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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先天鼎体

翌日,封家举行宴会,庆贺封家三夫人喜得贵子,也为封家添了第三口男丁。

“轰隆隆!”一道雷电划过,似乎是在宣誓着自己的威严。

宴会正中央坐着一个老头,一个老太太,两人的气息,不尽然的给众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这精气神甚至比肩几位中年人的老头,他身披黑袍,显得威严而庄重,在他强大到无匹的气息威压下,满座的人尽皆是保持肃穆,无人敢高声喧哗。此人正是封家的最强者——封家家主封华源,同时,他也是封家正统上,唯一一位鼎君期八阶修士。

在封华源旁边,便是昨日所见的那位老妇,她依旧素装裹身,漫天银丝透射着她的年龄。可她颇具威严的脸上,却是写着不容挑战的权威。这便是封家家主夫人,也是封家的主母级人物——华荣珺,一位鼎师期五阶的修士。

在两人身侧,各自坐着几位中年人,一一按照各自的顺序,坐着。

这些人,乃是下一代封家的主力人物:封家长子封元邵,身侧是一位宫装美妇,淡妆之下,是一张美到让人心颤的容颜,便是封元邵的妻子君花凤。

君花凤身侧,是封家的二子封元奇和夫人叶芊莲。

再往后,才是封家的三子,也是最小的儿子封元杰和夫人华伊嫆。

封元杰此刻神清气爽,看着满座高朋时而伸手作揖,时而点头微笑传意。而身侧的华伊嫆,则显得有些病态美。

只是轻轻地点头,谢过那些表达祝贺的亲戚。她那有些粉白的脸上,带着一丝病状的蹙眉,让人看了,有种忍不住想将之拥入怀中的冲动。

而作为本场的主角——婴儿,似乎待遇没那么好,他被随意的安排在一个竹制四方篮子里,被一旁的佣人轻轻地摇晃着。

“诸位!”

场中响起一声庄严的声音,光听这声音,就让人心生膜拜之意,根本不敢有任何想法和动作。声音的主人,便是封华源了。他高举手中酒杯,对着众人道。

“今日喜逢三子喜得贵子,我也抱得了第三个孙子了,真可谓是上天赐我的好运啊!”封华源一语毕,似是有些不满足,再度高声道。

“轰隆隆!”天地再度轰鸣一声,闪电划过,在长空中留下一道蓝色的长弧,久久不曾散去。

“不知在座的诸位,谁可有好的名字,我的孙儿,可现在还没有一个正式的名字呢!”

封华源开口道,一口喝下杯中的美酒。

“华源,我倒是有一好名字!”一人高喊着,举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再度开口道:“这小子乃是在雷雨交加的夜晚降生,不如就叫他封惊雷吧!”

“惊雷,这名字好生霸气,就怕以后被雷惊啊!”一人调笑道。

众人尽皆是忍俊不禁,更有几人,放声大笑起来。紧张的气氛,终于得以缓和一些。

“轰隆隆!”一道闪电瞬时划过,似乎是在应和着这句话。

这时,一个中年男子站起身,高举手中酒杯,对着长空中的闪电,开口道:“我儿既是在雨夜生,恰逢大风,风雨飘摇,连雨水都被吹散了,不如就叫他封飞雨吧!”

一语说完,他仰头喝完杯中美酒,在众人有些神思的眼神中,缓缓坐下。

“既是如此,就叫他封飞雨吧!”封华源笑道,随即对着婴儿所在的位置,温和的开口道:“我的孙儿,从此你便叫做封飞雨了!”

“恭喜华源老爷子再得一孙子!”

“祝贺封家老爷子喜添一孙啊!”

“祝贺封家家主封家后继有人!”

