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振作起来的D开始了让叶锋十分惊诧的行动。他居然立即追了出去对凯丽展开了跟踪!
凯丽轻易地发现了这些跟踪者,这和她卓越的实力没有什么关系,完全是因为对方实在没有隐藏行迹的自觉,就那么大大咧咧地落在她的身后几步外的地方,亦步亦趋地跟着。
对方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后辈,再加上大庭广众之下,凯丽也不好直接出手驱逐。眼神攻击被D的面瘫脸格挡掉了,尝试了七八次甩掉对方的行动未果之后,凯丽怒气冲冲地带着跟踪者们返回了自己在赫顿玛尔的落脚处。
那是一栋风格有别于附近建筑的二层小楼,在叶锋看来颇具现代科技气息,一旁的空地上立着一台古怪的机器,上面乱七八糟地分布着各色线路和电灯,正中有一个圆形透明窗口,从外形上看有些像滚筒洗衣机。
看来这就是凯丽的住所和那台臭名昭著的强化机了。
房门在自己面前被重重合上,D没有不识趣地闯进去。他从怀里摸出一本笔记本,认真地在上面记录起来,叶锋猜测那是凯丽的地址。
“如果能说服凯丽大人加入到反抗卡勒特的斗争,且不提她一等一的实力,单是她本人的出现就能大大鼓舞人们的士气。我是不会放弃的。”配上那张不苟言笑的脸,D的信念显得格外有说服力。
在那一瞬间,叶锋觉得将D推销给那些被凯丽骚扰的人们作为保镖十分有商业运作价值。
往返于赫顿玛尔和西海岸再加上和凯丽的纠缠,一天的时间就这么流逝了,叶锋看了看天色,建议道:“不管怎么说,这次的委托也是完美解决了。咱们去庆祝一下吧。”
冒险家是一种收益率和危险性对等的职业,最底层的冒险家一般都过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放荡生活,毕竟谁也不知道在明天的冒险之旅上自己会落得个怎样的结局。就算是叶锋他们这种具备长远计划的精英人士,也不会介意拿出一笔开销来在紧张的冒险之余放松一下。
选了一家上档次的餐馆,酒饱饭足之后,结账前叶锋又点了些丰盛的菜肴打包带走。
“有段日子没去看看师父他老人家了。”面对同伴询问的目光,叶锋这样解释,“今天正好有时间,你们要一起去吗?”
对于叶锋的剑术两个同伴有目共睹,能教导出这样弟子的强人自然有兴趣去拜访一下。没有人注意到走在前面引路的叶锋露出一张“计划通”的狡黠笑容。
“你的师父住在后街?”跟在叶锋的身后走了一段路后,格蕾看出了端倪。
“是啊,我的老师也是鬼剑士嘛。”
没有继续解释,但格蕾已经明白了:繁华的商业街里突然出现一个以精神不稳定著称的鬼剑士,可是会引起恐慌的。
与赫顿玛尔宽敞繁华的主干道不同,后街的街巷显得有些拥挤不堪,建筑物上原本洁白的涂料在岁月和灰尘的侵蚀下已经十分黯淡,变成了灰色,墙壁和大门也大多破败不堪,垃圾、污水遍布各个角落。或许是当时规划得很随意吧,这里蛛网般交错密布着一个个长街短巷,不是老住户的话很容易在这迷宫般的路口间迷失方向。
傍晚时分,赫顿玛尔的大街上依然车水马龙,但后街里却很难见到人影,这里的人们可没有诸如饭后散步的消遣,防备心理下彼此之间也很少产生交集,全都早早地歇下了,为明天的奔波做好准备。
叶锋在一个胡同的尽头停下脚步,那里有一面破旧的木门,门的一旁,有一个老人很随意地坐在地上。
老人光亮的头顶上没有一根毛发,鼻下和下巴上却长满了茂密的白色胡子,眼睛被两条交叉成“X”形的布条遮挡着。就像被胡子和布条严密遮住的脸部一样,他大半的身体也用斗篷包裹起来,只能看见身体的轮廓。在他的背后,可以看到四把形态各异的剑柄,腰间还别着一把长刀,武器之多让人忍不住怀疑这是不是一位武器商人。他的右腿舒展着从斗篷的下缘伸出,左腿则收缩竖立着,顶开了斗篷。以左膝为支撑,左臂很随意地搭在了上面。那只露出来的胳膊是紫红色的鬼手,上面没有铁链束缚,密布着长短不一的疤痕,自肩下至腕上,手臂外侧整齐排布的神秘黄色符文被这些伤疤破坏得一干二净。
“你挡到光了。”老人说道,吐字清晰、有力,声音一点也不苍老。
“已经是晚上了,师父。”
“我是说月光。”老人淡定地说。
“月亮在你背后的方向,师父。而且在这个狭窄的巷子里根本看不到月亮。”叶锋抬头看了看天空,“还有,今天是阴天。”
“我在用心眼去看。”老人这回明显有些在强词夺理了。
“那我是怎么用肉体凡胎挡住了您的心眼呢?师父?”叶锋依旧淡定。
“唔,很好,你的嘴皮子又有长进了。”老人站起身来,斗篷随着他的动作滑到身后,露出的紧身衣服上可以清晰地看到肌肉的轮廓,身骨结实得和那张苍老的脸很不相配,说:“让我来看看你的身手有没有长进!”
“我手上有饭菜,就不方便动手了吧。”叶锋笑嘻嘻地说道。
“唔,还有其他客人吗?还是给你小子留点面子吧。”虽然明显已经失去了视觉,格蕾和D也没发出什么声响,老人还是精准地面向二人的位置说道。
“谢师父不杀之恩!”叶锋嬉皮笑脸地说道,然后向自己的同伴介绍老人,“这是我的师父,GSD。”
“呃……”有D这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前车之鉴,格蕾对这个奇异的名字并未感到太过吃惊,“您好,我们是叶锋的同伴,我叫格蕾,这位是天界人,D。”
“恩。”GSD点了点头算是回应,然后将脸转向D,“盯”了他半晌。
“怎么了么?”D的声音里难得地带上了一丝不安。
GSD一言不发,慢慢走到D的身前,右手握住腰间太刀的刀柄,猛地抽刀向他挥来!
D只觉得心头一片冰冷,眼前一片雪亮的刀光,速度快得完全看不清太刀的进攻路线。他不知道为何叶锋的师父为何要对自己不利,生存本能让他下意识地闪避,但是身体的本能反应完全赶不上那刀锋的速度!
刀锋略过,意外的是并没有疼痛感传来。
“年轻人,你来看看这是什么?”刀光闪过,GSD将刀尖递到D的眼前,他楞了一下,凝神看去,只见上面粘着一粒半块指甲大小的黑色晶体。
叶锋的眼前一亮,这正是他要找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