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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钱行

这块玉由前后两块玉相互扣合,只要用指甲嵌入扣合的缝隙,便可将前后两瓣分开,就可以看见里面的凹槽。凹槽中有一张折叠整齐的纸张。

林凡取出这张纸,发现这纸的料子和普通的纸大有不同,用手指摩擦起来,表面有些粗糙,很有质感,抖动起来更是发出脆响,而且不易撕烂。

这种纸料应该便是钱行的防伪纸质,这做工和料子,想来这家钱行定是一家信誉和规模都极佳的钱行。

林凡将纸据打开,上面严禁地画着一些条条框框,大多都是这家钱行的标识和盖章,以及一些签字。林凡眼睛扫描一番,便很快地找出上面所标注的地址。

“逍渡镇龙胜街二十八号南通钱行”——纸据地址一栏清晰地写着这家钱行的地址。

逍渡镇,林凡知道这个镇,这个镇是个大镇,虽然只是个镇,但其地理优势以及交通功能在整个南方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逍渡镇,顾名思义。这是个渡口,镇内最大的码头,逍遥津,是南北货物运输的重要中转站。以目前的水运地位,地理优势,逍渡镇已成为当朝为数不多的较重要的南北交流中心之一。作为南北商品集散之地,逍渡镇上自然开设了多家包揽财物管理的钱行,而且每一家都是信誉和规模享誉全国的。

南北的文化在逍渡镇这里汇聚,交融,这里的人从各地来往,形形色色,因此整个城镇,各式各样的饮食都有,有北方流行的面食、也有南方人喜爱的米饭。逍渡镇的酒楼、浴场等等从来都是江湖人交换信息的地方。

林凡经历一番跋涉,来到了逍渡镇,只看到玲琅满目的店铺和摩肩接踵的人群。

虽然听说过逍渡镇,也知道其地理位置,但在逍渡镇的热闹繁华的街道上行走,还真是第一次。因此林凡有些好奇也有些迷茫,他看着这些五花八门的店铺,看着这些形形色色人群,耳边大多传来一些他听不懂的语言。

龙胜街看来不是逍渡镇的主要街道,虽然可能语言不通,林凡还是主动问了下当地人,在问路之时,对于一些词汇,林凡只能用手势来表达,后来实在说不清楚,林凡只好借来纸笔,将地址写在纸笔之上。虽然语言不通,但当朝的官方文字各地还是通用的。

最后终于在一家卖翡翠玉器的店老板的指点之下,林凡得知了龙胜街的方位。

“你现在所在的位置是本镇的最大最繁华的街道中生路,这是东西朝向,你现在只要往东行走两百米,也就是第三个路口,然后左拐,直走二十米,再右拐,穿过第二个小巷子,直走到尽头,那里有一堵墙,到墙边你就会发现右边有一个园拱门,过了这道拱门便是龙胜街了!”

店铺老板说了一长串,林凡只好极力要求他再复述一遍,这老板显然是个热情的生意人,不厌其烦地又仔细说了一遍,林凡边听边在脑海中进行空间想象,最终才得以理清这行走顺序。

林凡按照店家的指示找到了那堵奇怪的墙,起初林凡对于店老板描述的这堵墙觉得十分奇怪,来到之后才了解到这是曾经南楚国的国界线,后来燕国统一南北,此墙便就此废弃,但作为历史文物遗迹被保存了下来,因此龙胜街一边才会横亘着一堵充满古老气息的墙。这堵墙因年代久远并且失修而有多处坍塌,但其上爬满了藤蔓植物,蜂蝶飞舞、花朵艳丽,故而给这堵老墙增添了美丽怡人的生机。如今这堵墙已成为逍渡镇的一处美丽的景点,男女老少,傍晚清晨,都喜欢在这堵墙边散步。

墙的另一边便是龙胜街的连绵不绝的店铺,虽然龙胜街位置偏僻,但这条街并不短。

因是单边街铺,林凡便顺着一边一家一家地数着店铺,龙胜街二十八号,从头一直数到二十八家,于是南通钱行的照片便映入眼帘。

南通钱行的招牌横在门楣之上,整个钱行的门面虽不算雄伟大气,但也不乏庄重肃穆,大门门槛很高,走过要用手抓起下衣,脚抬高才能过去。大门两边象征性地立着两尊神兽石雕。

此时南通钱行进进出出着一些人,这些人男男女女都有,穿着都很讲究,举止优雅,看得出都出自富商公侯之家,看来来这里存钱存物的人都是很有身份地位的。

柜台用铁窗与外厅分隔开来,柜台内噼噼啪啪传来一阵拨弄算盘的声音,几个柜员在埋头地左手拨打算盘右手执笔记账。

当掌柜的送走最后一个客人,林凡拿着纸据到柜台窗口处。

掌柜的是个面容瘦削、颧骨突出、眼窝很深的人,约莫四十多岁。他很认真地接过林凡递上的纸据,按流程阅览一番,然后查阅了一下档案,对比确认,然后抬起头看看林凡,张口说话,声音细沉:“这是号牌,拿着这个号牌,到右边,会有人引领你过去取货!”说完掌柜的取出一个金属令牌,递给了林凡,林凡接过令牌,上面雕刻着一串文字——“玄字十三排四格”

林凡按照掌柜指示往右边走,果然一人立于门关之处,伸手便要查验令牌,林凡立刻将令牌递上,那人接过,对林凡点点头,然后伸手向后指引道:“这边请!”

