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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瘸瓦匠爷们一踏上东顶盖大屋子的工地,就不再回老严家吃饭了,他们在东顶吃派饭,像蹲点干部一样。瘸瓦匠手指头上挑着有玻璃球又有剔牙挖耳朵工具的烟荷包,仙风道骨,走门串户,不像给人家盖房子的瓦工,倒像为人治病的江湖郎中。他比蹲点干部还挑剔饭食,讲究卫生。他嫌有些人家脏得进不去,家庭主妇刚把盛尿的瓦罐送进茅厕,不洗手,就从锅里抓饭给他吃,他实在吃不下。为了保证开会的大屋子有上乘质量,革命委员会主任杜文朋一人做主,改轮流派饭为定点伙房,选出村子里最干净利索的女人,专门给瘸瓦匠爷们做饭吃,保君满意,生活费由大队革委会补贴。下台的党支部书记杜邦,在大屋子工地上看见瘸瓦匠蹲在地上挖耳朵,玻璃球红艳艳的,垂在脸旁,不由得感叹说:

“他爷们找到管饭的地方了。”

杜文朋怨他大惊小怪。革命形势飞速发展,没有自己背着锅出来干活的瓦匠,革命委员会主任解释说:“都这样嘛。”

杜邦忍不住说:“这么个干法,大屋子哪辈子能盖起来?”

杜文朋不解地说:“开会也不用你讲话,你急什么?”

其实,除了下台的党支部书记杜邦,大家都不着急。工地上的小工,不能跟着瘸瓦匠爷们,去干净利索的女人家里吃好饭,不免稍感委屈,他们也不急着把大屋子盖起来。没有大屋子开会,下雨的夜里念不完文件,不下雨的白天接着开会,大家戴了草帽防晒,还是比在地里干活舒服。草帽遮颜,念文件的干部看不见大家舒心的脸色,以为社员们会惦念地里的荒草比庄稼长得好,念着念着就念快了,其实才用不着呢,世界上最长的文件,只要拿到白天来念,大家都会觉得短。有了开会的大屋子,下雨的夜里念,才令人担心会念到天亮。瘸瓦匠赶上开会的日子不干活,东顶最干净利索的女人照样做饭给他吃,他当然也不着急。他掂量好一块石头,准备砌上去,呼唤要泥,挑泥的小工答应他一声,拄着铁锨柄不动。他从脚手架上踏着梯子下来,挖一挖耳朵,重新爬上去,再唤一声,挑泥的小工把铁锨铲进泥里,等他不紧不慢呼唤第二声,他好像是跟小工商量:

“来点泥儿吧?”

小工好声好气告诉他:“好啊,走在道上啦。”

这才把一锨泥送到砌墙的那块石头旁边。

盖大屋子的瓦匠和小工,就这样友好相处,不痛不痒,没有一个人像杜邦那样着急。

革命委员会主任杜文朋,自然最明白杜邦为什么着急,他安慰下台的党支部书记说:

“你要是真的着急,就赶快淘金子。”

杜邦几乎绝望地说:“我就是一宿淘出块金砖来,瘸瓦匠三年也安不上。”

杜文朋叫他看到希望,说要是他淘的金子多了,就把瘸瓦匠赶走,用县里的建筑公司来。三河县建筑公司,刚刚在县城中心盖起了一座三河县最大的大屋子,不光可以开会,还能演戏,门口立了八根立柱,每一根两个人都抱不过来。杜邦刚刚去县城卖过金子,他急着把钱送回来,没去县城中心看那个大屋子,他不明白门口立那么粗的柱子有什么用处。杜文朋鬼头鬼脑地眨一眨眼睛,叫杜邦想一想,哪座大屋子门口还有那么粗的柱子。杜邦想不出来,杜文朋也不指明,只是直接说出用处:

“威风嘛!”

一道沟的

即便杜邦一辈子也想不出,大屋子门口立八根大柱子开会有什么威风,为了早早“结合进去”,他也非加快淘金不可。最有效的办法是扩大规模,比如流板由三副增加到六副,大磨由四盘增加到八盘。可是盖大屋子急等用钱,卖金子的钱买了流板大磨一应设备,连瘸瓦匠吃饭都成问题,瘸瓦匠吃饭要有咸鱼,虾酱不行。两全其美的措施还是挖掘生产潜力,让一副流板干两副流板的活,那就是开大水流,加快拉流。杜邦亲自试验。他把大缸底部的塞子狠狠地一捅,水流开到原来两倍大,拉完一流,只用原来的一半时间。他用不着闭细水流,扫出金子来看看,就知道水大会把金子冲跑。他拿起砖头狠擦流板,把流板擦出更粗大的毛刺,以便挂住金子,不让大水冲走。水大了扫流省力,拉完流停一会儿,不用扫,流板也会冲洗得干干净净。没用杜邦号召,美人儿朱萍儿和南乡人道善就效仿他。道善和朱萍儿遛腿儿正好有点累,他们不妨借着大水冲荡歇一歇。拉流的速度一快,大磨立刻就跟不上了。机器带动大磨,不能像人着急的心情一样转出火星来,磨下的细粉浆还像原来的一样多。杜邦改变錾磨方式,他大砸磨口,磨口一大,咬不紧牙,还没有嚼细,就大口大口吐出来。干完一班,杜邦收拾完簸子,把金子倒进铁瓢里烤干,用兔子蹄扫到纸包里,放到戥子秤小盘上一称,还是比往日的产量高,令人鼓舞。两个班的竞赛就此开始了。

