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落晴染倒是很诚实。
“放心吧，本王答应的事情，就不会反悔。”宁风澈重新恢复了淡然的模样，仿佛刚刚一脸失望的人不是他一般：“不过，你把我的头发弄成这样，总是要赔的吧？”
落晴染看了看他，头发上一块一块的白色，看起来的确有些滑稽。
“王府里有药吗？”落晴染回头，对着宁风澈问道。
“有药阁。”宁风澈微微一笑，突然就觉得面前这个小丫头很可爱。他拉着她的手就走，华丽丽地忽视了门口被风吹成傻叉的孤檐。
落晴染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被他一路牵到了药阁，进去挑了些药材，放到盘子里，又问：“有浴池吗？”
“有。”宁风澈点点头，又拉着她到了温泉。
封闭式的大房子里，只有一个大池子，冒着热气。
“跳下去。”落晴染想了想，又补充道：“别脱衣服。”
宁风澈也是难得地听话，按她说的下了池子里，溅起一点水花。
把药材放到一边，落晴染坐到台阶上，就着清水为他洗头发。他的头发很滑，柔柔的，像是上好的绸缎。
看着那头黑发，慢慢在手中褪成一片雪白，落晴染才缓缓道：“你起来，随便找个地儿坐。”
落晴染看了看四周，从池子旁捡来鹅卵石，将盘子里的药材碾碎，挤出黑色的汁液。
宁风澈没事干，就用手撑着头，静静地看着她。
落晴染很快就弄好了，走到他身边，把汁液一点一点地抹到他的头发上。
抹完后，她便起身，道：“待会儿把头洗了，以后都不会掉色，我先回去了。”
宁风澈也没搭理她，她便径直地走了出去，走到门口，她又想到了些什么，回头道：“三王爷，我会治好你的病，我说过的话，从来不会反悔。”
宁风澈盯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孤檐腿上的药效过了，他走进来，心里暗自嘀咕着，他家王爷一定是中邪了，要不就是脑子遭驴踢过。不然，怎么会那么听落晴染的话？
“孤檐。”宁风澈站起来，周身泛起黑色烟雾，原本湿漉漉的衣服瞬间变得干燥：“离婚期还有多久？”
“五天。”孤檐小声道。他家王爷的什么破记性，自己的婚期还要别人帮忙记着。
“明天陪我拜访夜家。”淡淡的丢下一句话，宁风澈消失在房间里。
“是。”孤檐点点头，退了出去。
都说女孩子睡着的时候喜欢掉眼泪，落晴染也没有例外。她梦到了她小的时候，看到落箫发病时，那种手足无措的感觉。一滴泪水就这样不知不觉地流下来，挂在眼角。
宁风澈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他伸手，要去擦掉那滴泪珠。
落晴染却缩成小小的一团，喃喃道：“师父……不要害怕，我在这里……”
宁风澈眉头一皱，落晴染的师父，是谁？
伸手点了她的穴，宁风澈躺下，抱住她小小的身子，像是得到了什么珍宝一般，小心翼翼地护着。
她的身体暖暖的，似乎有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宁风澈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脸颊，他想，也许他要的，就是这个小丫头。可以狠，也可以这般柔弱。
薄唇落到她的额头上，留下一个吻。
角落里，化为原形的浮离滚到地上，依旧熟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