皙月气愤的从身上抓下那件衣服,小跑着追进车库,只见童谣已经站在了一辆墨绿色的jeep牧马人前面,皙月不禁一愣,虽然牧马人也不赖,但是跟车库里其他几辆豪车比起来就显得太过寒酸了,不知道童谣为什么开这样的车。看着皙月在那发愣,童谣嘴角一翘,露出一个讽刺的微笑:“这是我的车,怎么?袁小姐坐不惯?”
“我是坐不惯,我还是骑自行车或者坐公交车比较习惯!”说着走到童谣面前,恨恨的把衣服塞到他的手里。
“我妈让我把你安全的送到家,我想你还是别让我为难吧。”童谣故作无辜的摊开手臂。皙月没好气儿的飞了他一记白眼,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皙月刚关上车门就又被童谣从外面打开了:“坐到前面去。”又是冷冰冰命令的语气,皙月索性把头别到一边不去理他,没想到他一下子上了车,挤在皙月身边,皙月大吃一惊,下意识的往后退,可是童谣似乎并不罢休,一下又凑上来,皙月的头顶到了车窗,她已经退无可退了,童谣一张俊脸就停在离她鼻尖一厘米的地方,就连他放大的瞳孔她都看的一清二楚,但是现在她已经无暇欣赏了:“童谣,我警告你,要是再不把你那颗猪头挪走我就要喊了,我也不想让anna难堪,你别为难我。”皙月声音不大,但语气中充满了愤怒。童谣愣了一下,似乎不相信这话是从皙月嘴里说出来的,他直起身,缓缓的说:“坐前面吧,后面我经常放琴,从来没坐过人,座椅可能有点变形了。”听他这么说皙月确实觉得座椅怪怪的,只是他明明是好意怎么就不会好好说呢,真是个怪人。皙月看他这么说没有再坚持,顺从的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童谣上车看了一眼皙月,又向她靠了过来,皙月直往后躲,刚要开口,就见童谣抓过安全带仔细的帮她扣上,皙月呼出一口气,车里终于安静了下来。
“你家住哪?”他发动了汽车
“仁济街6号”
仁济街,他记得那地方是一片老旧的矮楼,大多是20多年前建的了,她原来住在那种地方。他看着安静的坐在旁边的皙月,突然觉得有点心疼。
走了不久天上飘起了小雨,看着雨点在车窗上画出的线条,皙月想起了刚才在电话里哭泣的妈妈,爸爸走了,带走了妈妈生活里叫做幸福的那部分,虽然自己忍着对爸爸的思念,想尽办法让妈妈高兴,但还是无法让妈妈回到从前了,皙月对着窗外发愣,车窗上映出了她那张忧郁的小脸,也映在身边那个人的眼里……
车子停在皙月家 ,童谣皱着眉头看了看这座面目全非的6层楼房,外墙上还用白漆刷了个大大的“拆”字。“怎么?要拆了还怎么住?”童谣问
“已经通知很久了,但是补偿款的事还没谈妥,很多人都没搬呢,能住到哪天算哪天吧。”皙月说着心里一阵凄凉,童家堂堂的二少爷怎么能了解她的处境,他们根本不是活在同一个世界里的人。她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正要下车,童谣伸手拉住她的手臂,感觉到她身体微微一颤,抓住她的手赶紧松下来:“拿上伞吧,外面还在下雨。”
“不用了,跑两步就进去了,淋不着。”皙月苦笑着指了指路边那个漆黑阴暗的单元门:“雨天路滑,你回去的时候慢点开。”皙月背对着他轻轻的嘱咐着,说完就下车跑进楼里。
童谣深吸了一口气,贪婪的把她留在车里的清甜的味道全部收进身体里,然后盯着那个单元门,眼睛眨也不眨,好像皙月还站在那里,即便她不在那里他也舍不得走,因为这里离她更近。天知道他主动提出送她是不是真的想要出来‘透透气’,天知道在车库里他那么靠近她的脸是不是真的只想吓吓她,天知道如果不是她说出那句警告的话,他是不是已经忍不住吻上了她的唇。为什么一边开车还一边不停的去看那张映在车窗上的脸,为什么提醒她带伞,为什么现在还不走!童谣啊童谣,你活了25年什么时候被一个女孩给下了蛊了?外面有的是漂亮女孩子自觉自愿的围着你啊,你什么时候学会把身段放这么低想要去迎合一个小丫头了?他嘴角露出嘲讽的微笑,紧接着发动汽车,飞快的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