因南通钱行的顾客大多都是有钱有身份之人,而林凡的这一身打扮显然是个穷小子,因此南通钱行的人看向林凡的目光多少有些异样,但是南通钱行的规矩就是凭纸据行事,虽心下疑虑不满,但一应礼节还是不可缺少。林凡倒没察觉这些,这个纯真的少年此时正好奇地看着这些排列整齐标注清晰的储物柜,觉得这一切还颇有趣味。

最后那人带着林凡在一排柜子前停下来,那人指着一个储物柜,说道:“先生,这就是您的储物柜,您现在可以取出您所存放的物品了!”

说完那人便要回避而去,林凡立刻问道:“怎么打开!”

那人脸上带着些惊疑回转身,心想,只要是经常在钱行中托管物品的主顾断然不会不懂得如何开启储物柜,毕竟顾客开启储物柜取物品的整个过程,钱行的工作人员都会主动回避的,以让顾客有自己的独立时间和空间存取自己的物品,这是对顾客隐私的一种尊重。而像林凡这样的不知如何开启储物柜还是头一糟。

于是那人指示一番,告知了林凡开启储物柜的方法,又连忙告退而去。

此时四周空无一人,只剩下林凡在这个玄字号房间里,林凡内心一时激动起来,他定定地看着面前的“玄字十三排四格”储物柜,不知里面会存放怎样的物品,莎娜临终嘱托他务必妥善保管之物到底是什么,这个答案即将揭晓,只要打开这扇储物柜之门。

林凡将金属令牌插入储物柜上的一个插槽中,只听卡嚓一声,储物柜的门板应声而开,弹出意思缝隙,林凡握着门板把手,将储物柜的门打开。

然而里面确实黑乎乎的,没有什么让人眼前一亮的物品,里面静静地放置着一个黑色的匣子,林凡仔细看了看储物柜里面,发现除了这个黑色匣子以外已经没有其他的物品了。

于是林凡五指扣住匣子朝外一面的四角,将黑色匣子抽出,这是一个十二寸长五寸宽的长方形匣子,林凡拿在手中,觉得很重,然后转动一番,端详许久,便要打开匣子之时,看到上面锁着一把小锁,这把小锁居然是纯金打造。饶是林凡平时在南林城中学过一些旁门左道,此时此刻也不知道该如何打开这把小锁。而让林凡感觉更加奇怪的是,这把小锁根本就没有锁孔,没有锁孔的锁,就算有了钥匙,也不知道该如何插入——难道这是一把没有钥匙的锁?

正当林凡一直将黑色匣子拿在手中不停转动持续端详之时,那小锁突然卡擦一声应声而开,林凡一时惊疑,便注意到了握在手中的玉,此时这块正在莹莹地泛着奶白色的光泽。问题就在这块玉吧。

林凡试着将锁再次锁上,然后用玉石贴近金锁,金锁果然应声而开。

林凡微微一笑,如获至宝,看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天然锁石,这种石头具有一种磁性,分为阴阳两极,如今这两极磁石应该分别嵌入在玉石以及金锁之中,只要相互感应,便可触发相应的机关。

如今锁已打开,且看看里面到底是何宝物?

打开黑匣子,一块金色的锦缎映入眼帘,这块锦缎上绣着一些美丽的凤蝶花卉图案,做工精细。

林凡看得出这块锦缎正在包裹着一样物品。林凡将锦缎以及其中包裹着的物品一同取出,感觉其中之物甚为坚硬。林凡小心翼翼地将锦缎扯去,赫然看到一把光彩夺目的匕首。

这是一把十寸长的匕首,此时锋芒藏于鞘中,不知锋利如何。

刀鞘外壁雕镂精细,图案神秘,透着神圣的气息。这定然不是一般的匕首,定是当世神器,古来神兵利器皆是吹毛断发削铁如泥,这把神器定然也不例外。

林凡左手握着刀鞘,右手握着刀柄,将匕首从刀鞘中缓缓抽出,匕首摩擦着刀鞘内壁发出奇妙的声响,随着匕首的缓缓现身,一阵金光耀眼,逐渐强烈,让林凡禁不住眯了下眼睛。

匕首周身轮廓莹莹地泛着一层金色的光芒,金色的光芒缓缓如金色的细沙一般在刀身的边缘缓缓流动着,非常地梦幻神秘,让人瞩目良久。

林凡已然被这把神秘的匕首触动了内心,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它,看着这刀身流动着的如金色细沙般的光芒,看着刀身上端那笔画繁杂的三个字,这三个字带着一股魔力,林凡似乎看懂了一般,嘴里低声地念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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