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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龙潮奇观之谜(3)

蓝天、碧海、青山、白滩。此系海岛生态旅游的名片。庙岛群岛的32个岛屿,海蚀地貌异常发育。大凡“C”型海湾、岛际间的连岛沙坝和岛端的沙嘴,都由卵石堆积而成。各种滚圆、椭圆、扁圆的海卵石,人们习称光洁蛋、球石。这些小如豆、中如桃、大如瓜的海卵石,质地坚硬,石形浑圆,洁白无瑕。它镶着海岸的美,衬着大海的秀,构成了海岛独特的海积地貌。自20世纪50-70年代,海卵石在国防建设中立下了头功。在备战备荒的年代里,盖营房、筑工事、建港、修路,海卵石是主要参与者,它与钢筋水泥曾合唱出“团结就是力量”的时代赞歌。庙岛群岛的海卵石属石英岩,富含二氧化硅,硬度达到7度。在绝对的零度(-273.15℃)下不变形,在2000℃的高温下不熔化,是钢厂、化纤厂用其催氧、滤氧;陶瓷厂、油漆厂、石墨厂用其作球磨机填料的佳品。它以特产的身价,满足外贸部门内销外销的需要。故,在上世纪50年代,成为渔村经济收入的主要门路之一和家庭副业的重要来源。在生活艰难的岁月里,海卵石帮助渔家渡过难关。1979年,叶剑英委员长视察长岛时曾赋诗曰:“内长山岛月芽湾,勤事渔农并石田。昂价石球生异彩,妇孺岂惜指头艰。”丰年思石,荒年思谷。改革开放后,人们的慧眼发现,卵石不仅质坚、形圆、肤润,且在“湿色”(水)中显像。其图纹精美,五彩斑斓。于是,拣石、藏石、赏石,成为时尚。长岛球石,成为人们追捧的石质艺术品。从而,掀起了亘古未有的赏石文化热。一枚酷似“海神妈祖”的奇石,曾代表山东省参加“迎奥运”北京邀请展;一些如人似兽、如景似物的上品,在书报上展露尊容,还有的精品,在“走遍中空瞰东村长滩国”中频频亮像。长岛球石,在市、省、全国和国际石展中,屡屡获大奖,为海岛赢得了荣誉。而今,这一全国稀有的石种,深受国内外赏石家的青睐,成为中华奇石大家族中的佼佼者。海卵石,丰富了海洋文化内涵,陶冶了人们思想情操,是海岛的一大宠儿。

在日常生活中,渔家与卵石息息相关。选择颜色各异、大小类似的球石,编制“石毯”,组织花卉图案、文字,去缀饰花坛、门脸、照壁,美化生活情趣。在半月湾景区的长廊下,用球石铺砌的“石毯”,令城市的姑娘脱去高跟鞋,甩掉长筒袜,漫步其上做足疗。大凡进岛的旅客,回故里的游子,能收藏几枚长岛球石,成为一种渴求和欲望。

由卵石堆积的长滩,是海岛的生命线。大钦岛,居渤海海峡的中部,是离大陆最远的岛屿。这里,水深流急,年均大风日为100.8天。风浪之灾为诸岛之最。上世纪70年代,加固码头的4吨/个四角锥,被肆虐的东北风浪轻而易举地从坝外推移到坝内。然而,1800人口的东村,高潮时,海平面高出村基平面,由于卵石大坝的护卫,尽管坝外惊涛骇浪,村中的房舍、田园和道路却安然无恙。

东村的千米大坝,近似梯形。按下底80米、上底10米、坝高10米、坝长1000米计,堆积的卵石为450万立方米。这道天然的“功臣”大坝,成为渔家出海牧渔、丰收归来、海陆交接的安全平台。难怪村里在坝上设岗布哨,日夜守候,像保护眼睛一样,看管着这闪烁着珠光宝气的球石世界。

在大黑岛。一年,为修建码头,人们就地取材,挖石灌注四角锥。当码头竣工时,卵石滩明显“瘦”了许多。此刻,受到一场11级风浪的侵袭。滩岸的煤场,连同数百吨煤炭被巨浪吞噬而光,十几米的黄土崖,被海浪啃食得露出了岩底,山边的树木,被连根移进了大海。人们终于受到了大自然的处罚,在品尝苦果中,领悟到什么叫“唇亡齿寒”。

