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现代盛夏的一个雨夜
地点胶东某县城住宅小区刘芳的家中
人物王小燕，女，13岁？，来自某偏远山区的一个小学生
刘芳女，29岁，县卫生防疫站的医生丁薇
（幕启：屋内桌上摆着一帧男青年、肖像，墙上挂着一幅标有“希望工程，千秋大
业”字画。
（王小燕身穿不合体的男孩衣服，戴着一顶褪色的帽子，抱着用上衣遮盖的小筐，拖
着三条残肢，借着路边微弱的灯光数着门牌号。
王小燕124号，126号
（刘芳持雨伞上。
（王小燕把小筐轻轻地放在地上，一欲上前细看门牌号，又回身，抱起小筐，用上衣
盖好。
刘芳小同学，天这么晚了又下雨，你怎么还不回家呢？
（王小燕不语
刘芳小同学，你是不是迷路了？先到我家避避雨，等兩停了我送你回家好吗？
（王小燕又摇头。
刘芳（耐心地）淋湿了会生病的，生了病可就上不了学啦。
（刘芳开门，王小燕随刘芳进屋，她见刘芳进内屋忙将小筐放下，摘下帽子擦了擦雨
水，又急忙将帽子戴上，然后，蹲下用上衣一角擦着小筐上的水。
（刘芳取毛巾上。
刘芳小同学，来先擦一擦脸。
（王小燕远远的接过毛巾，擦完后将毛巾递给了刘芳。
（刘芳又拿过一件衬衣，递给王
小燕。
刘芳快把湿衣服换下来，小心着凉。
（王小燕急闪一旁，慌乱中一条小辫从帽中露了出来。
（刘芳明白了一切，摘下了防疫站的大楷帽，秀发散落下来。
（王小燕放心了，一拐一拐踮着脚走近刘芳，接过衬衣。
刘芳（见状一怔，自语：嗯？
王小燕（换好衣服）谢谢您，阿姨……
刘芳（打量地）小同学。听口音，你不是本地人吧？
王小燕（点头）嗯。
刘芳（忙问）那你是……
王小燕我是冀东山区的，到你们这儿一千多里路啊。阿姨，
你去过我们那儿吗？
刘芳（摇摇头）没有啊。
王小燕听老师讲，我们那儿是革命老区，打仗的时候，俺们？导泵筘那儿出的战斗英雄可多
了。阿姨，等俺们那深山里修起公路，通了客车，欢迎你到俺家里做客。俺们山里的
空气可好啦，山里的泉水可甜了，山果、煎饼可好吃了。阿姨，等你去了，俺上山给
你摘山果吃好吗？
刘芳（拉王小燕坐下）好哇！来，小同学，坐这儿。对了，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王小燕（爽快地）俺叫山嫚。
刘芳山嫚？
王小燕对，俺奶奶给俺起的名字。
刘芳是吗？
刘芳是吗？那，你爸爸妈妈是干什么的呀？
王小燕（站起身）我爸爸妈妈？（伤心地）我，阿姨，我没有爸爸妈妈。
刘芳（忙取过毛巾给女孩擦泪）孩子，对不起，阿姨不知道，不该这么问的。
王小燕没关系。阿姨，俺家里还有老奶奶啊。听我奶奶说，俺爸爸是在山上打石头的，俺妈
妈在家种地。俺妈一生下俺就死了，到俺两岁时爸爸也没有了，是俺奶奶把俺拉扯大
的。
刘芳（点点头）孩子，你这么小的年纪出远门怎么也不结个伴儿啊？
王小燕阿姨，俺正放假。本来，几个女同学想陪俺一块儿来，可路费钱不够，她们就把钱凑
给了我。俺奶奶不放心还让俺扮了男孩子。
刘芳哦。那你到这儿来干什么？
王小燕来找俺叔叔。
刘芳找你叔叔？你叔叔是干什么的呀？
王小燕（自豪地）啊，俺叔叔是解放军。
刘芳（一愣）是解放军？
王小燕（点头）是啊。阿姨，三年前，就是这位解放军叔叔救了俺的命。
刘芳啊？快说给阿姨听听。
王小燕阿姨，俺10的时候，到山外去跟奶奶卖柴，看到和俺这么大的孩子都戴着红领巾在
学校里读书，俺回家对奶奶说：“奶奶，俺也要上学。”可奶奶说：“孩子，咱家里穷，
哪有钱供你上学呀？”后来，奶奶喂鸡、我上山砍柴，砍了很多很多的柴，卖了鸡蛋，
卖了柴，攒足了学费，俺终于走进了学校的大门。
刘芳（感动地）好孩子，有志气！
王小燕可是，有一天，我背着柴下山，心里光想着上学的事，一脚踩空，掉进了山涧，一
下子就失去了知觉。
刘芳那，后来呢？
王小燕当我醒来的时候，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奶奶见我醒来，忙告诉我：孩子，你好命大，
是正在山里拉练的一位解放军報叔救了你的命啊……
刘芳（感慨地）那，你见过这位解放军叔叔的面吗？
王小燕（摇摇头遗憾地）没有。我在医院昏迷了两天，那位解放军報叔把我奶奶接到了医院。
他看到我家很穷，就和部队上的叔叔凑齐了2000元钱为我治病。
刘芳（点头）那，再后来呢？
王小燕阿姨，我的命是保住了，可，可，可是我的这条腿……