起初好像是赌气。朱金斗接了杜邦的夜班以后,看一看磨口上留下的石粉浆,好像不对劲,用两根指头捏了捻一捻,才准确地发现了有多粗。这么粗的石粉,当然需要大水才能淘出去,他不用看,就知道流板上曾经荡过了多么大的水流。他忿忿不平地说:

“简直是黄水滔天哪!”

他未免夸张了工房子里的灾难。“黄水滔天”是三河流域洪荒时期的一场大水灾,没有人亲眼看见过,只是口耳相传,留在人不灭的记忆里,与淘金没有关系,虽然都是“水里来水里去”的折腾。那时候人住窑洞,没有大屋子开会,有什么事,都是敲了瓦罐喊一喊让大家知道,连防大洪水也是如此,不事张扬。朱金斗严谨守则,他看不惯杜邦砸大磨口,大吐粗粗拉拉的石粉浆,他认为这样干法,将给工房子带来灾难,把矿石糟蹋了。种瓜老头摔碎的金瓜碎片,并不都像瓜籽那么大,有一些像牛毛碾细了,钻在石头里,那样的毛金,需要把矿石碾得像绣花针断下的针尖那么大,才能淘出来。即便种瓜老头摔碎的金瓜片片都能用指头捏起来,“黄水滔天”也会冲跑。淘金就像大姑娘绣花,喘气粗了,都会把花瓣吹歪,跌落了露水珠,收拾不起来。要是水大了就能淘出金子来,“黄水淘天”时代就是最富的日子。朱金斗看着上一班磨口上留下的石粉浆生气,更可气的是他们的产量竟然超过了以往。朱金斗心中生气,下手很重,忘记了自己烧的錾子钢火很硬,一锤子下去,折断了一根錾头。他赌气狠砸磨口,边砸边恶狠狠地嘟囔:

“你会我也会,你会我也会……”

简直是莫名其妙,两个班的竞赛一开始,就好像变成了真正的敌手。空气中充满了战斗气氛,比苏修社会帝国主义发射火箭到西昌的时候更紧张。两个班的人见了面,都不说话了,实在避不开,需要交流,就用手势表示,嗓子眼里发出一声“嗯”或“唔”。工房子是两个班轮流占领的阵地,看一看流板的中间已经凹下去了,就知道两班都用砖头狠狠地擦过,毫不留情。大磨眼看着就磨薄了,急需大牛拉磨,赶快送来。专门用来捅嘎斯灯眼的小铁丝已经用完,两个班都用上了缝衣针,灯头上冒出滚滚黑烟,正好配得上战斗的气氛,朱桂美鼻子底下的烟囱熏得更黑,对手班上,挖磨眼的兰子也是如此,看上去杀气腾腾,正是在硝烟中鏖战的模样。战斗中,兰子的优势更加显示出来了,她一手一把铁勺,不用瞄准,抬手一投,一勺砂子准确击中磨眼,绝不含糊。朱桂美就稍见劣势,她一着急,砂子投不准,就被飞转的大磨甩到了磨沟里。这也不要紧,美人儿朱萍儿,把没有磨过的砂子一起撮到流板上,石粉浆被放大的水流冲完,砂子也差不多快要冲走了。战斗让朱桂美和朱萍儿团结得更加紧密,如影随形。朱桂美不再坚持让朱萍儿绑上棍棒遛腿儿,任凭美人儿随心所欲,愿意叫道善在后头扶多久,就扶多久。事实上,两个班的竞赛一开始,朱萍儿就骑上车子,不再遛腿儿了,道善在后头扶住跟着跑,不顾得再腾出手来抹背头。等朱萍儿骑到草垛上,被迫停下来歇一歇,道善抹一把背头,叫朱萍儿看他额上出的汗,朱萍儿用战斗的友谊安慰他,说:

“咱是一条战壕的战友嘛。”

道善用南乡土话纠正她:“是一道沟的。”

朱萍儿看着他亮晶晶的额头说:“你的嘴还真巧哩。”

