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就只能让南拂风照看赫连萏几天,而南拂风虽然面冷,却也能把赫连萏照顾妥当。
其实按说就算赫连萏只是个七八岁的孩子,自己去散步也是不会出什么问题的,所以南拂风才没有跟去,再说他心里火气正旺,还是不去的好,免得扫了兴致。
可现在赫连萏还没回来,她一个小姑娘,凭良心而论,南拂风也承认她生得真是乖巧可爱,令人喜欢得紧。
夜已深了,他心里越发不安,赫连萏不见了,那就是他的错,他再不喜她吵闹,也不希望她出事啊,而且有个可爱的小妹妹的确给他的生活添了许多趣味。
赫连萏不见了,南拂风心里既愧疚又担心,若是爹娘回来了,事情就更大了。豆娘宝贝赫连萏都快超越他这个亲儿子了,要是知道他放任赫连萏孤身一人去稻田,那他可有“好日子”过了,可能还会顺带连累他爹不痛快。
到底该怎么办呢?饶是南拂风冷静也没了主意。这么晚报官是不可能了,要找她又该去哪里?他真是丝毫没有头绪,慌乱之中也只好沿着平日散步时的路线去寻赫连萏了。
眼下已是冬季,再过大半个月就是年节了,这节骨眼上要是有什么事,那还过什么节了?南拂风越走越闹心,他也忍不住责备自己,干嘛要和一小姑娘置气。
冷风刺骨,南拂风一路走一路找,心情渐渐跌到谷底,他找遍之前走过的所有地方都不见她。
束手无策的他疲累地靠在正对原野,在空旷的稻田上极为突兀的那棵歪脖树下。还记得第一次来这儿的时候,赫连萏说它:“这棵树这么惹人嫌居然没被处理掉,果然原生态。”那“原生态”是什么意思他现在还搞不明白。
月光亮得让人心慌,白日里广袤无垠的田野现在只有个大概的影子,那些原本清楚的庄稼轮廓也模糊不清了。雪花纷飞,白雪带着寒气衬得周围更加亮了。
记得不久前有场雪下得极大,那天赫连萏格外兴奋,拉着他就跑到这里,扑通一下躺倒在雪地上,也不怕冷。虽然看不真切,但听着她畅快的笑声他就能想象到她有多开心,受到感染的他都不禁勾起了嘴角。
后来她又兴致勃勃地要堆雪人,尝试了好几次,只可惜那场雪不是很黏,雪球聚不到一起去,只好作罢。她把那团握了很久准备用来滚的小雪球放到他手心,刚开始没什么感觉,很快那股凉气直冲心底,冰得他想要把雪球丢掉,但是他没有,就那么一直握着,惹得赫连萏直说他傻。
想着想着,他不由自主地抓起身边的雪,团了一个雪球,用力握了一下。
这!这是!只见南拂风手心里赫然是一枚玉佩一样的东西。其实那是赫连萏贴身佩戴的挂坠,是当初苏铭传送给她的见面礼,具有指引之效的玉碟,后来分别时苏铭传把它变小了,让赫连萏一直带着。
南拂风紧紧握着这玉碟,有些激动。这样想来,她应是被人带走了,因为这玉碟一向系得很紧,无缘无故是不会掉下来的。许是她出了什么事,让人救走了也说不定。
他四处查看了一下,果然有车辙的痕迹,只是由于下雪有些不清楚罢了,但还是能够分辨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