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快停下！你打算杀了你妹妹吗？”虽然屋里，长歌不哭不闹，但季少成还是放心不下，撇下了阻拦的妻子，执意进来。
屋里的景象着实让他大吃一惊，白色的墙壁上染上了斑斑血迹，而他的外甥女正无力的悬在自己的儿子手里。
被父亲一语提醒，季刚猛地松手，将那女人甩在地上。墙上的猩红的印记深深刺痛了他的神经，刚才还趁着酒劲大显神威的男人，此刻醉意全无，包围他的，是深深的后怕。
躺在地上的女人面色苍白，季少成怒容满面的看了一眼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这小子竟然全身发抖，站立不稳了。他很懊恼，自己怎么生了这么一个没出息的儿子！小心翼翼的试探她的鼻息，悬着的心才落下。
“爸，我……她……”季刚脑子要爆炸了，不敢相信的盯着自己颤抖的手，他杀人了？他杀人了！
“废物！嚷什么嚷！还怕听见的人不够多，是吗？”
“那她……”季刚不住的嗫嚅。
“还没死……”
季刚这才舒了一口气。
房子里突然静下来，谁也没有说话，狭促的喘息声清晰可闻。
“咳咳咳……”女人的身体突然不住的颤动。
季少成连忙将她扶助，轻拍后背帮她顺气。“长歌，你怎么样了？”
“还死不了。咳咳……”女人眼睛死死瞪住季刚，似是怒火中烧，要将他碎尸万段一般。
看到了长歌的眼神，季少成连忙对儿子厉声：“小刚，快跟你妹妹道歉，请求她的原谅。”
“道歉？凭什么？”
“啪——”季刚睁大眼睛看着自己一向唯唯诺诺的父亲，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今天所有他认为不可能打他的人全都毫不手软！
“快给你妹妹道歉，你没听到我讲话吗？”
“我……对……”
“不必了。”女人起身，微微揉了揉晕眩的脑袋，扶助墙壁支撑摇摇欲坠的身体。
“长歌，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季少成连忙上前去扶，却被胡长歌一手推开。
“不用你们管，少在这假惺惺，让开！”儿子打人，老子哭，天下有这么滑稽的闹剧吗？
“长歌……”季少成欲言又止。
女人扶着墙壁，摸索着向卫生间走去，她要清理一下伤口。她已经习惯了，以前，只要季刚娘俩一有不顺心就会拿她出气，殴打谩骂已经是家常便饭。
泪早已流干了，所以她不哭也不叫，任由他们打去，不还手，不反抗。却因此，助长了他们的邪气。
把门掩上，她把水开得很大很大，哗啦哗啦，一遍一遍清洗着自己的伤口。
抬头望见镜中的自己，面色惨白，眼圈深凹，额头的伤口还在不住的往外冒血，混杂着自来水一起，顺着她的面颊往下流，像是一道道幽怨的血泪。
血……
长歌眼前忽的发黑，又是一阵晕眩……
胃里如翻江倒海，呼之欲出。她痛苦的伏下身——“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