刘芳（鼓励她）孩子，要坚强！
王小燕（点头）是，要坚强。（忽然想起什么）哎，阿姨，救我的那位解放军叔叔每次来信也都
是这么说的。我出院后，远在千里之外的解放军報叔每月都给俺寄信、寄钱，还给
俺奶奶捎药哪。奶奶说，叔叔是俺的大恩人啊！俺来的时候，俺奶奶还让俺带来了大
红枣和山核桃，俺还亲自上山摘了山果给叔叔尝尝。没想到，都让雨给淋湿了。
刘芳那，你知道这位叔叔的地址吗？
王小燕知道，（忙放下小筐，从裤兜里掏出信）我还带来了叔叔给我写的信呢。
刘芳（急切地）孩子，让我看看你的信好吗？
王小燕（点点头）嗯。阿姨，这是叔叔刚给俺写来的。
（音乐）
刘芳（看信）你，你，是王小燕？（眼泪夺眶而出）
王小燕（点头）是啊，阿姨，你……
（见刘芳流泪，关心地扳着刘芳的臂膀）阿姨，你怎么哭了？你认识我叔叔吗？
刘芳（忍住，俯下身）小燕，不用找了，这儿就是你叔叔的家。
王小燕（兴奋地）啊？真的？太好啦，你是医生阿姨？
（刘芳伤心地点点头）哎？俺叔叔哪？（四处寻找）叔叔一叔叔——
刘芳（低头呢喃着）你叔叔——他——不在了……
王小燕（大吃一惊）不在了？他去哪儿了？啥时候回来呀？
（拉住刘芳的手）阿姨，你快说，你快说呀。
刘芳（定了定神，用手挽了一下短发，领王小燕走向桌边的遗像）小燕，你过来。
王小燕（满脸疑惑地）阿姨，这是谁？
刘芳[强忍悲痛地]小燕，他，就是你日夜想念的国强叔叔。
王小燕（一听，吓得一愣神，忙摆手）不，不……俺不信，俺不信。阿姨，你骗俺！阿——
姨。
刘芳（强忍悲痛地，拉开桌上的抽屉，拿出一本影集，递给王小燕）孩子，你看，这就是我
和你国强叔叔的照片。
王小燕（翻相册泪如泉涌）阿姨，快告诉我，国强叔叔他……
刘芳（用手擦试了一下自己的泪水）孩子，去年“五一”节，我和你国强叔叔举办婚礼刚刚
十多天，汶川就发生了大地震，你叔叔的部队奉命急调四川参加抗震抢险。他和他的
战友们一连十多天没有合眼，勇战在抢险救灾的第一线。他们，救出一个又一个遇难
的乡亲。可是，就在抢险的时候，被突然坍塌的楼板砸在了身上。当我赶到医院的时
候，他已经不行了。我哭着、喊着他的名字，他才慢慢地睁开眼睛，吃力地抓着我
手，喘息着说：“我死后只有一件事放心不下，就是小燕的学习和小燕奶奶的病。”并
恳求我不要因为他的离去而断了与你的联系。然后，你叔叔他……。
王小燕（急切地将相册塞在刘芳手中，半信半疑地）俺不信，俺不信。
（又从衣兜里掏出信）阿姨，你看，这是叔叔上个月给俺写的信！你在唬弄俺。
刘芳孩子，阿姨和你讲的都是实话，这信是我写的。这一年来，你收到的信，都是我以叔
叔的名义给你写的。王小燕（依然不愿相信）阿姨，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哭着冲向
刘芳，刘芳搂住她）阿姨，阿姨，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刘芳
（又拿出一封信）小燕，这是你叔叔临终前留给你的。
（王小燕看信。
（国强画外音：小燕同学，近来学习怎么样？奶奶身体好吗？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你不要担心，以后的事情我已经托付给你刘芳阿姨了，她会比我更疼你，爱你，关心你。你家在偏远的山区，离学校远。上学、放学的路上要注意安全。不要为我伤心流泪，一定要努力学习长大了做一个对祖国有用的人，这是我最大的心愿。好了，祝你学习进步，祝奶奶身体健康。
王小燕（冲向遗像抱住大哭，刘芳不忍心看转过头去）叔叔，叔——叔一（慢慢将遗像放正，转
身将小筐拿起，将筐内物品一样一样拿出，唔咽着）叔叔，叔叔，这是奶奶捎给你的
红枣，这是山核桃，这是你爱吃的煎饼多这是俺亲自上山给您摘得山果，这是俺的考
试成绩单，这是俺的三好学生奖状……叔叔，您看看吧，您看看呀，您尝尝吧、您尝
尝呀……叔叔（恸哭）（音乐浙起，三小燕跪下深深地磕头。
刘芳（强忍着悲痛，拉起王小燕）小燕，别哭了！；以后，我——就是你的亲人。这儿就是你
的家。你，就是我的孩子！我就是你的亲妈妈！
王小燕妈——妈——（王小燕爬着”一步步扑向刘芳的怀抱）
（音乐大作，《爱的阜献》歌曲将剧情推向高潮。
——剧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