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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二天,晨宇从床上爬起来,感觉一阵头痛,想必是昨晚的劣酒发作。脑袋沉甸甸的感觉,就好像承载了一些东西,难以挣脱。自己无奈只能忍着疼痛下床洗漱。正刷着牙时,肚子猛然感觉一沉,隐隐作痛。此时,自己已经意识到排泄系统接近崩溃的边缘,生怕失控脱离了组织,貌似排泄系统有宣布独立的兆头。晨宇顾不得其他,直奔到厕所,一泄如故。短短的几分钟,肚子里储存的东西全部被洗劫一空,虚脱地已经没有丝毫力气。于子浩和军义发现晨宇的时候,晨宇已经口吐白沫了,军义惊慌道:“你要死吗?”晨宇抹去嘴上的牙膏,说:“我还想活!”两人以为晨宇快要被超度,心生怜悯。便拖着晨宇去医务室看病。

上午,三人走进学校的医务室,顿时让医务室看起来生意兴隆了不少。在医务室守候着的医生,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妇女,正在忘我地编织毛衣,看到三人光临,受宠若惊。放下手里还是半成品的毛衣,对视着三人,操着一口流利的东北普通话说:“你们要什么?”

晨宇吓得差点哭出来,以为误进了小卖部,转身要走。貌似病人来医务室就知道自己服用什么药,而无需医生的诊断。于子浩提醒医生说:“我们是来看病的。”军义指着晨宇,附了一句:“是他病了。”那医生抬头看了看晨宇,只通过“望”就确诊,然后就对症下药,问道:“吃过阿莫西林吗?”晨宇痛得不能说话,只摇摇头。“望”、“闻”、“问”、“切”被这个医生浓缩成了一个字,晨宇心想她的医术肯定高明,这是华佗和李时珍所不能及的。于子浩替晨宇作了回答,阐述病情说:“就是头痛,腹泻,感觉没有力气,没有食欲。”医生在一旁听着认真,一边意味深长地点头,一边看着晨宇,一脸胸有成竹的样子,仿佛这病情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听完后,医生从一个盒子里拿出体温计,让晨宇测一下体温。晨宇感觉自己的热量已经不多,还要给这根体温计传递热量,将信将疑地把体温计夹在腋下。医生示意让晨宇坐下稍等几分钟,无暇理会三人,又拾起毛衣开始勤奋地编织。

三人都默不作声,仿佛这样可以分担病的痛苦。五分钟后,医生抬腕看表,放下手中的毛衣,说:“差不多了。”晨宇抽出体温计递给医生,医生旋转着体温计,正在查读。突然,医生脸色大变,对着体度计说:“不得了,又一个发高烧的,40度啊!”晨宇赶紧把手放在脑门试温,感觉没有温差。这时军义伸手来摸,如果按照平时,晨宇绝对会躲避开,因为男人的脑袋和女人的屁股都是摸不得的,因为这都是尊严的象征。在病痛的折磨下只好放下尊严,只好让他人抚摸。军义摸完后,说:“他不是高烧吧?一点都不烫。”于子浩也伸手来摸,现在晨宇的脑袋就像大街上卖的西瓜,任由顾客辨别生熟。医生在一边发牢骚:“昨天就有一个学生高烧40度,然后直接就送医院了。”那惋惜的口气貌似直接把那个病人直接送到殡仪馆了。晨宇吓得脸色发白,于子浩这时摸完晨宇的脑袋后,也表示没有发烧。转身问医生:“测温前,甩体度计了吗?”医生猛一下敲自己的脑门,恨不得把自己打晕,这种低级错误竟然也会犯。摆了一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的姿态。

虚惊一场后,又五分钟过去。期间有两个病人也来瞧病,医生还是那两句具有小卖部特色的说辞,一盒消炎药就把他们打发走了。

晨宇这次主动拿出体温计,呈交给医生,医生这次却皱着眉头一言不发。晨宇以为被诊断成癌症,加重了一丝绝望。医生放下体温计,说:“的确没有发烧,可能是阑尾炎吧!这病学校医务室看不了,你们还是去医院吧。”三人知道这个医生算是彻底黔驴技穷了,只会卖一些消炎药,失望的踏出医务室。

学生如果要想光明正大地从凤凰中学的校门出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除非是放假。前一段时间,学生为了出门方便,自己造假,这才是名副其实的请“假条”。假条毕竟是假条,字迹一眼就能看出来。后来,被学校发现,可是只字不识的门卫难辨真伪。于是,学校又规定学生的请假条必须得盖有主任的章。门卫看到这个又红又圆的章后,才肯开门放行,就好比一些见钱眼开的人一样。晨宇在于子浩和军义的陪同下,找到侯老师。侯老师见晨宇脸色发白,不像是装出来骗请假条的。就关切地问候了几句,本打算给晨宇一个人开请假条,递过去后,又想到不妥,随后就把于子浩的名字挤在晨宇的旁边,看上去好似是计划生育后多余的二胎。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去主任办公室盖章。学校的主任由于各种公务缠身,经常不见踪影,就像白天里的蝙蝠,让人难以寻觅到。三人从办公室到政教楼,又从政教楼到会议室,甚至到过厕所,结果是一无所获。主任自然不会像曹操那样神奇,说到就到。晨宇的体力已经快支持不住,就连站着的力气都有些不从心,身上没有一点能量可以供给自己使用。身体上的器官仿佛都罢了工,不再听自己使唤了。

