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涯,我知道你现在心里有很多的疑问,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时候一到,为娘便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你,好么?”
秦无涯虽然不情愿,但还是点了点头。想来,娘亲不说,定然有她的道理。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为娘曾经也是江湖人士,所以会些拳脚功夫。但是江湖险恶,为娘厌倦了江湖的纷纷扰扰,便在你出世之后隐居在此了,也不希望你去学武,涉足江湖。你明白为娘的用心吗?”莫雨又缓缓说道。
“嗯,孩儿知晓了,孩儿定当谨记娘亲的教诲。”秦无涯听了初步的解释,心里的不畅瞬时烟消云散了。
“娘亲,您怎么会碰巧出现在那里救下我们?”秦无涯又想起了刚才惊险的一幕。
“此事说来话长,”莫雨将一些茶水和吃食拿到桌上,“你们先吃点东西吧。”
“外面这些人,一早就开始大张旗鼓地搜寻什么。这么大动静,为娘怎么能没有察觉。后来便出去打探,得知他们是在找两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其中一人的好些特征都跟你相符,比如说……皮肤黑啦,有点憨啦,长得不甚出众啊等等……”莫雨看着吃得狼吞虎咽的秦无涯,满眼笑意地说道。
“咳咳咳……哈哈哈……咳咳。”蓝絮儿正在喝水,被莫雨的这个比如一下子呛到了。
不会是借别人的嘴来损自己的儿子吧,哪能探听到这么些具体的特征啊,再说了,除了黑,别的也没那么符合吧。秦无涯暗想,憋得满脸通红,只得继续埋头吃东西。
“为娘担心会不会是你惹出了什么祸事,便在他们前头寻找。所幸让我先他们一步找到你们。当时情况紧急,也就没来得及跟你们解释。”
“哈,多亏夫人心思缜密,武功高强,智勇双全。”蓝絮儿甜甜一笑。
莫雨笑道:“你这丫头,真会讨人喜欢。今日遭此劫难,怕是冲着你父亲而来,委屈了你了。”
蓝絮儿闻言,想起这两天遭的罪比十几年来吃的苦还多,顿时泫然欲泣。
“穷乡僻壤的,不比你们白沙岛,这些东西你先将就吃点吧。然后好好休息下,明日一早,我就送你出去。”莫雨微笑着宽慰道。
蓝絮儿自小失去了母亲,对着眼前这位关心自己的慈祥妇人,倍感温暖,心情又渐渐平复了,用力地点了点头。
“可是娘亲,他们今晚不会搜来么?”一边吃饱了的秦无涯一脸担忧道。
“想来也没有那么快到这里。你们安心休息几个时辰,我会在外面注意请况的。”
“嗯。那我先下去了。”一放松下来,秦无涯突然感到无比的疲累,起身向屋外走去。
“咦?无涯,你这背的什么?”莫雨问道。
未等秦无涯回头,蓝絮儿就抢先答道:“哦,这是我们躲在山洞时无意间发现的。是一个叫江自流的前辈留下的一把剑,太沉了,秦无涯就背在了身上。”
“江自流……江自流……”莫雨眉头紧皱,沉吟着。
众人都不解地看着她。过了一小会儿,莫雨终于长出一口气,笑道:“我终于想起来了,江自流,成名于百年前,昔日剑圣。据说剑术超绝,已到了人剑合一,化气为剑的地步。其人已淡出江湖很久了,我也是在小时候听长辈提到过此人。”
“都百年前的人了,只怕已经仙逝了。”蓝絮儿嘟哝道。
莫雨怜爱地看了她一眼,说道:“既然被你们找到剑圣前辈的遗物,也算是福缘,无涯他不会武功,明日絮儿你就带回白沙岛吧。好了,今晚你暂且在我房里歇息,我出去打探下情况。”说完,与秦无涯步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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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早些时候,在密林里,正在搜寻的张大虎等人,突然听到一声刺耳的尖鸣声破空而出。张大虎急忙抬头,透过枝叶隐约看到一抹红色的火光直冲天际,在黑色的夜空中格外耀眼。继而,随着“嘭”的一声,红色光球在天空炸裂开来,逐渐消散。
“大哥,四弟那边有情况!”二虎急道。
张大虎皱眉略一思索,便道:“二弟你带人继续按计划搜索,你们几个,跟我走!”说完,转身欲走。
张二虎不解道:“大哥,四弟定然是发现了他们,我们还用得着搜吗?”
