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不否认自己是个成瘾者,我成瘾于你们痛苦时甜美的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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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隐已经默默地跟着这个漂亮的女人几条街,她喜欢她的一切,卷曲的栗色长发,深红色晚礼服,酒红色高跟鞋。这样的美人本不该独自一人锦衣夜行。
这条街上布满了摄像头,苏隐却并没有刻意抬头去观察,只是不着痕迹的避开一些,避不开的,就很自然的走进去。
因为她很清楚,那些在监控下现形的蠢货都是抱着同一个白痴至极的念头——避开所有的摄像头。
看着那个曼妙的红色身影苏隐有点走神,她想着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像莫里亚提一样,做个咨询罪犯。
当然,这只是她脑海中无数的闪念之一,不太可能真的被实施。
苏隐从来都是一个人,她可以有家人,可以有朋友,但是不能有同伙,这是她给自己定下的规矩。
虽然把一个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确实是一件让人身心愉悦的事情,但是多一个人会把被抓的风险提高三倍,她可不想最后落得和莫里亚提一样的下场,被卷头发的福尔摩斯逼得吞枪自杀。
美人和往常一样从公园里横穿过去,苏隐没有再跟着她,而是在下一个街角左转,绕远走向美人回家的必经之路——一条拆迁楼中间的幽暗小巷,这条路天黑以后很少有人走,也没有监控。
她看了一眼表,加快了步伐,她可不想在和美人的约会中迟到,这是一件极其无礼的事情。
来到一栋废弃的拆迁楼前,苏隐左右看了一下,后退几步,借着助跑的惯性踩墙而上,双手搭住二楼窗台,翻身跃进楼里。
这个曾经是普通民居的房子现在已经破败不堪,客厅里摆着一张木桌,相当大,但是很简陋,只是把四根木条和一张木板简单地用钉子钉在一起。
苏隐走到桌前拉开外套拉链,把缠在腰间的工具袋解下来,打开放在桌上。里面是一整套基础手术工具,它们整齐的排列在工具袋里,闪着冷色的银光。
苏隐用手一一抚摸过他们,最后抽出一个黑色的小盒子揣在兜里,里面有一支装满麻醉剂的注射器,是她预备来以防万一的。
她最后看了一下时间,轻轻地从楼梯下到一楼,躲进楼道口的阴影里。
等待猎物上[包子]门的时光总是格外美好,苏隐闭上眼睛,静静享受着美人的高跟鞋声有节奏的由远至近,她甚至忍不住轻轻挥舞手指打着节拍,如同聆听美妙的交响乐。
之前的一个星期,她每天都会站在相同的位置上,忍受着想要冲上去,折断那个纤细的,有着天鹅一样优美曲线的脖颈,感受她鲜活的血液流过双手时瞬间温暖的冲动,听着她的猎物走过她身边,然后站在窗口看着她百合一样的背影消失在街道尽头。
突然,节奏被打乱了,像无意间走近捕猎者的羚羊,预感到危险的来临却不知危险来自何方时兀自慌张的踏着胡乱的步子。
苏隐嘴角勾起个微笑,连眉梢上都透着愉悦。
苏隐不笑的时候有些阴沉,让人不敢亲近,而一旦她露出笑容,你就会觉得一瞬间冰消雪融,她整个人都变得亲切了起来。等到她开始说话的时候,你就会完全被她所流露出的真诚所打动,不由自主的相信她说的话。
苏隐等到猎物走过门口的刹那,猛地扑上去一掌切在她颈上,顺势将软倒在怀中的猎物横抱起来走进楼里,整个过程没超过两秒钟。
抱着一个比自己还高还重的女人,苏隐依然可以不发出一丝声响的轻松走上二楼,她的力量是天赋的礼物,注定了她会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猎食者。
苏隐小心地把她的猎物放在桌上,拧亮悬着的灯,仔细欣赏起来。
她有张温润的瓜子脸,栗色的长发被精心修饰过,烫着精致的小卷,裁剪的很合身的深红色礼裙勾勒出她曼妙的曲线。
苏隐俯下身,在她颈侧嗅了一下,没有什么惊喜——很普通的香奈儿新品,在街上与很多女人擦身而过时都能闻到的味道——这略微让她有些失望。
不过她没有沮丧太久,她直起身穿过走廊走进对面的房子,拿出藏在角落里的锤子、钉子和四个堵漏卡子,然后回到猎物身边。她用卡子扣住猎物的四肢,再用钉子钉好,这样她的猎物就如同标本盒里的蝴蝶,被完美的钉在了桌上。
苏隐摘下登山手套,露出戴着医用手套的手,轻轻按摩猎物的太阳穴。也许是因为橡胶接触在皮肤上的奇怪感觉,她很快就醒了,迷蒙的眨着眼睛,侧头想躲开刺眼的灯光。
苏隐伸手从工具袋里抽出一把手术刀,在她开口尖叫之前一刀划上她的喉咙割破气管,然后把一块破布扔在伤口上。她并不讨厌鲜血飞溅的感觉,但是今天她不想被弄脏。
苏隐在破布上擦净刀上的鲜血,侧着头看着她的猎物,像个有些幼稚的孩子。
女人的眼神惊恐而狂乱,她奋力挣扎着,大声叫喊,换来的只是被割断的气管里嘶嘶的喷出更多鲜血。苏隐很庆幸自己的动作够快,才没让她美丽的脸被弄脏。
割开气管不会很快致人于死地,在被倒流进肺里的血呛死之前,她还会这样挣扎许久。
苏隐右手按在猎物的胸口,倾身向前把手术刀扎进她的肩膀上方,顺着礼裙的边缘划过。疼痛让女人更加癫狂,她使出全身力气拼命的挣扎,连木桌都被她撼动了,苏隐的手却依旧稳定的划出一条圆滑的弧线,没有一丝颤抖。
鲜血从伤口里涌出,流在女人白皙的肌肤上,像给白色的泥胎涂上了红色的彩釉,色泽对比之间显得愈发明快起来。
苏隐把礼服在身体上覆盖的面积准确地在猎物的胸前和腿上勾画出来,最后一刀将礼服从中线划开,扯下来扔在地上。鲜血滴滴哒哒流了一地,女人的眼神开始慢慢涣散,却依旧不曾放弃挣扎。
“嘘——”苏隐俯下身轻声安慰女人,“你已经不需要这件衣服了,让我来给你一件更漂亮的,会很配你,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