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绝望得几乎崩溃,他却视若无睹,丝毫不见心软,“不过是一个女人,孤最不缺的便是女人。况且……为国和亲,是你的荣幸。”
她终于垂下头不再看他。
原来不是不爱了,竟是从未爱过……
~~~~~~~~~~~~~~~胭雪翎~~~~~~~~~~~~~~
深夜。
“皇上,帝贵妃娘娘……”
皇甫清祐正与皇弟皇甫瑞和下棋,却被匆忙赶来的太监叨扰。
他凤眼微眯,眼眸中有一丝冷然,“她怎么了?”
“娘娘割腕了!”
一屋子的宫娥太监,听到这消息竟不约而同都泣不成声。
曾经的帝贵妃宠冠六宫,待这些奴婢却都很和善,谁知皇上竟轻而易举地将她送给了敌国的皇。
便是不敢言语,所有人却都觉得皇上绝情。
皇甫清祐被她们的哭声扰得烦躁不安,“统统滚出去,孤还没死,有必要这样哭丧么?”
言语中,竟是全然没将帝贵妃的割腕放在眼里。
他继续与皇弟对弈,皇甫瑞和却忍不住开口道,“皇兄不去看看帝贵妃吗?”
皇甫清祐看了他一眼,复垂下眸子,手指间的棋子却已经落回棋碗。终是起身走向桃灼宫。
桃灼宫内殿有一滩红得发黑的血渍。
秦银欢够有勇气,能够割裂自己的手腕,无动于衷地看着鲜血一滴一滴淌出来——
“皇上,血已经止住了,好在小乔发现得早,娘娘现在已经脱离危险。”
皇甫清祐的眼瞳被一层阴影覆盖着,看不出波澜,亦没有表情。
他总是这个样子,不喜笑,不喜热闹,对任何人的态度都很冷淡,似乎没有人或事物能够影响他的情绪。
直到一年前,有位脾气火爆刁蛮任性的和亲公主出现在他面前,他终于有了情绪。只要她在他眼前,他就会很愉悦。哪怕她在哭闹,哪怕她任性地欺负他,他依然很高兴。
所有人都以为北皇冰冷的心被年轻可爱的和亲公主融化了,可是这美好……如今已经结束。
“都退下吧。”他用淡淡的语气开口。
太医和宫娥诚惶诚恐地退下去,他才走到床榻边。
秦银欢紧紧闭着眼,试图制止某种液体留下,但那种液体还是不停的冒出来,从眼角溢出来,流淌遍脸颊……
这张床非常宽大,曾经有多少次,他和她在床榻上嬉戏打闹,她会霸道地要求在上面,凌驾于他上面欺负他,最终却被他翻过身来狠狠欺负——
他若是弄疼了她,她会气鼓鼓地三脚两脚将他踹下去,他也不生气,只是笑着讨好她,乞求上.床睡觉。
他凝视她良久,她希冀他会疼惜,会悔恨。
然而他的声音终于响起,“割腕有用吗?”竟是这样的冷漠无情。
他忽然便发了狠,扯住她的后颈,将她整个人拎起来,他逼视着她,“这不像你,不像凤雉公主殿下秦银欢。秦银欢会这般软弱吗?秦银欢若被逼嫁,会一巴掌打在我脸上!割腕有用吗……”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可以将她的心掷在地上,用脚碾碎,碾得粉碎,再也无法修补。
他就像是来自地狱的恶修罗!
“你不该割腕,而应该极尽手腕媚.惑我,用你平常固宠的方式,一次又一次缠.绵得让我离不开你,秦银欢,你变得如此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