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假装遮掩了,欲求依然忽之而出,夏子夜嘴角是轻飘飘的笑。
这一瞬,却没有逃过慕容聪的眼睛,夏子夜那抹不屑、轻蔑、鄙夷的笑挑战了他的底线,他燃烧起的欲……火像是一下被冰水浇灭,野兽也变成邻家小猫,夏子夜怎么可以做到?居然可以对他毫不在意,满不在乎,完完全全把他当成菜市场里快下市2毛钱一大把的烂白菜,他明明是顶级人参、千年雪莲、冬虫夏草,稀世珍宝有木有?
慕容聪捶了下自己的胸,把怨怼之气消化,这个野性难驯的女子,他就不信自己Hold不住。
他一定会让她知道,他绝对不是菜市场里快下市2毛钱一大把的烂白菜!
他一定要让她尝尝顶级人参、千年雪莲、冬虫夏草的味道,让她臣服在他脚下,他慕容聪在这世上,就没有搞不定的女人。
他是天才、鬼才,十二岁就开始玩转股市,十五岁就兼并美国安宁公司,十七岁已收购几百家企业、重组后再高价卖出,可谓是年少得志。再加上他从小爹爹疼、妈妈爱,跟堂弟钟凯文又感情深厚,走到哪满大街的女人都追着他跑,这样的成长经历,促成他一辈子都不知道挫败感为何物,正因为没有失败过一次,慕容聪的世界一直在挑战上限,确切说是一直在挑战极限。
夏子夜,本少爷跟你耗上了,咱们瞧瞧,到底谁先爱上谁!
都市的夜空离不开酒吧,装饰的暗淡灯光、皮革扶手椅,主酒吧装饰美观、别致,具有浓厚的欧州风格。
袁嘉欣手里拿着鸡尾酒酒单,对慕容聪道:“这家的鸡尾酒拿过诸多荣誉,很迎合现代人的口味,杜松子混合陈酿的新品,要不要来一杯?”
“你做主。”
“好,那我定了。”袁嘉欣点了一杯无花果叶酊、一杯杜松子混合陈酿。
“嘉欣,我们差不多有一年不见了。”
“嗯,是389天,偶尔的时候,有没有想我?”
“没想到你记得这样清楚,不过,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人总是应该向前看的。”
“当然。”袁嘉欣修长玉润的手臂主动挽到慕容聪的臂弯,白皙水滑的肌肤亲密的贴着他:“说分手的时候,骗我是独身主义,现在却要结婚,我今天的心情真被打击的很垮。”
慕容聪轻轻甩开她的手:“纳撒尼尔说过:水会流失,火会熄灭,而爱情却能和命运抗衡,但我没有那样的想法。嘉欣,你应该知道,当时我拒绝的理由不过是善意的谎言,在我的字典里,爱情是不可能跟命运抗衡的,一方想要放手,另一方就算主动挽住臂弯,也一样会被甩开。”
“真是过份。”袁嘉欣没有一丝不悦,拖着娇滴滴的声音说:“你追我的时候,不是说过,我是你生命中最值得珍惜和感激的人吗?”
“嗯,不过仅限于那一年的夏天,过了那个夏天,会有其它女人成为我生命中最值得珍惜和感激的人。”
袁嘉欣抿了一口酒:“那么跟你订婚的人,是不是也是一样,只是你生命中短暂的过客。”
“爱情没有绝对的模式和规律,我也不清楚。”
她撑着头看他:“你不是一向不伤女人心的,今天说话怎么这样直接?”
他仰头把酒喝光:“心情不好。”
“为什么?”
慕容聪脑子里闪过夏子夜那抹不屑、轻蔑、鄙夷的神情,心情似乎更不爽了,招呼着侍应生又上了些烈酒。
袁嘉欣见他不回答,就陪在一边喝着,微醺的酒精味很快荡漾在两人的四周。
到了12点,慕容聪起身结完账向停车场走去,刚走到停车场的斜坡处,一个颠簸,幸好袁嘉欣扶住了他。
“聪少,你喝了太多。”她犹豫了一下说:“要不要替你找代驾司机?”
“随便。”他靠向她柔软的身体。
她的身子颤动了一下,扳正他的身体:“聪少,能要个离别之吻吗?”
“什么……?”
他的话没说完,她已经勾上他的脖子,殷红的唇柔软的覆上他。
“怎么,想跟我睡?”
“聪少,你可真坏。”袁嘉欣的指甲轻轻划着他的后背,微微的痒意似乎搔到他的全身。
“是你坏!”他直接用啃的。
“我们去酒店。”她一边喘息,一边从包里拿出酒店的钥匙扣。
“你真顽皮,早就想好要跟我睡。”
“这里会有人看见的。”
“也是。”他完美似艺术品的脸坏坏一笑,拖着她跑到自己车边:“知道车的还有一个功能吗?”
“聪少,你又想使坏。”
几小时的沉浮,车后排的坐椅明显有凹陷感,慕容聪已经吃饱,扣着衬衣的纽扣。
袁嘉欣按着他的手,暖味的替他扣起纽扣:“知道我的梦想是什么吗?”
“说说看。”
“就是每一天,能叫醒熟睡的丈夫,替他扣衬衣的纽扣,打好我选择的领带,看着他开车去上班。”
慕容聪握开她的手,自己继续扣着纽扣:“知道我的梦想是什么?”
“什么?”
他精致的脸泛着温存的笑:“跟你恰恰相反。”
袁嘉欣脸色略一沉,随即恢复笑意:“我愿意为你改变,改变到你的梦想能容下我。”
“可我的梦想中没有女人。”
“那夏子夜呢?”
“她例外。”他理了理衬衣,从皮夹里拿出一张卡递过来:“嘉欣,想买什么就去买,你知道钱的功能。”
“我不是男人用完就能丢的女人。”
“我知道,你有你的价值。”他把卡塞到她手里:“好好花,花到属于你的价值为此。”
“慕容聪,我是真心喜欢你。”
“我们有过那样的过程,但只是过程而已。”
她朱唇微启:“你是不是从来没有在意过别人,从来没有?”
她问出这句话的瞬间,他的脑海里浮过夏子夜的笑,第一次,唯一一次,不是因为女人的身体,他无意间想起一个女人。
N城的夜色如浓稠的墨迹,深沉的化不开,有人在深沉里寻欢、有人在深沉里悲泣、有人在深沉里掩盖、有人在深沉里剖白……
一轮新月偷偷尾随着柳烈焰的车子,陪着夏子夜穿梭在这座城市,炫目的霓虹灯掩盖不了高楼顶那孤独无依的纯白,也掩盖不了繁华背后的冷清。
她倚在车座上,眉宇间流露出一股动人气韵,虽无倾城之貌,但优雅的脸庞也如一泓清馨的甘水、叹息时吹起的一阵烟、沁舌的蜜糖、亦或其它。
柳烈焰迷上她的侧脸,那张能让时间倒流的侧脸,他很多次希望她能点头承认,承认她就是颖儿,哪怕明知是假的,他也愿意相信。
“又想她了?”她问的很轻,轻到话语可被风吹走。
“是。”
“这么爱她,当年出事的时候,怎么没在她身边?”
“有不得以的理由。”
“什么理由?”
“我没有必要跟个外人说。”
“也是。”她扭头看着窗外。
“你真的……”他迟疑不决的问:“真要嫁慕容聪?”
“真的。”
“我看他挺轻浮。”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