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喝水……”小淅端着豁了一个缺口的破碗,小心翼翼地凑近秦氓秀。
秦氓秀靠在床头,黑着一张脸。
他已经接受了自己穿越到一个神奇的地方这个事实,但对于以后要住在这种只有破锅烂灶一张破床的小破屋还接受无能。
眼前的小女童大概有些力不从心,端着碗的两只手死死贴着碗沿,肉嘟嘟的手臂发着抖,再配着脸上那生怕洒了水的小心翼翼的表情,让秦氓秀心里有些微妙的感觉。
而现在,自己的身体连帮她一下都不能实现。
秦氓秀费力地低下头,嘴唇终于凑近碗沿,小抿了一口热水,他慢慢靠回床头,后背的刺痛令他冷汗沁出,脸色又白了几分。
怎么办怎么办,照这样下去,他岂不是要瘫了。
“哥哥,好不好喝……”小淅依然端着碗,眼睛满是希冀地看着秦氓秀,秦氓秀抿了抿嘴上的水渍,回笑道:“好喝,好喝极了,小淅把碗放下吧,哥哥已经不渴了。”
别问他为什么这么善良,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吗。
没想到小淅眨巴眨巴眼睛,眼泪无声地流下来,秦氓秀顿时懵了。
怎么怎么回事,难道是因为让她把碗放下她生气了?
秦氓秀一激动从床上弹起来,又因为剧痛而重重跌回床上。
小淅:“……”
小淅回身颤颤地放好碗,然后担心地问:“哥哥,有没有事啊,要不要小淅去叫蕲春大哥。”
名曰蕲春的大哥正是把重伤的秦氓秀扛回来并治疗的救命恩人。
“不用……”秦氓秀忍痛挪好身体,问道:“刚刚,怎么回事?”
小淅:“……”
秦氓秀注视着小淅懵懂的眼神才知道这孩子根本没听懂。于是又问了一遍:“为什么哭……”
自认为天朝第一绅士的秦氓秀对于弄哭一个小女孩显得十分不安。
平时的他容忍娇气的女伴各种无理要求,但平白的哭是绝对令人厌恶的,久而久之一听到女人的哭声就觉得相当烦躁。
这个小女童的哭并不烦人,却是被他惹哭的,所以他现在的心情相当别扭。
“小淅是因为……哥哥终于开口对小淅说话了……”刚刚才止住的泪水又开始在眼眶打转,“小淅好高兴,哥哥不讨厌小淅了……”
秦氓秀:“……”
他不怎么理解小淅现在的心情,但看得出以前的原身对小淅很不好。
看着小淅帮自己掖好被子,瘦瘦小小的身影开始四处忙碌,秦氓秀很不地道地评价:“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啊!”
中午,秦氓秀喝了小淅做的稀粥,忍受着身体上的痛苦以及胃部的饥饿感,满满梳理这刚刚从一个七岁小孩处得到的信息。
此方叫做妄然山,被秋氏一族势力管辖,他们现在所处实在妄然山山脚下的秦家村,村里的人大多都姓秦,原主的名字也叫秦氓秀。
听小淅说,他是为了投靠秋家而上了山,结果天快黑了都没归家,小淅担心不已,才一个人上山寻找。
原身应该是死在了山上,之后自己才穿过来。秦氓秀冷哼一声,等他好了,他倒要好好查一查,这身伤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