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请让一下,病人需要赶快急救!”医务人员适时的提醒着他。
“哦!麻烦你们,一定要救救我弟弟。”杜非然让到了一边,呆呆的看着杜非庶被抬上了软担架。
看着医务人员抬着担架向前走,杜非然连忙跟着走上去,回头看见温言安正试着在打开另一侧的车门,看上去动作很是迟缓。
杜非然折回来问道:“你是怎么回事,开个车门也半天?”
温言安回道:“我闻了迷药,现在没有什么力气。”
杜非然跑到车门一侧,从车里拉出她,直接将她背在身后往医院里面跑去。
用“丢”这个字一点也不为过,温言安被杜非然丢到了急救处。
“医生,她说自己中了迷药。”
急救医生熟练的检查起来:“这个迷药量有点大,温小姐需要输液治疗、利尿排除,我会尽快安排床位给你。另外,我已经通知了柳大夫,他一会功夫就会赶过来。”
“医生请等一下,你怎么知道我姓温?还有,为什么要通知柳太卿?”温言安很诧异的看着急救医生,他口中的这个柳大夫定是柳太卿无异。
“柳大夫给我们看过温小姐的照片,说你最近有可能会来我们医院,如果看到你的话要第一时间通知他。”
“你们好像没有权利这样做,病人也有隐私的!”温言安对这个莫测高深的柳太卿很是好奇,他怎么能料定自己最近会来医院?又怎么会这样关心她这个陌生人?
杜非然看着她一脸沉思,打断道:“你就在这儿慢慢想吧!就这样喜欢男人吗?非蓦刚走了多久,到处勾三搭四的。我可没空陪在这儿,非庶也不知道会怎么样,我现在就去急救室那边等着。”
“等一下,我跟你一起去。”温言安试着想要站起来,手扶在桌上使力想撑起。
“你还是省点力气吧!”杜非然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往外面走去。
“温小姐,我来扶你。”一边的护士小心翼翼将她扶上病床上躺好。
挂上了水,温言安感觉精神好了很多,全身也渐渐开始有了点气力。
急诊室外传来奔跑的跑步声,一个身着白色大褂的男子推门而进,喘息声中是焦急的询问:“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
“柳太卿?”她皱眉看着他。
“嗯,你没事吧?”他仔细的打量着她,眼神是那样认真。
“没事!你为什么这样关心我?上次跟你说了那样的话,怎么……?”她问。
“你是想说我怎么还这样厚脸皮、还这样死缠烂打?人活着,不是有那种时候吗?一不小心,就忘记自己是谁、想丢掉自己的使命去爱一个人,你没有过吗?”
这话这样熟悉,没错!是她跟非蓦说过的……人活着,有那种时候,一不小心,就把掩藏着的真心掏了出来,忘记自己是谁、想丢掉自己的使命去爱一个人……!没错,这话她说过,曾经跟非蓦说过。
“怎么不说话,难道说到你心里去了?”柳太卿再次发问。
她避开这个话题,问道:“柳大夫,你在医院里人脉广,能不能帮我问问,跟我一起进院的那个伤者怎么样了?”
“你是说杜非庶吗?他头上血管多处破裂、失血过多、伤势严重,已经在进行手术了,可能伤口中会有玻璃碎碴,手术时间会要好几个小时。其实他这个手术难度倒是不大,只是……”
“只是什么?”
“问题就出在他出血量太多,现在需要输血。”
“问题出在输血上面?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他是RH阴性血型……罕见的”熊猫血“血库里的稀缺血!我的同事已经第一时间到各大医院去调集、还在网上发布了公告,希望尽快能找到血缘。”
“柳大夫,我就是RH阴性血型,我可以捐给他,我可以的。”
“当时你做急诊气管切开手术的时候,我看过你的报告,我倒忘了你也是RH阴性血型。这样吧,我现在就陪你去输血室。”
“柳大夫,杜非然也在输血室吗?”
“你说的是杜非庶的那个哥哥吗?他不在输血室,我同事问过他,他是B型血,本来想着他们一家人血型会一致,也详细问过他,不过他细想后却说,杜家好像没有人是RH阴性血型。”
“你说什么?”温言安的脑海里突然浮现过杜非成刚才气急败坏的一段话……杜非庶,你真是愚不可及,知道你和她是什么关系吗?你凭什么爱她,你比我更龌龊、恶心、可怜,你和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在一起,不可能,你还是醒醒吧!这些话是什么意思?自己和杜非庶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杜非成会说那样的话?
“RH阴性血型极为罕见,汉人所占的比例少之又少,仅占千分之三,一万人当中也就三十个人。杜家的人除了杜非庶外,定期会在我们医院体检,我查过他们的备份档案了,这个杜非庶应该不是杜皓苍和过世大老婆周瑾云所生的,他的血型这样特殊,我想他的身世应该也不简单。”
“你是说除了杜非庶,杜家的其它人都会在你们医院定期体检吗?”
“是的,A市最好的医院莫过于我们这家,杜家是我们医院的VIP用户,所以会有存档。听说杜非庶从小就被送到英国,最近几年才回国,所以我们这儿就独缺他那一份。换个说法,你可以这样理解,杜家很有可能为了掩饰他的身份,所以才安排了他出国。”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因为你想知道,我刚才说了RH阴性血型极为罕见,仅占千分之三,一万人当中也就三十个人时,你的脸色告诉我,你正在猜测某种可能性、你和杜非庶的某种可能性,我认为科学是最好的答案。”
“科学是最好的答案,难道一万人当中的那三十个相同血型的人就一定会有关系吗?机率会有多大呢?可能是我想太多了。”温言安觉得自己的假设过于荒唐。
“试一下吧!把你的血样和杜非庶的血样做个比较,我不是说过要相信科学嘛!”
“柳大夫,知道不知道,你是让我看不透的人?”
“因为看不透我才讨厌我的吗?以后我帮你的次数多了,你和我会变得亲近的,这点我从来没有担心过。”
“瞒着医院做这么多事,你不怕承担后果吗?”
“知道我为什么在家医院的人脉会这样好吗?因为我父亲是这家医院的院长,而我……也是最好、最全面的外科医生。走吧!我们要快点去输血室。”柳太卿拨去她手上的输液管,从床上横抱起她。
“柳大夫,我已经没大碍,自己走就行了。”
“我知道。”柳大卿没给她争论的时间,横抱着她快步向输液室走去。
温言安瞅着他的脸,这个柳太卿到底是敌是友?这份殷情显然过了头,实在让人起疑,可是细想起来,却又是一直帮衬着自己,目前也没看出他的坏心。只是,她越想越不安,这世上从来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人,到底想要什么?
温言安从输血室出来,因为坚持要去急诊室外等着,柳太卿拗不过她,只得扶着她向急诊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