲的那天晚上,郎中央人弄了几桌饭,想请人喝喜酒。可等了半夜,竟没一个乡亲光临——平日一个个堆满笑脸的乡亲怎么啦?香秀不懂,郎中更不懂。于是就满村地跑,挨家挨户喊。但喊了半天也没人应。到了一家门前,人家“啪”的一声就关上门。背后有人还向他丢石头、吐口吐沫。

“哼!吃鸡的狐狸不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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