只有砸砂工老华不受战斗气氛影响,他独往独来,不属于大战的任何一方。他为两个班砸砂子,大磨的磨口砸大,吃得快了,他把砂子砸得个头大一些,照样能供上。除了那一回,老康保提起他离婚的老婆,偏要找一个脾气暴躁的男人揍她,他偶尔口出秽言,说了一些让朱桂美听不懂的话,跟杜炳成大辩一场,此后他仍然很少跟人说话。他见了人的面,什么话也不说走过去,谁也不会认为他也是参加了战斗,成了敌人。胡刚老婆不给他吃烧的地瓜了,他依然会从胡刚的家里笑着跑出来,胡刚老婆在后头追他,没有人认为,他和胡刚老婆也成了“一条战壕的战友”。他在战争之外洁身自好,打仗的事找不到他。

矿井上的人,原本可以像老华一样超脱,他们打下的矿石供两个班用,不分彼此。可是会吊兔子的于志福,还是把新吊的兔子蹄剁下来,后蹄给了朱金斗,前蹄给了杜邦,因为他女儿兰子在朱金斗班上,兔子的后蹄扫金子,能用更长的日子,兔子是前蹄短后蹄长嘛。受于志福感情倾向的感染,老两也好像成了朱金斗一方。他从金瓜山上下来,常常到兰子的大磨旁边站一站,兰子跟前,盆里的砂子快挖完了,他不用兰子动手,三两下就给兰子撮上。老两嗓子痒痒,机声隆隆,他想用细嗓唱歌给兰子听。兰子用一只手堵住耳朵说不听,老两才忍住了没有唱。战斗让杜炳成捐弃前嫌,他亲眼看见了,老两帮兰子往盆里撮砂子,吃饭的时候,他主动把咸菜碗端到老两跟前,让老两尝一尝,老两真心推辞,只用筷子夹了一块。杜炳成依次再让郑小群、朱金斗,他们都谢绝了,出语客气,杜炳成未动辩机。亲手发动了这一场争战的杜邦,为竞争的结果窃喜,抓紧时机化火炼金,送回去让革命委员会主任杜文朋看看,卖掉,立刻又赶回来,脸上装得气冲冲的,免得心中的高兴气露出来,把战斗的气氛打破。南乡人趁机学技术。共同的战斗让朱金斗也丧失了警惕,于大军有机会经常把簸子拿过去晃一晃。为了假充高产量,于大军晃不出杂质,把硫化铜当成了金子,朱金斗也不计较他。大战中唯一保持清醒的,是炊事员老康保,他为双方做饭,中午和晚上熬出最稀的玉米面粥,故意少加面子多添水,让大家喝了泻火。伙房离工房子不是太远,老康保沿着拉流流下的浑水沟往上走,一会儿就到了。他正赶上于大军拿起了簸子要晃,他用惊喜的口气说:

“嗬,于师傅出徒啦!”

他当然不会是真的惊喜。他趁着两班人要一起吃饭的时候,先不掀锅,叫郑小群给大家念一段最高指示。南下淘金,只有他带了红塑料封皮的宝书。他打开红宝书,递到郑小群跟前,用沾了玉米面的手指头指点一段,郑小群遵命照念:

“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这个问题是革命的首要问题。”

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在工房子大战中,把哪一个敌人当成了朋友。

老康保一只手按住锅台说:“南乡人学会了技术,我们都他妈滚蛋!”

大家看不出技术与战斗有什么关系,战斗更需要吃饭,老康保眼前的任务,就是把锅盖掀开。

已经把手洗白的老华催老康保掀锅,替老康保总结说:

“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杜炳成辩心顿起,瞪起大眼问老华:“都是革命人民,你说谁是鹬,谁是蚌?”

回乡已久,老华已经学会了三河本土的一些俗语,他解释说:“街南卖笼嘴,笼嘴就是蚌;街北插上嘴,嘴就是鹬。”

杜炳成大声订正说:“那不是鹬,是驴。”

问题复杂,没有人能分清,飞禽和走兽到底哪一个嘴长。朱金斗淘金技术精良,他最先看出了问题在哪里:内战让亲兄弟打红了眼,盯住对方,看不见第三只手伸进来,抓住了金簸子。南乡人只要把技术学到手,他们就会欺负师傅搬不动金瓜山。他后悔不迭,气愤不已,埋怨杜邦说:

“都是你,发动群众斗群众。”

杜邦感到冤枉,他未被打倒尚在台上的时候,这样的罪名承当一下也无妨,他一个下台的党支部书记,基本上也是革命一群众了,他无权发动人家斗争。两班竞争,干到了打仗的样子,并不是他的本意,他发动竞赛,只不过是要早早盖起大屋子开会,他好“结合进去”。朱金斗没有这样的理想,当然不理解别人的苦衷。杜邦不由得感叹:

“中国人都是属猪的,揪着谁的腿谁叫唤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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