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一路开进一个高尔夫球场,空旷的场地内没什么人,毕竟是这个有些冷的季节,倒是场地内仍旧绿草茵茵的,在这个季节显得让人眼前一亮,倍感舒爽。可是婉宁如今没心情看这些,这地方并不是什么隐蔽之所,看来对方并没有想要怎样对她,她跟着中年男人身后走着,等着见那个所谓的‘老板’。
远远的便见一声白色运动装带着鸭舌帽的男人挥杆打球,动作行云流水的流畅,很漂亮。
若不是在这种情况下,婉宁说不定会鼓鼓掌表示赞扬。
那人似乎知道后面来人了,打完便回头朝着这边儿看过来,将手中的高尔夫杆交给了一帮的小男孩儿,径直的走向一边开过来的小车上面坐下等着婉宁两人到来。
婉宁蹙眉走着,心不自觉不安的跳动着,刚刚那一眼,似乎有些眼熟的样子,但是他带着帽子没看清楚全貌,但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老板。”中年男子走过去恭敬的唤了声。
“来了。”车上的人淡淡的应了声,将手中的手套脱了下来,交给他。
“夏小姐,请吧。”中年男人伸手让婉宁坐上车去,婉宁看了他一眼,抿抿唇走过去,看清上面的人时,婉宁讶异的张了张嘴,面色白了白,中年男人催促了一下,婉宁便上了车。观光小车开始动起来。
“没想到我会找你吧。”他说,“不过你应该知道我找你是什么事情。”
“让我离夜南熙远一点儿么?”婉宁毫不怯懦的反问道。没错,这人便是夜南熙的父亲,婉宁曾经在祖宅见过的,夜东信。
“不尽然。”夜东信说着,始终是面色肃然,令人有钟不敢去反驳他的威严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来。大概就是叫做气势吧。婉宁想过许多种可能,有想过可能是邵雪颜派来的人,亦或者是周蔚然想要报仇让她父亲周延找她,但是完全没想到会是夜南熙的父亲,一直以来,无论她和夜南熙如何,邵雪颜如何的闹腾,似乎夜东信都没有出面过一次,可是婉宁还是记得周蔚烟曾经说过,夜东信当初逼着夜南熙在夜南叡墓前发誓,一生不见她。并告诫夜南熙,如果他想,她夏婉宁早就从人间消失了。
婉宁有一丝紧张,有一丝恐惧,但是更多的是坚定,终于出手了么?终究是避不过去的,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从前是夜南熙将一切都扛着,瞒着,如今她来面对,亦要昂着头颅骄傲的面对!
“有什么话请说吧。”婉宁目光澄净的看着他说,淡定自若。
夜南熙的眼睛是随了他父亲夜东信的,幽深的令人猜不透,摸不清。让人看着便心中没底气。岁月的磨砺让未曾让他双眼浑浊,反而更加沉淀的犀利冷厉,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婉宁如此大胆的昂着头,不卑不亢的看着他,语气淡然的仿佛她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请他快点儿说完就好的样子,在夜东信眼中无非是一种叛逆不羁的挑战。
“如果我说让你现在离开南熙,你做的到吗?”他沉声问道。
“因为我害死了夜南叡吗?”婉宁不答反问道,她觉得邵雪颜无理取闹也就算了,难道眼前这看起来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男人也能如此的胡搅蛮缠吗?如此的不明事理吗?
夜东信深深睨了她一眼,似乎想了想,“你爱他吗?”
婉宁怔了下,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更加打心眼觉得他不是会问这种问题的人。
“怎么,觉得我不会问你这种问题吗?”他唇角微微扬了扬,让原本面无表情的面庞多了份生气。
婉宁砸了砸舌,夜南熙老爸会读心术么?“也许爱吧。”
夜东信大概是对这个答案不甚满意,眯了眯眼睛,漆黑的瞳仁泛着淡淡的冷意。
婉宁续道:“又也许是很爱……目前不能肯定。”
夜东信挑了挑眉,婉宁看着路的前方,大大的眸子氤氲着淡淡的惆怅,但立即又泛起旖旎的光彩,光彩熠熠道:“路可能不好走,可是我扶着他,他搀着我,感觉就能一直一直走下去。我不清楚那是多爱,可是至少知道,一辈子只会出现这么一个人。也许伤心过,痛苦过,可是一路走着一抬头你在他眼中看见了自己,不是换一个人不行,只是那种感觉是其他人取代不了的。”
“是么……那么,如果有一天让你为了他去死,你愿意么?”夜东信口吻淡淡的说道,但骨子里便是一股严肃的劲儿让人不敢怀疑他是在开玩笑。
“不愿意。”婉宁还不犹豫的摇摇头。
夜东信蹙眉看着她,气氛骤然冷下来。婉宁紧张的手心出汗,但是她还是咬牙告诉自己,他不过是吓唬人,能把她怎么样?但是她心里清楚知道,即便他今天杀了她,也许也能神不知鬼不觉。但是她赌,赌夜东信不是为了杀她而来的,否则,早就下手了,何必亲自带到眼前下手?
“很好!”夜东信忽然说道,眸中的杀意也尽散,让婉宁傻了眼,他这是……婉宁还未想明白,脑门一凉,赫然便是一把手枪地在她的太阳穴上面!
夜东信看着她淡漠道:“你知不知道夜氏真正是干什么的么?”
婉宁脸色有些苍白,即便她之前在如何强装镇定,但是任谁被人用枪抵着脑门儿的时候都没办法再如何如何的淡定了吧?
夜东信缓缓收回了手枪,“夜氏财团不过是我夜氏的冰山一角。地下赌场、社团才是夜氏最大的经济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