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叶醉荷离开后,皆空大师才转头面向百里文霍,道:“陛下可是仍在不解我为何收下小徒么?”
“此子不及林家嫡子性子沉稳,微有灵气,却不成大器。”百里文霍仅凭一面便定下结论,冷哼了一声,似乎是在为之前多次为林家嫡子引见却遭到皆空大师回绝而感到生气。
“陛下既为老衲‘宣传’了收徒的意思,就不便再为林小公子抱怨。”皆空大师笑着为百里文霍倒了杯茶,道,“林小公子有惊人的才华,留在老衲这儿……可教不到什么好的。”
百里文霍听着皆空大师话里有话,眉头轻蹙,眼里闪过厉色,道:“大师左右而言他,是不打算告知我实情了?”
“非也非也,老衲说过,收徒全凭一个缘字。”皆空大师眯着眼睛,并不因百里文霍有了怒气而变得惶恐不安,而是一如既往的镇定,道,“老衲没能承下陛下一番好意实属老衲的不是,陛下开明,定是能明白老衲的意思。”
百里文霍不好再说什么,皆空大师给他扣了这么大一顶帽子,他难以再揪着此事不放。
百里文霍一沉默,皆空大师也就没有再开口,二人皆是静静地品茗,至于心中想的什么,怕是不能得知了。
……
叶醉荷打了一盆水端到了厢房外,此时日光明亮,她便就着用水来当镜子照,左看右看,不禁有些泄气。
怎么看自己这张脸都是偏向于中原人的长相,为什么那个中年男人能在短暂的打量过后就那么肯定自己是异族?
如果真的这么容易被看出来,那么她是不是往后会因为这个而遭难?
毕竟,她可是牢记着中原人和游牧人民不对盘的事。
但思来想去又是无果,叶醉荷只好是放弃了,把水倒了以后就进了屋内。
塔娜见她进屋,略微红了红眼眶,起身走到她身旁轻轻地圈住了她,哽咽道:“你的行李阿娘给你准备好了,出门在外,你一切要听大师的话,切莫冲动行事,得罪了人。”
“阿娘,你说的我懂。”叶醉荷鼻子微酸,感受着塔娜怀里的温暖,道,“您也别太担心了,你还有弟弟要照顾,一路只有你们两个,柔柔弱弱的,我才该怕你们被欺负了。”
“你呀,古灵精怪的。”塔娜松开了叶醉荷,用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道,“正好你现在回来了,就去为阿娘买点针线。”
“阿娘也会做针线活?!”叶醉荷一听惊讶的瞪大了眼,她一直以为塔娜是个草原儿女,这种中原女子才学习的东西她是鄙弃的。
“自是真的,阿娘骗你有个好处?”塔娜轻笑着,道,“待你从皆空大师那儿学成归来,阿娘再将会的一点一点全教给你。”
对此,回答她的是叶醉荷如同脚底抹油般冲出了屋外。
无奈,塔娜只好摇了摇头,转身去照看小儿子了。
叶醉荷跑了好一段后,气喘吁吁的,后背抵在了墙壁上。
她可对这种小女儿家家的东西,一!点!也!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