场中的所有人,都费力的卖弄起嗓子,不绝于耳的道喜声,响彻封家大院。

却也在一瞬间,封家大院中的所有人,都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一样,都被一股气息深深的压制住了,一时竟然难以呼吸。

所有人都有些愤懑,却也不敢高声,生怕惊扰了这不知姓名的强者。只有封家家主封华源一人笑着,脸上没有任何的不喜之情。

众人尽皆是抬头望向天空。

“龙辇!”有实力高者一声惊呼。

“华源国公,今日家族如此大的事情,怎么忘了我这个老友了?真是有些过分了啊!”来人说着,似乎是在生气,可说话的语气,却无半分生气的样子。

随着他开口,那道压着众人气息的无形的压力,也陡然消失不见,众人顿时都松了口气。

就见他身穿龙袍,手拿一件不知名器物,慢慢把玩着,似乎是一件价格不低的玉佩。

“不知圣上亲临大驾,华源未曾远迎,实在是有些失礼啊!”封华源说着,抱拳对着来人道。

来人轻笑着,一位美婢将其身边的遮帘轻轻掀起,直朝着封华源所在的地方走去。

包括封家人在内的所有人,尽皆是对着圣上的方向,跪拜了下来。

“皇上万岁万万岁!”众人齐声高呼,比方才祝贺封华源还卖力。

圣上却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目无旁人的朝着封华源的方向走去。

这样一来,所有人跪拜的,就不止是圣上了,还有一人——封华源。

直到走到封华源身边,圣上才一挥手,让众人起身。这下子,封家在众人心中的地位,又抬升了一个高度。

“来人!设宴!”封华源对着几位侍女一招呼,就赶忙让皇上坐了下来。

“华源啊,这事情可是有些过了啊,你喜得孙子,怎么能不通知我这个老朋友呢?”皇上开口道,语气中是满满的指责之意。

“圣上说笑了!”封华源一摸鼻子,接着开口道:“圣上日理万机,我怎忍心去打搅?再说了,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好了好了,不说了,我今日前来,就是为了道喜,没别的事情了!”皇上说着,将手中把玩的器物,轻轻的放置在了竹篮里,看了看婴儿。

“这小子长得好生威武,日后定然是一员虎将啊!真是华源你的福分了,哈哈!”皇上笑着,对着婴儿吹了吹口哨。

“一个小小的皇帝,就敢对着我吹口哨了,真是不知高低!”婴儿在心中嘀咕着,随即不等众人反应,就在皇上的龙袍上,狠狠的撒了一泡。

“呃!”皇上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好了。看着婴儿圆圆的小脸,潸然一笑,一把捏了上去开口道:“这小子,敢对当今圣上不敬,看我教训你一番!”

“哈哈!皇上当真幽默,看来这小家伙真是爱你啊,上来就给你热情的打招呼呢!”封华源漫头冷汗,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可看着皇上并未生气,也就胆子大了起来。

“敢在当今圣上的衣服上撒尿,小子,我记住你了!我的小女儿,想必也会记住你的!”皇上一笑,看了看还在擦汗的封华源。

“小女儿?”封华源一愣,似乎有些不知情,又一下子笑了起来道:“莫非皇妃已经生了?是个公主?”

“不错,正是如此!”皇上笑着,不再言语。

“好了,我今日的话语已毕,该走了,这杯酒就算是祝贺了!”他高举手中酒杯,一饮而尽,随即龙袍一甩,直接朝着龙辇所在,大步跨去。

“真是个忙碌的圣上!”封华源一笑,对着皇上所走的方向道:“小孙不懂事,待得来日,我定亲自去面见皇上,亲自道歉!”