庙岛群岛的海岸地貌,以海蚀遗迹为主要特征。在诸岛146公里的海岸线中,除断崖、海蚀平台、海蚀阶地外,卵石滩岸约占50%。尤其冬季,偏北大风造成的巨浪,可在半劈山下淘出了83米的、我国最大的石英岩海蚀大洞;可在石英岩与板岩互层的崖壁上,凿出1.5公里的海蚀栈桥;可把岸边的巨石,雕塑成如人似兽的奇礁异石,但是,面对松软的卵石滩,海浪只得败下阵来。

据资料得知,当海浪的波长为50米、浪高6米时,其冲击海岸的力量可达19.6吨/平方米。令人称奇的是,千万年来,海浪对卵石滩却搬不走,冲不垮,撼不动。面对势不可挡的风浪,海卵石们相互依存,彼此“粘连”,众志成城,以柔克刚,把海浪的威力分解消减,化整为零,让被撞得头破血流的浪峰,像海绵吸水一样,渗进沙滩,隐退大海。故,海卵石,是守岛护岛的功臣;卵石滩,是风浪不可愈越的海上屏障。

庙岛群岛的海卵石,石龄大都在数百年以上,有的超千年,甚至万年。它们的“母体”,是海岸悬崖的崩塌石、破碎的岩礁和山体的倒石堆。在长期的风化作用下,一旦零碎石块落入海中,便接受风浪和海流的搬动,按着岛脚流的走向,向着流缓的地方集中。

当海流挟持着石块运动,遇到岬角或“C”形海岸时,流向则发生改变,流速则相对减少。于是,石块就地沉积。日久天长,积少成多,逐步形成“滩”的大家庭。大凡有卵石堆积的地方,海流无力重新搬迁,海浪受到“滩”的制约,所有的卵石块,只有原地随浪上下滚动,互相磨砺。石块自身所有的软弱的、起棱冒尖的部位,都将在旷日持久的磨炼中,被削减,只有强者依存。其磨圆度随着岁月的流失,愈磨愈圆,愈圆磨砺力度越大。

有趣的是,在小钦岛的南端,有一处会左右移动的沙尖。在特定的风浪和海流的作用下,沙尖时而向东移位,时而向西挪动。但无论沙尖怎样甩动,沙尖的“脊”和“根”部永固。在大黑山岛西南部的西濠、大濠、小濠村的海岸,有一处长约3公里的黑石滩,构成本县独具特色的海积地貌。黑卵石的磨圆度不甚高,但密度大,重量是同样体积卵石的1.5倍。它是玄武岩的老黑山的岩块经风浪、海流搬运而来的。与周边呈现白色的石英岩卵石滩形成鲜明的反差。

在庙岛群岛,北长山岛的半月湾、大钦岛的东村滩、南隍城岛的东菜园滩,其滩长均在千米以上,是渔家晒海带最佳的晒场。人们在实践中发现,卵石滩上无杂草淤泥,卵石间有缝隙,在阳光的照射下,卵石自身存有热量。相比在草地土路上凉晒,干得快,没杂质,无污染。海带是渔家的衣食父母,只有及时晒干入库,才算丰收。卵石滩,是渔家的金银滩。

由于卵石滩的面积有限,人们利用卵石和碎石铺垫更多的晒场,做到当日收割,当日晒干,当日入库。卵石滩如同“太阳能”,为耕海牧渔帮了大忙,它是海岛的有功之臣。

海岛的卵石滩,并非是“一盘散沙”。“铜墙铁壁”与其相提,显得逊色;“排山倒海”与其并论,显得软弱。它是力量的化身,风浪的克星,海岛的卫士,是风口浪尖上锻造的艺术品,是地质遗迹中大自然留取的极其宝贵的财富。

然而,面对大自然的恩赐和法律的约束,违法者依然麻木不仁,我行我素。他们受急功近利的驱使,吃着祖宗的饭,望着子孙的碗。不法对抗护法、盗取大于积存,肆意超采、乱采、偷采,造成卵石资源严重流失的现象依然存在。故,向科盲者敲起生态失衡的警钟,迫在眉睫。

