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后的旅途中,我和象群走到哪,这些智人就跟我们到哪,他们帮了我不少忙,每天都送来大量的水果野菜还有肉类,我起初还纳闷他们哪来这么多食物,后来才知道,是因为有一部分智人是专门负责寻找食物的,我称他们为“食物小组”,食物小组的成员有20名,他们轮流换岗,无论白天黑夜,都会有一部分人出去找食物,所以食物才能源源不断地供应。
日子一久,我慢慢地能和这群智人进行一些沟通了,他们都努力地在学我的语言,因为他们把我当做神明,所以也觉得我的语言就是神明的语言。沟通后才得知,他们是一个族群,独臂的老者是这一族的酋长,我叫他“独臂夫”,那晚扶他的年轻智人是他的孙子,而他们认为大象是天地间最至高无上的“神兽”,是他们全族崇拜的信仰。尤其是蓝眼,酋长告诉我那是他第一次见到象王,所以很激动。而我呢,之所以也被他们供奉起来,是因为他们看到了蓝眼亲自用鼻子把我放在了它的背上,他们认为谁也不可能骑在巨大威猛的象王身上,因为象王是不可能让凡人骑着它的,而象王却主动用鼻子把我放在它的背上,这导致他们认为我一定是神明的化身,不然怎么可能骑在神兽身上呢?不过蓝眼确实不让除我以外的人骑着它,有一次我看独臂夫年老体弱,跟着我们远行腿脚不便,想让他和我一起骑着蓝眼赶路,可是蓝眼无论如何也不放低它的鼻子,让独臂夫爬上来。还有次晚上,蓝眼趴在地上睡着了,我偷偷地叫独臂夫顺着它的鼻子爬到它身上,可是独臂夫刚用脚踩到蓝眼的鼻子上,蓝眼就会睁开它那明亮发光的大眼,躺在那里生气地低鸣,然后把鼻子甩向一旁,独臂夫最终只能笑笑放弃。
在路途中,通过和独臂夫不断地交流,他还告诉了我许多事情,其中有件事很重要,就是如何知道时间。独臂夫有一块巴掌大小的扁圆形石头,这是一块神奇的石头,表面有28种颜色,这28种颜色就像我在地球上见过的圆形彩色的棒棒糖一般,绕着这块圆石头,异常漂亮。据独臂夫所说,石头是他小时候,一个自称来自魔法大陆的年轻人送给他的,若是石头上的某个颜色正在发光,那么这个发光的颜色就是现在的时间,也就是说,一种颜色便代表着一个时间点,我学习了好久,才学会怎么通过颜色看时间,这里的时间不像地球上有24点,而是有28点,我也无法精确地考证每个点之间是多久,不过光是知道整点数就已经很不容易了。石头上的28种颜色里,若是红色发光,那就说明马上要到早晨了,若是黑色发光,便说明夜晚将要来临,若是蓝色发光,那就是午夜时刻,若是黄色发光,就代表血红的黄昏将至,还有其他很多种颜色都代表着一个时间点,当这些颜色都发过一遍光后,就说明一天已经过去了。在五陆星球上,没有月份的说法,不过有277天便是一年的计算概念,在这一年中,森林大陆的气候始终如一,不会有变化。独臂夫还告诉我,现在已经是49年107天了。49年这个年数,是独臂夫小时候拿到彩色发光石后才开始计算的,每过一天,他们就会用动物的血,在一种摘下来也不会干枯的树叶上画一道短线,也就是说,画一道线就是一天,这些记录日子的树叶会有专门的几个族人保管。
独臂夫还告诉了我关于他族群的一些事,他的族群共有男女老幼500多口人,他的孙子今年13岁(依照五陆星球的时间概念计算)。而他们之所以会跟着我们赶路,是因为在不久前,他们族群的领地被其他族群的人抢走了,抢夺领地的族群还杀掉了他们唯一供奉着的3头大象,所以,即丢了领地又失去神象的独臂夫,带着他的族人们开始寻找新的领地,正当他们在森林里逃难的时候,碰巧看见我和象群在森林里休息,所以他和他的族人就一路跟着我我们,他们坚信我和象群能带着他们找到新的领地。漫长的路途中,我给独臂夫的族群起了个新的族名:慕象族。独臂夫说这是神明赐予他们这一族的名字,是他们族群新生的开始,又感动得老泪纵横。
彩色发光石一圈又一圈地变换着颜色,已经又过去15天了,我们还在森林里。真不知何时才能到达那座梦想中的山下,看看发光石,黄色的光又开始发亮,血色的傍晚又将来临,我们停下脚步升起篝火,围成圈坐在篝火周围,吃着水果和烤熟的肉类。这么些天,独臂夫学习我的语言很有成效,我们已经可以顺畅地说话了,他在平日赶路的时候,也在教其他族人说我的语言。
“我尊敬的盖布,我想请您同意一个请求”坐在我身边的独臂夫尊敬地对我说。
“请说,您有什么请求?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答应您。”我也用尊敬的口吻对他说,心想我也只是凡人,也不是什么都能做到的啊。
他指了指坐在他身边的孙子说道:“这是我唯一的孙子,他从小就没有父母,请您赐予他一个名字,也好弥补他父母没能给他个名字的遗憾!”
我心想原来就这么简单的事儿啊,可是心中也有了疑问:“给他起个名字很简单,倒是他的父母去哪了呢?”
“多谢我尊敬的盖布!那请您说出我孙儿的名字吧!”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直接谢谢我了。
我想了想,他孙子年龄和我相仿,也是无父无母,和我很像,我很明白那种生下来就失去父母的感受,一种莫名的亲切感涌上心头。再看看他孙子,黝黑的皮肤,圆圆的脸和微微有点胖的身材,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正义感,嘴角带有一丝倔强,稚嫩的表情中带着一丝成熟的错觉。也许是因为气候比较温热,他的上半身没有穿衣服,下半身穿着用巨大树叶制成的裤子,并且光着双脚,这么多日子,我一心赶路,都没有仔细打量过他的孙子,今晚细细一看,顿时想认他做个弟弟了。便对独臂夫说道:“你孙子和我一样都是孤儿,从小就失去了父母。这样,我认他做我弟弟,就叫他盖叶吧。”
“这怎么行!”独臂夫叫道:“您认他做弟弟,那不就是说,您也是我的孙子辈了…,不能乱了辈分啊!这绝对不可以!”
“我说行就行,在我这里每个生命都平等,没有什么辈分之分,而且我从小也没有亲人,您当我的亲人不好吗?”听独臂夫说不让我认他孙子当弟弟,我有点着急了。
“您。能把我当您的亲人看待,我高兴还来不及呢!真感谢遇到了您!我伟大的盖布!以及我伟大的象神!”独臂夫说着拍拍他孙子的背,和他孙子一起跪倒在我面前,不停地道谢。谢完我,又和他孙子走到蓝眼面前,又是一通跪拜。
我实在是招架不住他们这样的礼节,想让他们换一种简单的方式来表示感谢,便对独臂夫说:“以后不用这么复杂的礼节了,跪啊拜的,只要右手握成拳,放在胸前就好了,以后做这个动作我就明白你们的意思了,好吗?”
“尊敬的盖布,我知道了,您真是宽容一切!”独臂夫说着将手握成拳放在胸前向我行了个礼,又坐到了我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