“一泡小尿,不足挂耳!”只此一句,再无回音。

众人对着他离开的地方拜了拜,各自坐回了原位。

“轰隆隆!”天际再度划过一道闪电,打破了场中的沉寂。

“父亲大人,小儿可是还没抓阄呢,将来的走向,还不知道,不如现在就开始吧?”封元杰说着,对着竹篮中的小婴儿使了个眼色。

“好啊!”封华源双手拍掌,场中顿时分开了一个大大的空地,婴儿的竹篮,被放置在了正中央。

在他的周围,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器物。

一支笔,一盒墨、一把剑,一本剑谱、还有一坛酒。酒的不远处,有一张比较显眼的画卷,画卷当中,乃是一女,正半露着上半身,似是在洗澡。

这四样东西,寓意不言而喻。笔墨,代表着做文官,将来绝对是文人一个。

而剑谱和剑,则是武官的象征,寓意着披荆斩棘,无所能挡。

一坛酒,则是酒鬼的象征,比喻将一事无成。

而一张画卷,乃是象征着色鬼一个,整天沉迷于美色之中,同样是一事无成的象征。

就在众人猜测着婴儿会如何选择的时候,婴儿肥嘟嘟的身体,终于动了。

先是爬向那笔和墨,随后是剑和剑谱,在众人愣神的空档,他已经率先爬到了画卷的旁边。

封华源的脸上,明显抽搐了一下,竟不知道该如何主持了。

“呼噜!呼噜!咯咯!”婴儿轻笑着,将剑谱垫在了屁股底下,当成了座椅。然后,拿起那张画卷,美滋滋的看了起来。

众人的震惊还没结束,就听见砰的一声,酒坛子被打开了,一张肉嘟嘟的小手,正捧着酒坛子喝的美滋滋的。

好像是姿势不舒服,婴儿将手中长剑一举而起,将画卷贴在了墙上,长剑顺势扎了上去。如此,他咯咯一笑,再次躺在地上,一手拿笔,一手拿酒,不时的抿上几口。

“刷!”“刷!”“刷!”毛笔飞速的在墙上的画卷上挥舞。

好一会儿,婴儿喝光了最后一口酒,小脸有些涨红,似乎是有些不满意,将手中的酒坛子扔在了地上,却没有发出太大声响。

他摆动着肥嘟嘟的身体,圆鼓鼓的小肚子,让他走起路来,一晃一晃的,随时有倒地的危险。取下了画卷,看了看,满意的点了点头。手握长剑,迎空高举,怡然自得。

“呃!这?”有人已经抢先一步上去,看着婴儿手中的画卷,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画卷中,刚才还半露着上身的女子,此刻已经穿好了衣服,非但如此,在其周身,还多了几只蝴蝶,翩翩起舞,似活物一般。

“啧!啧!啧!”有人感慨道:“小子的才能让老夫佩服的无以复加!”

“旷世奇才啊!”

“也许,他将是我所见的第一位鼎君期以上的强者!”

各种感慨的声音,从各方传出。

封家人满脸震惊,正一幕幕的回忆着先前的过程,只有一人,似乎并未觉得意外。他,便是婴儿的父亲封元杰了。

“轰隆隆!”一道雷声,在当空爆出,巨大的雷鸣,将所有人从幻想拉回了现实。

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的瞬间,一道闪电也顺势而至。

“啪!”婴儿手中所举长剑,被一电击中,就见一道蓝色的身影挣扎一下,倒在了地上。

“啊!”

“孙儿!”

“儿子!”

“侄儿!”

各方震惊的声音传出,每个人都为这个婴儿的死亡叹息。

被雷电击中,必死无疑。从古至今,还从未有人,能从雷电的洗礼下,活下来的。

“铛啷!”原本蓝色长剑,如今已是漆黑色,顺势掉落在地,剑柄之处,还有一个人手样的白色区域。

“老夫恨啊!”封华源仰天长叹道:“恨这天妒英才啊!——恨啊!”

可是,令所有人没想到的一幕,还是发生了。

地上原本焦黑的婴儿,此刻,正慢慢悠悠的挣扎着,在其体表,一层炭黑色灰渣掉落在地,其中再次露出婴儿滑嫩的肌肤。

“儿子!”封元杰正打算先一步上前去,却被封华源挡住了去路。

封华源摇了摇头,示意能够静观其变。

却见地上的婴儿,将身上的黑色灰渣抖落干净后,一轱辘爬了起来。他咧着小嘴,对着所有人来了一个萌萌哒的笑容,瞬间秒杀全场。

“咯咯!”他笑着,光着屁股,身体焕然一新,肌肤上,还闪烁着阵阵光芒。

封华源眼睛一寒,一眼认出,这是先天鼎体的象征,忍不住有些颤抖的双手,对着婴儿就是一道鼎气渡去。

“哇呀喳嘿!”婴儿的嘴巴,忍不住疼痛,而变得有些扭曲起来。

他的身上,道道银盲,越聚越多,也越发光亮起来。

“先天鼎体!”

不知何方,有人惊呼一声。

着四个字,意味着什么,没有人比这些整日苦修的修士更懂。更没有人,比他们更加了解,这四个字所蕴含的意思。

“先天鼎体?”婴儿自言自语,声音不大,因此只有他自己一人能听到。

短暂的沉默后,封家大院中,响起了笑声。

“好一个先天鼎体!你瞒得我好深!”封元杰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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