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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终归

闵秋健很快伏诛。万箭穿心而死。他死时躺过的地面上流满了鲜血,像是张开大口的地狱之魔。可是很快,那一小块地面又被冲洗得干干净净。那淋淋漓漓的鲜血,被冲得淡淡的,和着地面上的沙砾和尘土,一起流入阴沟。

慕棠被看守了起来,押送京城。慕榕随押解队伍送上了一分折子,只书了八个字:血亲骨肉,网开一面。

坐在囚车里,慕棠其实心里一点都不觉得冤屈,反而觉得得到了一种解脱。闵秋健对他是教养之恩,母亲对他是生育之恩,父皇对他,多少还有一点识才之恩。不管从哪方面来说,他都不愿背叛。可是,有时,现实活生生地要你非选一面不可。所性,把选择留给别人,自己只要是被迫接受的一方,那么心里的愧疚自然就不会有。

慕榕很快地肃整了军队,雷厉之风丝毫不逊于当年的战神称号。朝廷又加派五万军队支持北疆战事。

北疆的战局很快扭转。

宫雪雁敢纠结北疆部族入侵,一方面是开明太岁的诱惑,另一方面是有慕棠作内应。可是没想到的是,慕棠这么快就被慕榕取代了,而且还是恢复了地慕榕。北疆部族们节节败退。

宫雪雁的回归,让狄戎得到了难得的冬季温饱。随着之前和亲时从晋国得到的粮食和补给慢慢消耗殆尽,同时为了战争,大家错过了春耕。狄戎一族再次陷入由饥饿产生的不安之中。一波又一波袭来的战败,粮食的断绝,错过时节的春耕,一重又一重的打击,狄戎的军心涣散得如同大漠中的黄沙。人们长久以来的对金公主的崇拜与膜拜,也在饥饿中被慢慢消磨。

一个月的时间,北疆部族全部投降。

宫雪雁愧对狄戎一族,在阿拉乌尔雪山上自杀饲膺。

黄昏,慕榕身着甲胄,站在军营的门口。眼前是一片荒芜的北疆,天边是高高的阿拉乌尔雪山。虽然已快立夏,但北疆余寒犹厉,雪山上的雪只有些许消融,在落日的余晖下,显出温柔地金色。“雪,宁儿最喜欢雪。”慕榕喃喃地念道,心中的防线又一次轰然倒塌。分别已经两个多月了,慕榕每天都要对自己念叨很多次:九宁是你的妹妹。可是,不经意之间,自我麻痹的效果又前功尽弃。

吴英送来了京城来的八百里加急。慕榕拆开火漆,整个人摇晃了一下,然后火速传令,除了常规防守,所有将士整装拔营,天亮出发。吴英知道八百里加急上的内容,在慕榕失神的瞬间,他偷看了一眼:西境溃败,速率军支援。另:九宁去了西境。

在慕榕离开京城后,九宁去了西境。和她同路的,还有怀素。他们两个人带了四匹马,一路上换马驰骋,在慕榕到达北疆前就到了西境。

西境边上驻扎了楚国十万大军,还有前往支援的魏国,燕国,齐国。四国大军就这样虎视眈眈地和晋国对峙着。晋国的将士们每天都生活在提心吊胆中,担心着随时会燃起的硝烟。

九宁和怀素在熊彦舟的接应下到了楚国大营。熊彦舟很是高兴:“上天庇佑我,终于和两位妹妹再见。”怀素道:“兄长客气了。这次劳烦兄长为我们操劳,实属罪过。”熊彦舟笑了笑:“和晋国的一战,随时都会打,还不如早点帮了你们,让祖母也高兴高兴。”

九宁没怎么说话。怀素接着问道:“现在情况如何?”“晋国军心士气已经下降了很多,应该很容易攻破。只是魏国、燕国和齐国,表面上是来帮我们的,实际上只是想坐收渔翁之利。现在又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怀素笑道:“这个我有办法。”

晚上,熊彦舟在楚国大帐宴请三国主帅为九宁和怀素接风。酒过三巡,主宾同欢。

熊彦舟忽然问道:“两位妹妹一路风尘来到西境,为兄很是高兴。只是有一事,为兄不是很明白。”怀素道:“兄长请说?”熊彦舟道:“九宁妹子在民间,要来西境很容易,可是,怀素妹子你是晋国太后身边缺不得的人,你是怎么脱身来的。”

怀素犹豫了一下,说道:“兄长有问,妹子当言无不尽在座各位都是我兄长的同盟,小妹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随侍晋国太后多年,太后身子一直不太好。那天听我姑母说起晋国陛下在培养开明太岁后,很是高兴。于是,她去和陛下商量,让陛下分享她一些开明太岁。陛下当时就带太后看了那开明太岁。我后来听太后说,那开明太岁像足月的婴孩儿那么大,只要长成,一小块就能延年益寿,长命百岁。要是能吃到两小块,那花甲重逢,都是小事,轻轻松松就是耄耋重逢。”

大帐中的人,包括熊彦舟,眼中都出现了不一样的光彩。

怀素接着说道:“而且,太后还说,姑母当初补给了开明太岁足够的药池,只有不到一个月,开明太岁就会长成。我痛恨晋国,不想这么好的东西被那晋国陛下独享了,所以假借出宫祈福,来告诉兄长。兄长说我们四国是一体的,任何信息都要共享,所以怀素没有半句虚言。”

三国帅将纷纷表示道:“我们四国定当同进退,杀入晋国皇宫,平分了这开明太岁。”

一直沉默的九宁开口道:“兄长,九宁还有话说。我在娘亲身后翻阅娘的笔录,发现了一个信息。”熊彦舟点头应允。九宁说道:“娘在笔录中说,开明太岁将在二十八天后的酉时成熟。开明太岁是千金难寻,千载难逢的宝物,可以精血豢养。但是豢养的开明太岁和野生的开明太岁不一样。野生的开明太岁在成熟后可以成活千年不腐,直待有缘人。而精血豢养的必须在成熟后的十二个时辰内搬离药池食用,否则适得其反。”

九宁的话语刚落,大帐里就一阵骚动。

终于,熊彦舟说道:“看来,我们不能再拖了。”立即有人响应。

第二天,西境的战事正式打响。

四国联军如入无人之境,长驱直入。西安城很快被攻下。往后只有西梁城、罗布城、瞭州城三座大城池就直取久安城了。

在西梁城,联军遇到了一个强劲的敌人圣王爷——姬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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