“哼!此事不容有失,需防调虎离山!”张大虎匆匆走了。
张二虎站在那里愣了愣,好像又见到了十几年前带着他们拼命抢地盘时的大哥了。“都打起精神,仔细点搜!”二虎吼道。……
“怎么回事?看到人了吗?”张大虎赶到道口,挥手示意站那的一众手下不用行礼,直接问张小虎。
“嗯,不久前,巡查的弟兄听到前面树后有响动,便过去查看。还未及靠近细看,只觉有个黑影往林子里去了。”张小虎边说边领着大哥到了那棵树前。“我也上前查探,看这痕迹,应该是躲过人,我猜想很可能是我们要找的那两个人,便急忙发了信号。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我当即追了出去,却并未发现什么人。如果真是他们,以我的脚力和速度赶过去,应该不会没有发现他们的一点踪影。”
张大虎眼神一凜,缓缓道:“你是说,刚才在这儿的不是我们要找的人?或者是……另有高人接应了他们?”
张小虎低头不语。张大虎似问人又似自言自语道:“希望是前者。如果是后者,那么是谁接应了他们?”
“会不会是蓝老儿?或者是白沙岛来寻找那丫头的人?”
“蓝老儿?应该不会,白沙岛一行都在少主的监视中。如果确是跟我们要找的人有干系,事情可就不好办了。保险起见,你先派人将此事报知少主。未免夜长梦多,留下几个兄弟,其他人跟我一起从这边开始搜查。”
“是!”众人应声,举着火把渐渐散开,向着树林深处搜去。
两个时辰过去了,已是拂晓,天色渐亮。大队人马已经疲惫不堪,如丧尸般跌跌撞撞地行进着,大多的火把都已经熄灭了,有的还冒着丝丝烟气。“二当家,你看前面好像有什么人过来了。”一个小喽啰揉了下眼睛,提醒身边闷头走路的张二虎。
因为离得远,张二虎抬头眯着眼瞧了会,嘀咕道:“大哥?好像是咱们的人吧,赶紧过去瞧瞧。”
张二虎走了几步,觉得周围静得可怕,还有一股森然的寒意从后背涌了上来,本能地停住身子扭头查看。突然双手双脚被人用力固定住了,一把锋利的匕首迎面而来。张二虎睁大惊恐的眼睛,用尽全身力气只发出了半声“啊!”,喉咙便被割开汩汩地冒着鲜血。
“走!”那个拿着匕首的蒙面黑衣人低喝了声。另外三个一般打扮的黑衣人同时放开了张二虎的手脚,向四周散去。张二虎丢了刀,用颤抖的双手捂着喉咙,却怎么也止不住喷涌的血水,身子趔趄几步便倒了下去。
“二当家,真是大当家的!”黑子看清了来人,兴奋地说道。
“咦,二当家?”黑子听不到一丝回应,回头看去,却不见了二虎,“二当家,你在哪啊?”
“二当家——”不一会,近处听到喊声的几个手下也都凑了过来,帮着寻找二虎。
“啊!二……二当家……二当家他死了!来人啊!快来人!二当家死了!”一个喽啰似乎发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摔倒在杂草上,睁大了眼睛,惊恐地喊道。
“什么?!二当家死了?”“狗蛋,你瞎说啥呢!”“二当家?”……顿时,附近的人都嚷嚷着向那个叫狗蛋的人跑去。
黑子最先跑到了狗蛋身边,眼前的一幕让他脑子一片空白,等恢复过来便是一声大喊:“二当家!”
很快,听到喊声的人都相继赶到了事发地点。一个个都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前一刻还带着自己搜寻的二当家,怎么就突然悄无声息地被杀害了。
“快去禀报大当家!”突然有人说道。
“对,对……”黑子拨开人群,趔趄着跑向张大虎一行。……
“小虎,前面是咱们的人吧,怎么在喊二虎的名字?”张大虎隐约听到吵闹声,皱眉对着小虎说道,“别是出了什么事吧,快走。”
张大虎兄弟俩正疾行了几步,却见黑子连滚带爬跑了过来,心中腾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黑子赶到近前,一下子扑倒在地上,抬手指着来处,哭喊道,“大当家……二当家……二当家他……”
“快说!我二哥他怎么了?”张小虎近前一把揪起黑子吼道。见手下如此模样,兄弟二人的心都是一紧。
“二当家他……他死了……”
“什么?!”张大虎一听,纵身向前飞奔而去。
“滚蛋!”张小虎同时一声大喝,甩开黑子,也向前全力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