天无绝人之路,正当三人在校门口徘徊时,那主任从学校门口外摇摆着身子向三人走来。主任的脸色明显已经被酒精滋润地发红,但不忘自己的管教学生的天职,严肃问:“你们知道上课了吗?”三人摆着哀求的样子,那场面给人一种欺压弱者的感觉,即满足了主任的虚荣心。于子浩指着晨宇,解释说:“老师,他病了,需要出去看病,我们找您都快半天了。”晨宇已经没有空闲的力气抬头,蹲坐在政教楼的台阶上,倍受病痛的折磨。主任看到眼前的学生如此痛苦,完全不像是装出来的。怜悯之心和自责心油然而生,对着门口给门卫挥了挥手,示意开门放行。学校的大门有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利优势。三人终于成功混出界。

三人徒步来到医院。路上晨宇的胃囊羞涩,浑身无力,走走停停。那种艰辛和痛苦只有长征过的红军才能理解。

到了医院门口,晨宇忍不住又吐了一会儿。可经过这三番五次的折腾,胃里早已到达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最后,竟把黄色的胆汁吐出,一股苦涩的味道瞬间占据口腔,侵蚀了即将沉睡的味觉,痛苦不堪。

晨宇以为这是死的征兆,吓得脸色又白了一层,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于子浩和军义急忙把晨宇搀扶进了医院。

走进大厅内,一股药味扑鼻而来,不用睁眼,就知道到达了目的地。因为医院的这一点跟厕所有着神奇的相似之处。

医院不似妓院,刚进门是没有人热情招待的规矩。但是医生却胜似妓女,总会让来客为了相见而产生一种迫不及待的情绪。首先,必需要挂号排队,这段时间无疑是病人最痛苦的时刻。因为这就好比是一个人有了粪欲,急匆匆冲到厕所时,而刚好厕所又被他人占用着,只好强忍着等待。而这种放松后又要警惕的等待与在厕所外时警惕的等待是大有不同的。所以病人在医院挂号等待就显得更加痛苦了。

经过漫长的等待,终于轮到晨宇。走进诊疗室,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先生一副泰然自若的神情正在迎接病人,仿佛一切病情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晨宇很自觉地坐下,与老先生对视着,一身的病态全部从脸部散发出来。老先生沉默寡言,二话没说就伸出手来。晨宇以为老先生初次见面要与自己握手以示友好,受宠若惊地就索性把两只手都送了过去。谁知老先生用诧异的眼神盯着这双手,惜字如金地吐了两块金子:“把脉!”吓得晨宇忙把一只手缩了回来。晨宇的身体已经虚弱不堪,脉象自然就极其微弱,迫使老先生把眼睛往天上看,仿佛在询问天上的华佗,表情显得有些一筹莫展。晨宇在一旁不愿做哑巴,为了给老先生提供更多的线索查出什么病来。便开始陈述自己的感受,有气无力地说:“就是肚子痛,腹泻,而且刚才还吐出了不少黄水……”老先生边听边点头,这时慢慢地把眼神收了回来,断定是肠胃炎。于是从桌上拿起一副大框的眼镜,那副眼镜的陈旧程度恐怕也有十余载了,也算是与老先生相依为命。老先生问了晨宇姓名后,就开始提笔在一张纸上狂舞,那字才是真正的狂,简直跟“草”一样,杂乱无比,是名副其实的“狂草”。顷刻间,药方就诞生了。老先生小心地将眼镜放下,把一堆“草”递给晨宇,晨宇诚惶诚恐地接过药方,定眼观看它,竟没有一个字是自己认识的。倘若是英文或日文看不懂,是情有可原的,可那药方的字极像是中文,却怎么也素未见过。就好比人类的祖先是猴子一样,仅仅是有一两分长得像而已。可怜自己枉读了十几年的书,惭愧不已。

拿着这张与中文有近亲的文字去取药,不免得会忧心忡忡,因为这药方上的字貌完全是面目全非了,扭曲得实在令人担心,还有又怕拿药的看不懂,更怕拿错药。

谢天谢地药房里的医生早已精通此文,拿了一盒消炎药和治疗胃病的药,同时那医生又额外叮嘱:不要吃辣的东西,喝酒。可让晨宇疑惑的是,那老先生看似是一代老中医,却能对症下药并开出西药的方子,可见这时的医学界也越来越国际化,渐渐地与世界接了轨。

临走时,听到有个小孩尽其所能地放声嚎哭,家长守在侧旁说尽了好话、谎话来哄骗小孩,然而这时的小孩是那么地理智,经得起各种诱惑和威胁。哭声丝毫没有一点要减弱的势头,晨宇抬头望去,只见是注射室。

回到学校以后,晨宇遵照医生的吩咐按时吃药,比平日里完成老师布置下的作业态度还要严谨认真。就这样病情才渐渐有了好转,恢复了健康。日子还是那样浑浑噩噩地过着,时间在课堂上、宿舍里悄然地飞逝,不快也不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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