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没有人来到铁羽这里。而中午铁羽整理了屋内的茶具,下午吃过午饭,正要收拾地上的火炉,看到炉火中花红的火焰,铁羽精神一震恍惚,仿佛面前就是一个火海,而心里并不害怕,只见火海,便好奇地把手伸了上去。不知伸了多久,感觉到体内暖洋洋的一丝力量,而在胸口一阵火热,火热中,胸口神秘的白玉,却散发出一股凉意,凉意透彻心底,像泼在一个人头顶的一盆凉水,铁羽心里一个机灵,木然清醒过来。
发现手面发烫,潜意识中收回了右手,而衣袖传出焦糊的味道,不知不觉间,居然差点把衣服点了。
铁羽此刻像中了魔咒,站在原地,而内心澎湃,暗道:我刚才把手伸到火焰上了吗?为什么我的手没事?实在想不明白,也不可能想明白,自己这具身体曾经历过怎么样的改变。片刻清醒过来,铁羽虽然性子执着但是想不通的东西,总不愿意多想,毕竟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已经太多了,而今不知离家多远,亦不知离开家多长时间,仿佛本不该存在这个世界。一声叹息,少年取出一个剪刀,把袖口被烧坏的部分给剪去了,然而剪去一部分,并不觉得好看,铁羽想来想去,把整截衣袖剪短了,为了是两个衣袖一样长,把另一个也剪了,居然显得有些滑稽,但是总好过一长一短,不伦不类。
铁羽在房间内无意中看到了一本心法,从问过青阳岭的弟子自己能不能修炼,结果他们很慷慨大放的说道,不过是一个低级心法而已,在晨殿的学员中都很普遍,除了对磨砺一个人毅力有所帮助以外,并没有太大的作用,因此铁羽可以修炼这本心法,遇到不懂的还可以闻讯闲时开喝茶的弟子,在青阳岭一般无聊的时间也这么打发了!然后铁羽却并不知道,每次修炼心法,总有一种神器的力量,进入他体内位置的地方,似乎要唤醒什么东西?正是沐雨沉睡的灵魂。沐雨何时能性来呢?
话说,应东学到了茶道,迫不及待去给师父华先展示,华先见他来此,还未听他说明来意,脸上便露出了不愉。
应东心中嘀咕道:“师父不会还记在心里吧,这么小气,不过给他泡茶没泡好而已,如今我掌握了茶道,一定让你刮目相看。
此刻,华先坐在住屋内的蒲团上,由于竹屋建在岩石上,所以面积并不是很大,因此在华先的屋内比弟子的房间还要简陋。然而在晨殿,居所的好坏,房间的布置,并不能说明一个人地位,真正在晨殿地位高耸的人,他们一般在暗无天日的山洞中修炼,生活更加艰苦。
应东乖乖滴坐在师父一边的蒲团上说道:“师父,徒儿学来了泡茶之术,想再次为师父展示。”应东完全师父乖巧,又恳求的样子。
然后华先犹如老僧入定,对他的话闻所未闻。
看在应东的眼中干着急,然而却无意发现,在师父的桌子上居然摆放着一套精美的茶具,应东并没有见过这些,但是从铁羽的表述中可以肯定,这就是茶具,应东的心底有些疑惑,师父的茶具哪来的,在自己的印象中,从未见过师父喝茶啊,因为如果师父喝茶,其下的弟子,对茶道自然便不会一窍不通了。
应东想来想去,下定决心,既然师傅不理,又没赶自己走,就索性做给他看,如果真不答应,一定会阻拦的。可是……应东,刚刚站起,又突然犹豫了一下,虽说师父对自己溺爱,平日里师徒关系犹如朋友关系一样融洽,并不会因为些小事在意,但是此刻师父不语,擅自动师父的东子却是不礼貌的。一时,应东两难决定,内心纠结万分。
此刻,华先缓缓睁开双眼,把应东的样子看在心底,随意发出一声叹息,然后指着桌上的茶具,淡淡地说道:“你且试一下吧!”
应东如逢大赦,内心狂喜,急忙以谢师礼说道:“谢师傅。”然后迫不及待地去尝试用华先更好的茶具沏茶了。华先微眯着眼睛,看着弟子的表现,露出一丝的满意,应东果然不愧是自己的得意弟子,悟性很好,在铁羽那里学来的简略是泡茶的办法,居然通过自已一套专业的茶具,完美的展示。然后美中仍有许多不足,华先心里有这些遗憾,却不语罢了!
一会儿,竹屋内出现了一股茶之清香,单单这股香味,就知道应东泡出了好茶。应东请师父轻抿一口,师父果然露出了一丝惊喜,然而放下茶杯却语重心长地说道:“这铁羽也太自作聪明了,他真的以为我青阳岭,甚至晨殿没有精通茶道的人吗?至少为师当年便是。然而所谓玩物丧志,侵淫其中,还不如潜心修炼心法,因此而耽误了修心时间,岂不后悔!而在世俗之中,位高权重之人,他们家庭,需要懂得茶道的只是一些下人。由此说来,茶道本来就是不入流的文化,修行者更不必侵淫……所以,东儿,你还是忘掉这些吧!”
“师父。”应东万万没想到终于令师父满意的结果却是师父禁止自己学习茶道。如果说之前给铁羽学习茶道只是好奇,而当给自己的师父泡出一杯好茶,本以为能让师父满意,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知道师父的话中有针对铁羽耽误自己弟子修行的意思,所以便试图为铁羽辩解道:“师父说的对,我们本不该侵淫其中,但是铁羽只是普通人,他要过普通人的生活,学习茶道不过是他的生存方式之一罢了!而今,铁羽为了答谢大师兄的救命之情。留在山上一直等着大师兄会来,闲来无事,便想到弥补一下自己在这里给我们带来的麻烦,所以曾以茶叶便是他回报我们的厚礼。而我作为师父的弟子,当我对茶道并无半分奢望,但是观师父日夜辛劳,把我们抚养长大。淡淡一杯茶,还无法报答师父你老人家的恩情。
应东一句话说完,华先只觉得面前的茶杯变得好重,自己无意点破,却忽视了其中的情谊,想来自己修炼多年,对情谊居然有些麻木了,人若修炼,失去了人性,修炼又有何用呢?
一念至此,华东心中豁然开朗,不经感受到弟子的情谊,更感受到一丝明悟,难道修为又要突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