蝮蛇主动向人进攻见闻

采药,是岛上家庭副业收入。春季雨后,人们上山抓土元、抓蝎子、采集中草药材已成习俗。5月,万物复苏,采药人在扒土、搬石中,常与蝮蛇遭遇。一旦被咬中,会成为爆炸性新闻,引起全村人的关注。

岛上人经过长期观察,蝮蛇虽毒,令人作恶,但它从不主动向人畜攻击。它的猎食特点是“知己知彼,量力而行”。在它鼻眼之间有一个颊窝,放射的红外线可测到千分之二的温度变化,准确判断猎物的大小、位置,从不盲目行动。实践证明,当鹰、鹞、斑鸠等大中型雀鸟落在眼前时,它决不去挑战。只有小型目雀鸟或鼠蛙一类,才成为猎食目标,且在测定、猎捕、吞咽过程,快、准、狠地一鼓作气完成。有趣的是,袭击猎物,只用0.2秒的时间;吞咽,需10多分。

2000年,笔者在大黑山岛南庄写村志时,亲历一桩蝮蛇主动向人攻击的奇例。这天雨后,村民肖世成在南山貂场附近抓“五月蝎”,遭到一条老蛇的攻击,右拇指被咬中,幸亏他科学自救,争得了时间,才保住了生命。

当时,他在山坡上发现一块扁平的大石板,估计石下会有土元。石板被翻开后,果然土元不少,也有蝎子。他左手提着塑料袋,右手往袋里捡,当捡到第三个时,突然觉得右拇指像似被棘针锥刺了一下。定神一看,在他的正前方有条灰黑色的大蛇,正在收缩盘曲。被蛇咬中的肖世成心里明白,蛇伤最可怕的是自己紧张、慌恐。按常规,他应本能地捡起石头把蛇打死,但他却用左手紧紧地掐住右手的拇指根处,以防毒液扩散攻心。此刻,两个并列的蛇牙印已渗出了血珠。

肖世成快速地来到村里,被拖拉机送到乡卫生院,经医生处理后,才松开左手。此刻,他顿觉头晕目眩,恶心欲呕。被咬的右臂肿胀,表皮光亮,胳膊粗似大腿。经历一个周的治疗才脱离危险,半个多月才消肿痊愈。

据笔者分析,这条黑眉蝮蛇是条老蛇。它在盘曲待猎时放射的红外线,已捕捉到了肖世成这个目标。但“猎物”庞大,未敢轻举妄动。当肖世成捡拾土元时,伸出去的手,形似一个独立的、小型的“动”物。在蛇的测视中被认为是个可猎之物,于是,主动向手发动攻击。蛇的袭击虽然未果,但牙管里的毒液却留在肖世成的身上。幸而他采取“丢卒保车”的方法,死死掐住右手脖子,虽然放走了老蛇,但缓减了毒液向体内传输的速度,赢得了最佳抢救时间。

蝮蛇的毒液属神经毒,能迅速致人死亡。但蛇毒药用,却具有溶栓、活血、化淤、祛风、降黏的功能。肖世成因常年劳累和风湿留下的关节疼,却因蛇毒的“医疗”得到明显的好转。

猜释鸟的语言

禽有禽言,兽有兽语。生机勃勃的大自然,蜂飞蝶舞,虫鸣鸟啭,气象万千。动物之间的声音语言、行为语言、气味语言丰富多彩。我生活在长岛自然保护区,与鸟为伍几十年,在鸟的声音和动作语言里,初步悟出了它的情趣与奥妙。同时,也增进了识鸟、爱鸟、护鸟的感情。鸟为了表达不同的感情,传递不同的信息,会发出各种叫声以表示招伴、集合、转移、隐蔽、觅食、报警、抗争和歌咏、求爱等。春光明媚,候鸟北迁。黄雀、蓝矶鸫、灰椋鸟、黑枕黄鹂、燕雀、金翅、蜡嘴等,是众歌手中的佼佼者。当它们充肠饱肚以后,站在枝头上,沐浴着和煦的阳光,梳羽理翅,尽情高歌,有的招引伴侣,有的谈情说爱,有的彼此闲聊,这些高亢的、悠扬的、浑厚的、纤细的、短促的抑或是因激动而发出颤抖的蜜语,组成一支情歌大联唱,给海岛增添了无限的生机与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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