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掌很大,温暖干燥,因常年习武而有些粗糙,握着她的手有些微痒,舒然心头仿佛如投了一颗石子,微微荡起波痕。
她最终还是伸开手掌,轻轻反握住了他的手。
“对了,”舒然忽的想起什么,说道,“之前舅母跟母亲索要银钱时,我怕她拿去做什么坏事,又赖上侯府,就、就用你给我的一些地契替换了,想着即便她闹出什么事来,我还可以反咬一口,说她偷拿侄女的聘礼。的确有些出嫁女会拿自己嫁妆或者公中产业补贴娘家,但绝对没有会拿女儿聘礼补贴的,所以即便她又千张嘴也说不清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偷偷打量着赵宁川的脸色,见他似乎没有不豫,又接着道:“你看嘛,这次的事,如果真的闹出来,她说那些产业是聘礼,如果真是我娘的嫁妆,那就有口难辩了,但别人发现是我的聘礼,就会怀疑这事的真实性,她达不到目的不说,还会落个谋算侄女聘礼的名声。”
费了一番口舌,总算说清楚了她为何要这么做,只是希望赵宁川不要有心结才是,“那些庄子、店铺我都看过了,不算是顶好的,每年收成也不多,我回头把它们再收回来就是。”
做生意本就弱肉强食,杨氏不善经营,原本还不错的铺子,也被她折腾坏了,如今也快要倒闭,她有的是法子拿回来。
赵宁川好气又好笑地望着她,握着她的手紧了紧,“本王是那么小气的人么?既然给了你,你怎么处置我怎么会管?”
舒然不好意思地别开头,娇声说道:“没有嘛,我就是和你说说,想着你赚钱也不容易,我也不好这样败家是吧?”
赵宁川敏锐地听了出来,少女的语气中不知不觉地带上了一丝撒娇的意味,轻柔绵软,丝丝缕缕地缠绕在人心上,有些甜甜的,痒痒的。
显然,当事人还木有察觉自己的变化。
赵宁川也不打算点出。
他默默从怀里掏出几张地契,递给她,“我给你的东西,还是用在你身上我比较不会有意见。”
舒然惊讶地接过,居然就是她替换掉的那些,“这……你……谢谢哦。”
思绪万千,最终还是化作了一声感激。
赵宁川没有应她,又问道:“杨家呢,那些人你打算怎么办?”
舒然听了,眉头一凝,“媚姨娘么……我已经给杨家露了口风,那媚姨娘,杨大人是不敢留她了,就不知他能狠到什么程度,是杀是撵?”
“活不成了,”赵宁川摇摇头,“杨永昌好色不假,却更是惜命惜官,媚姨娘惹了你和三大侯府,他绝对会做的干干净净,以此显示自己的毫不知情。”
媚姨娘一个姨娘,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胆子谋划这事?背后定是得了杨永昌点头的,只是他做事狡兔三窟,从不把自己露出来,一朝事发,他就能很快的抽身而退。
“嗯。”舒然点点头,媚姨娘的死活去留,她不在意,那也是别人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